看到来电显示瞬间,她脑海便闪过对方彩虹发色,嚼着口香糖,穿着背心言语轻浮的模样。
她不喜欢她,但无奈何,对方似乎喜欢微生雨。
或许是有微生雨的消息。
端简深呼吸接通电话,另一边啧啧两声:“真是千金之躯呀,接个电话都这么慢,下楼,带钱。”
几句话简单干脆,端简如今已经习以为常。
许伶俐家境算是优渥,但因为常年在外闹腾,父母不得已克扣起来,加之两人都在美国,又生了个男孩,对许伶俐越发忽视,导致她现在一度借钱不还,甚至闹出收保护费的消息。
端简不喜与对方往来,但为了微生雨,无奈只得拖着人字拖下楼。
胡同里,许伶俐正拎着品酒瓶依靠在墙壁,瞧见端简,涂抹劣质艳红的嘴巴大张,溺出怪诞的笑声在胡同回荡。
“哈哈,又有人来送钱了。”
端简双手插在运动服衣兜里,蹙眉来到许伶俐面前:“你知道微生雨的消息吗?”
“他?”许伶俐欲言又止,警惕看向端简身后:“你带人来了?”
“什么?”
端简回头,却见夕阳西下,小区花园只有一排树荫。
许伶俐吐出个大泡泡,吹破贴在唇上,带着口红又一起舔回口中:“奇怪,我刚刚好像看到个人跟着你,不是你的人就好。喏,给你这个。”
牛皮纸袋被扔到端简身上,后者蹙眉接过,撕开,不料里面是一沓文件,散落一地。
最上面那一张,赫然是一张放大照片。
“薄谨言……”
端简连忙捡起照片:“许伶俐,你怎么会有这些?”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消息卖你了,拿钱?”
说着也不顾端简反应,和身边几个男孩直接将钱包翻出来,掏钱走人,态度嚣张。
须臾,只剩下端简抱着照片在原地发呆。
这些小孩子,她无心顾忌,之所以无视许伶俐,偶尔见面也是可怜她。
而端简出神沉寂在回忆中时,殊不知花园方向,有一人影躲在树后,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
锦城南郊别墅内,夕阳余晖泼洒到落地钢化玻璃上,折射微光,一片和暖。
窗边桌球前,一修长身影正俯在桌面上,瞄准最后一枚收球黑八。
巡风来到桌球边,扫了一眼桌面,挥手令佣人退下后沉声:“靳少。”
“人呢?”
“我没有带回来……”
上官靳停下手中瞄准动作,改为侧脸看向巡风,嘴角微勾:“你再说一遍。”
压迫无声袭来,巡风连忙开口:“是这样的靳少,我在那个丫头那,看到了薄谨言的照片,不……确切的说,这人和薄谨言有关系。”
“……”
“靳少?”巡风低声补充一句。
“啪——”
黑八被撞进洞,声音偌大,吓得巡风一眨眼睛。
上官靳则将球杆撑在桌面,望着那桌面打转的白球,神色冷峻:“薄谨言。”
“正是,那个端简似乎和他的关系不错,靳少,您说这事会不会有蹊跷?”
“这下便有趣了,呵呵。”将球杆扔到桌面上,人影侧脸看向窗外:“居然是他的人。”
端家,端长歌为了和姜亦结婚也是拼了,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只要端野天一天不答应端长歌她和姜亦结婚的事情,她便绝食滴水不饮。
开始端野天也没怎么把端长歌的这个威胁放在心上,端长歌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任性,很少会为了一件事情十分坚持,他不相信端长歌会为了姜亦结婚和他闹掰。
但端野天万万没有想到地是,这一次端长歌是和他来真的。
从小娇弱的公主,为了让端野天相信她的决心,愣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整整关了两天没有吃一口饭。
期间不论王怡如何劝说,送进去的东西都原封不动被拿回来。
第三天晚上,端野天从公司回家,家里面的保姆到端野天面前,小心翼翼地告诉端野天,端长歌今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两天没有吃一口东西,想问问端野天应该怎么办。
白天的时候端野天没有在家,也不知道保姆说的是不是真的,本来端野天也不大相信,还想再硬下去,打消掉端长歌的想法。
但是保姆脸上的表情。引得端野天怀疑。
保姆是他亲自挑选的,为人老实,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一点都不像是在作假。
端长歌真的在家里面绝食了?
端野天放不下端长歌,衣服都没有换,上楼到了端长歌的房门前,敲响了端长歌的房门:“长歌?长歌你开下门。”
饿了两天,端长歌已经饿得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正趴在床上,连起来的想法都没有,她有气无力地对在门外敲门的端野天说:“我不开,你不答应我和阿亦结婚我就饿死在家里面。”
端长歌这虚弱的声音绝对不像是假的,没有想到,一直任性的端长歌,在姜亦的这件事上竟然会这么认真,不惜用绝食的方式逼迫端野天就范。
“你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折磨你自己,你觉得值当吗?”
端野天很生气,更多的是痛心,端长歌为了姜亦这么做,最后伤害的只有端野家。
“我喜欢阿亦,我就是想要和阿亦在一起,爸爸你可以不答应我和阿亦结婚的事,但是我一定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的决心!”
“你这么做,他知道吗!”
王怡在外面哭泣:“长歌,你这是何苦。”
“妈,你有时间哭,不如劝说下爸爸……”
端长歌不甘示弱,有气无力地在房间里面喊着。
“你这是要气死我吗?”端野天十分生气,怒而踢门。
王怡连忙伸手拦着:“你这是干什么,也不怕吓到孩子,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
“我也不想惹她生气,可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她绝食的时候,那姜亦兔崽子在哪里?打过电话吗?关心过长歌吗!”
“这……”王怡语塞:“长歌没有让他知道。”
“什么没有让他知道,一个男人,女朋友消失两天不见都不知道找,怎么能成为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