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这个正是刚刚获得最佳新人奖的顾薄!
“呦,我当是谁这么凄惨呢,原来是刚刚落选的端简啊!”
顾薄尖锐的嗓音透过车窗刺进了端简的耳朵里。
还没等端简张嘴,车里就传来一片讽刺的笑声。
“就是啊,哈哈哈……你们瞧她寒碜的!”
车内的人丝毫不在意说出来的话多伤端简,旁若无人的议论着。
“你们别太过分!”
纵使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端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柳叶眉横挑,杏眼圆瞪。
即使对方人多,端简知道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也无法压下去内心的怒火。
“呦呦呦,生气了?脾气这么大啊?难怪事到临头最佳新人奖还是没落到你头上。”
顾薄甜甜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冰冷的很。一旁附和的声音久久不断。
车内嘻嘻哈哈的声音让端简听起来很烦躁。加快了步伐,实在不想和这些人多呆一分钟。
果然,顾薄是要和自己杠上了。
自己前脚刚走了几步,车就尾随着慢慢追了上来。也不快,速度和自己的步伐刚刚一致。
“怎么就走了?多聊会儿呗?”
另一个得奖的女人声音柔柔的传了过来。笑得一脸阴森。
“要不你进来一起?我们把你送回去?瞧把你给冷的。怪可怜见的,都没有个人陪同,就像个丧家犬似的!”
顾薄嘴角微微歪斜,漂亮的眉头上挑,一副不屑的样子。
烦死了,这些人到底要怎样!
知道自己比不过车,端简索性停下了脚步,不就是吵架么?自己奉陪到底!
“你们说够了没有?!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
端简双手紧紧的握着,鼻翼快速的一起一伏着,冲着车内人大吼道。
没等她们反驳,端简继而转向顾薄,“你还是好好抱着你的新人奖吧!得瑟什么啊?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我这儿偷来的,是吗?”
端简重重的咬着“偷”这个字,斜眼看着顾薄。
话里的讥讽之意让顾薄皱起了眉头。
“你说清姜,谁从你这儿偷的?明明我是靠自己的演技得到的这个奖,你就是嫉妒!”
顾薄终于没有了刚才的玩笑心情,声音陡然提高,面目也变得狰狞了许多。
“嫉妒?呵!”
端简气极反笑,冷冷的说道,“你觉得你的演技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扪心自问!”
“你!”顾薄被气的一口气堵在那儿,车里的同伴响起了大大小小的议论的声音,这让顾薄更加觉得难堪。
这件事还是自己的经纪人告诉自己的。
本来自己一直连最佳新人奖都得不到,顾薄在公司都有点举步维艰,眼红的看着大家都去巴结有作为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就在自己对这次的奖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经纪人偷偷告诉了自己这件事。
但至于是哪个赞助商,经纪人没有说,自己也不会傻到去问。
既然结果自己已经得到,那过程如何,自己并不在乎。
就这么被端简公开挑明这件事,顾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脸微微发红,还好可以掩饰在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
顾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带上那种挑衅的口气,眉毛一挑一挑的说道。
”你自己没有把握住,煮熟的鸭子飞到了我这里,我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怪只怪你一个小小演员竟然敢惹怒赞助商,活该人家不给你奖。”
端简瞬间顿在那里了,不可置信的盯着顾薄。甚至都忘了反击她了。
“别那么看着我,你也不低头看看自己那点本事,谁让你非要去摸老虎的尾巴!活该!”
看着端简傻眼的表情,顾薄心里很是痛快,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微笑。
赞助商?
薄谨言……
自己和他的关系没有几个人知道,顾薄说出这种话也很正常。
端简感觉心就像被攥在薄谨言手中一样,生冷的疼。
为什么他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快乐呢?
为什么薄谨言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总带着敌意?为什么他就一定要把自己狠狠地踩在脚下?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端简呆呆的站在路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只手压在左胸口上,脸色苍白。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渐渐淡去,端简沉浸在自己的伤悲中无法自拔。
越骂越没有劲。
顾薄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她这么不招人爱见的脾气,也活该赞助商不愿意给她。
夜深了,车里的同伴们也渐渐失去了看笑话的兴趣。
“走吧,顾薄,这种人理她干嘛?咱们去庆祝咱们的,不要让这种人扫了咱么的兴!”
车内一个清秀柔弱的女子,嘴唇一起一颌,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看着呆呆的立在那儿的端简,整个人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顾薄也没有了玩味的兴致。
“走吧,走吧。这种人多晦气!咱么玩咱们的,庆祝去喽!”
顾薄扬起大大的微笑,对着车内的同伴们欢快的说道。声音中有说不尽的愉悦。
“走喽,玩去喽!”
车内响起一片欢快的声音。
没有人在意自己刚才对车窗外的女人说了多么难听的话,更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耀眼的车几乎是一瞬间扬尘而去。
欢呼声渐渐离端简远去,黑暗寂静再次包围住了自己。
端简颓然的蹲在地上,夜晚真的很冷,冷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没有任何行动,车里的人就只是这么淡淡的望着女人,眼里的表情复杂的让人读不懂。
不知道在外面到底呆了多长时间,等端简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下去。
脚已经麻的没有直觉了。
端简木然的揉了揉发酸的小腿,缓慢的扶着一旁的树站了起来。
知觉慢慢恢复,脚底像是针扎一般的刺痛,不过,端简已经习惯疼痛了。
靠着树,闭着眼睛,端简又站了好长时间。
黑色的宾利车静静的停在一旁,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车里的那双眼睛像是长在端简身上一样,仔细的观察着她。
不想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奈何,夜太黑,路太远,女人的表情自己根本看不到。
即使看不到,但依旧能感受的到女人散发的悲伤的情绪。
女人是伤心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自己这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