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已经是无声而有力的控诉,姜亦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无奈,只得单膝跪在端长歌面前。
“长歌,很抱歉,昨天我不知怎么就失态了,不过现在社会这么浮躁,你该理解……”
“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吃干抹净直接走人是吗?”端长歌抹去眼角的泪水,转眼看向窗外:“你走吧,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
“长歌……”
“姜亦,你……”端长歌捂着嘴角哭泣:“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你那么对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
女人的泪水一向是对男人最好的武器。
但次数多了,任谁都会心烦。
端长歌还以为自己这苦情戏有用,谁料姜亦刚开始对她还有两分愧疚的心思,但听端长歌句句指责,到后来也有些不耐烦。
毕竟那种事,要两个人才可以,而且自己失去意识,事情最终是谁先挑起,他都无从考证。
“我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在给我打电话吧。”
耳边哭声不停,令姜亦心烦气躁,干脆扯开端长歌拉着她的手,穿上衣服离开。
今天的事情,他不是不负责任,而是有些接受不能。
他明明事听到了端简受伤的事情,前去探望,可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更重要的是身边的女人竟然是端长歌!
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将自己丢在酒店,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的场景,端长歌瘫倒在床上,手指紧紧攥着被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明明他们都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姜亦走的这样毫不留情?
一定是端简,一定是因为那个贱人,不然姜亦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抛下她离开了呢!
空荡荡的房间,端长歌赤身裸体,十分狼狈的趴在床上,痛哭出声。
最终,姜亦还是没有去看成端简,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
他惊讶于和端长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很想否认,很想说这是一个阴谋,但是身体的感觉却骗不了人,他是真的,和端长歌发生了关系。
现在这般,他和心上人的姐姐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这让他日后怎么面对端简?
姜亦和端长歌的事,端简一点都不知道。
而另一边,端野天忙着处理端家公司的事情,自然也没时间过来医院看端简,毕竟,在他眼里,只有钱财和事业才最重要的。
因此,在长达两周的住院期间,端野天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除了端简在公司认识的朋友,来医院最为频繁的,竟然是外界一直无法接触的神秘总裁薄谨言。
端简麻木的看着薄谨言指挥着精英男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这次事轻微脑震荡,住院两周已经足够了,若不是薄谨言坚持,端简第一周就要出院了。
但是看着黑着脸的薄谨言,端简无奈的叹口气。
恐怕薄谨言现在还认为她住院的时间太短了,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竟然能霸道到这种地步。
“走。”
看着助手收拾好东西,薄谨言起身拉着正在走神的端简先一步离开。
这段时间公司的一些人倚老卖老,弄得他极为头大,现在公司还没有被他完全掌控,他那个好哥哥还在一边觊觎着时机,就等着他松懈了,过来狠狠地咬他一口。
可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他依然坚持来探望端简,连出院这件事都要亲自过来盯着才能放心。
薄谨言的处境端简并不知道,她现在心烦的是接下里的拍摄。
因为是年代戏,接下来爆破戏份并不会少,而她现在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揉揉眉心,端简只觉一切令她心烦意乱,现在事态正在一步步的脱离他的控制,尤其是关于端长歌的事情,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胆大包天,竟然联系上剧组,直接将自己送来医院。
大概是因为端简出神走的太慢,薄谨言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拉着手,兀自在那胡思乱想的端简,并没有留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薄谨言认命的叹了口气:“怎么,舍不得医院?”
端简察觉到薄谨言的叹息,疑惑。
“好好地,怎么又开始嘲讽我。还有,薄先生的时间真的这么多?”
他难道不要回去工作吗?明明在病房的时候,一天到晚抱着电脑,严肃的不行。
“我的时间安排是我的事。”
薄谨言打量眼周围,发现助理还没有将车子开回来。
端简一早晨起来就要折腾出院,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餐,在太阳底下晒片刻,顿时头晕目眩,无奈缓缓蹲下身子。
薄谨言意识到情况不对,俯身看她。
“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晕,可能是低血……不,是饿的。”
端简不敢说自己低血糖,怕被薄谨言重新送回医院挂吊水,无奈临时改口,并伸手捂着胸口:“我早晨没有吃饭,就这样。”
薄谨言将信将疑,但见端简如此,也不好看着她难受。
“医院里面就有超市,你等我一下。”
语罢也不等端简反应,直接转身回到医院楼内,而端简则蹲在地上,望着薄谨言离去的背影蹙眉。
她究竟幸或不幸,遇到薄谨言这个人。
京都的名流贵族,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能见他一面,而他现在居然在照顾自己,为自己去买早餐。
可他如此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一开始高高在上的施舍,或许还是一时兴起,那现在呢?
他会不会做的太过。
如果自己是富家千金,有家产被他看中也许说的过去,但偏偏自己是私生女,一无所有,甚至还需要他来救济……
端简并不是什么小女孩,也不会相信世上有什么一见钟情,尤其是薄谨言这种人,一向是无往不利。
她直觉薄谨言一再接近自己另有所图,但却始终都看不穿。
端简蹲在地上愣愣出神,正思量该如何摆脱薄谨言时,面前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端简不得已站起身,下一刻,一个话筒险些戳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