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亦“啪”的一声,狠狠地挂了电话。
端野天微微有些发晕,单手扶着桌子,将重力都压在桌子上。
“这是你欠我的!”这句话萦绕在端野天周身。
“呵!我欠你?谁又欠我?”
端野天面色惨白,自言自语道。
没了,全没了。
自己奋斗了这么长时间,一夜之间,钱全都没了!
姜亦这个禽兽,亏自己还把女儿都嫁给他,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这个岳父的?竟然还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他是这么个白眼狼呢?
端野天悔不当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心痛,愤怒让他整个人就想要炸了一样。
慢慢的头有点晕,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样,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端总,端总,你怎么了?”
就在眼睛快要闭上了的时候,耳边传来小吴焦灼的声音。
自己想回答,可是嘴巴却张不开,渐渐的也失去了意识……
下午,端简一如既往的拍了一段戏后,坐下来背接下来的台词。
微生雨最近常来看她,出去买午饭去了,等他的时间,端简准备再把台词巩固一下。
天气有些转凉,端简坐在室外,裹了裹衣服。
大概背了一遍,端简摸了摸饿的咕噜噜叫个不停的肚子,撇了撇嘴巴。
微生雨已经出去好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这个不靠谱的小子。
端简手里捧着剧本,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悬空的双脚,寻找着微生雨的身影。
没有盼到微生雨回来,一旁的手机却兀自响了起来。
端简随手捞起身旁的手机,待看清来电显示后,愣住了。
“小吴?”
端简默念了一遍,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他的长相,但却无果放弃了。
划过接听键,端简把手机放在耳旁。
“喂,您好。”语气中规中矩,礼貌却又透着疏离。
对方看来很着急,语速也非常快:“您好,端小姐。我是端总的助理,小吴。”
说完,对方给了端简几秒钟反应的时间。
“哦,是您啊。好久没见了。”
端简稍稍拉长了声音,却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自己和这个小吴其实也只见过一次。当初自己因为母亲的事要找父亲,可是却怎么也联系不到父亲,就只好去公司找父亲,可父亲却在开会,没空搭理自己,就是他,很有耐心的陪着自己等到父亲回来,印象中的小吴,是个挺沉稳的人,只是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端小姐,非常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不过,真的是事出有因。端总生病了,现在在医院。您过来看看他吧!”
“什么?”
端简张大了嘴巴,一瞬间懵了,甚至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吧嗒”一声,手上的剧本掉到了地上,端简没有理会,也顾不上去捡。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生病就生病呢?”端简瞪大双目,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
“公司快要破产了,端总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才突然气急攻心的。”小吴一脸愁苦的说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和心痛。
“什么?”端简从椅子里迅速的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差点还带倒了椅子。
身后的椅子左右摇晃,端简也没有顾得上扶它。
“公司可是我爸的心头肉啊!这几年一直经营得当,怎么会突然破产呢?”
也难怪端简会惊讶。
这几年端野天的公司一直扶摇直上。生意上的事情,端简不想多问。但从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上的改变,以及偶尔透露出来的信息上,端简知道他会时常找薄谨言帮忙,而且薄谨言好像还一直还挺给他这个老丈人面子,经常会帮他。
“哎呀,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其实也算是您家的内务了。”小吴皱了皱眉头,自己实在不方便参与这件事。
顿了一顿,估计是觉得瞒不下去,才又开了口,“是姜亦,他伙同其他人骗了端总,卷走了端总几乎所有的现在可动用的资金,致使资金链断了。资金链一旦断了,接下来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往出冒,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小吴说的很沉重,即使端简对公司的事情再不熟悉,也知道资金链对于一个公司的重要性。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欺骗自己父亲的竟然是自己的前男友、暮云的现任老公!
端简眉头深锁,抓着电话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即使这个父亲对自己再不济,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自己怎么也割不断的啊!
端简一边提起身旁的包,一边问道:“哪家医院?”
“同仁医院。”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端简拿上外套就准备走。
突然,胳膊被人从身后拽住了。端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微生雨关心的面庞。
“你干嘛去?饭我已经买回来了!”
“不吃了,我有点儿事情,帮我给导演请个假。”端简神色匆匆,没有做过多解释,扭了扭手腕,试图挣开微生雨的手。
微生雨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深锁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端简的眼睛看,抓着端简的手也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端简深知微生雨的脾气,微微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知道自己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估计是走不了了。
“我爸生病了,现在在医院躺着,我要去看他。”
端简索性将视线放在微生雨漂亮的双眸上,一脸严肃的说道。
微生雨的眼神松动了许多,深锁的眉头依旧紧皱。
“我送你。”
果断干脆,微生雨的话语里没有商量的意思,更多的是通知的意味。
说完,他就松开钳住端简的手,转身去取车了。
端简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有过多的纠结,急匆匆的跟上了微生雨的步伐。
一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有话语上的交流,彼此都很沉默。
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绿篱,端简心情很是烦躁。
“钱哪!”
端长歌气急败坏的站在姜亦面前,哪里还有之前乖巧的模样。
父亲虚弱无助的躺在病床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心。
这个男人,心真的是肉做的吗?
姜亦发放下手中的文件,慵懒的靠回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一深一浅的轻敲着桌面。
随意,却又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