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说有些人没那才气,就别痴心妄想变成凤凰。”
声音尖酸,望着端简的眼神,恨不得剜出两个洞来。
“我真不明白,爸爸怎么会同意这种赔钱的事。”
“你身上一条裙子就要几千块,而我,不过是借用你几条裙子的钱,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你该做什么,你该做的就是勾引男人?之前那个送你手机的还不够,现在又来巴望我的姜亦是不是!”
端长歌声音落下,紧跟着门板便被推开,端野天凝眉走了进来。
“在吵什么呢。”
其实他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将两人说话声听了大概。
如此一问,不过是给端长歌一个台阶下而已。
虽然同为亲生女儿,但一个十八年来未见几面,一个却在自己膝下长大,疼爱差异自然一目了然。
端长歌将遥控器狠狠摔到一边:“爸,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砸钱在这种赔钱货身上,你看看这新闻报道,都说她靠着关系才进入海选,实际呢?我们家哪有能力帮她,她明明是在给家里抹黑!”
端野天扫了端简一眼,咳嗽一声。
“你跟我上来。”
端简应了声是,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直接来到端父书房。
端野天属于传统男人品味,书房的装修以木质为主,整个色调低沉,平时看来倒也高雅,如今配上端简的心情,只觉压抑异常。
端野天冷冷瞥端简一眼,伸手“啪”一声拍在书案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端简这个女儿留在他身边唯一的理由,就是利用交换。
之前把她送到黄老板身边,没成想第二天她竟然自己安然回到了家中,再打电话到黄老板那边去,对方支支吾吾,始终没有说清楚事情到底是如何处理。
端野天隐约察觉事情不对,奈何面对端简,又无法开口。
事情被不明不白压了下来,时至今日,端野天才想起重提。
对面端简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开口,岔开了话题。
“爸,你是要问我关于晋赛的事情吗?”
端野天知道事分轻重缓急,便跟着凝眉:“长歌的话你也听得明白,如果……”
“我知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绝不会将家里拖累进来。”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是要退出比赛,我也会给父亲介绍两位名望人士。”
“这么说,是现在有认识到什么人吗?”
端简知道,这关乎日后端野天是否支持自己进入娱乐圈,只好咬牙:“有了。”
“是吗?叫什么名字?”
“叫……”端简皱眉,努力回想起白天听人议论的幕后老板,干脆拼死一搏:“我只听说,人都称他为薄少。”
没有具体的名字,端野天一时间倒也没有反应过来,只继续追问:“是做什么的,我听说圈内不少幕后老板都财大气粗,只要他们肯拔下一根毫毛资助我们,家里都必然要翻身,跻身上流社会的。”
“爸,我现在才是五十强,只有真正得了名次,才能入了人家的法眼不是?您放心,家里对我这么照顾,我一定会努力报答您的。”
端野天没有想到,这沉稳有心的言语,竟然是出自一个十八岁女孩之口。
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再看她坚毅的眼神,只得一声叹息。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弄出这样的负面新闻……”
“我知道的,爸爸放心。”
端简与端野天下了保证,后者这才放她回房去。
端长歌以为端简被父亲叫到房中,怎么都该受训斥才对。
万万没想到,端简竟然安然无恙,看见楼梯的端长歌,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姐,爸爸在工作,你现在还是别打搅他了。”
“端简,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爸爸都哄得五迷三道!”
端简知道身后书房门没有完全闭合,低头一笑:“我没有什么迷惑,只是这么多年没见父亲,真心想念他,想要报答他而已。”
声音清脆,句句都令书房里端野天听得清楚。
端长歌被端简噎住,一时气急上前,扬起手掌就打端简,不料被端简一把捉住。
端简身子看似单薄,但手上力气并不小,并且使用的都是巧劲,端长歌只觉手腕一阵钻心,小脸苍白。
“你,你放开我!”
“姐,不是我不放你,我就算就千万种不是,但起码在现在,你能不能不打我?我明天还要去影棚录像宣传,如果被抓花脸,实在没办法交差。”
“你这蹄子!抓花你脸怎么了?你死了才是为民除害呢!”
两人争执的声音不低,连楼下的佣人都奇怪看她们一眼。
端野天房门明明没有上锁,清楚听见两人说话,却没有过来帮自己一下的意思。
端简眼神一转,计上心头。
“好姐姐,我知道你有气在身,可是你再忍忍好不好?等我拿下这次比赛的成绩,进入贵圈帮爸爸……”
端长歌皱眉:“什么帮爸爸?难怪他资助你呢,你们两个有什么秘密?”
端简好像说错话,立即摆出后悔模样:“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
“呯——”
书房门被大力退开又阖上,端简神色怯怯回头望去,正见端野天站在走廊。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威严的声音响起,端长歌瞥了端野天一眼,叹息他出来的太是时候,只好收手。
“端简你个小贱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给我等着。”
扔下最后一句要挟,端长歌扭身离去。
端野天出来,显然不是为了端简出头,而是两人再闹下去,一不小心说出合作的秘密,影响他和王怡的夫妻感情。
如今眼见端长歌离开,端野天也没有安慰端简,看她有没有受伤的意思,驱走了端长歌,跟着重新回到书房。
态度几乎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端简垂眸,唇角缓缓升起一丝冷笑。
端家,与她一个姓氏,同样的血脉,却从没有真正关心她的人。
回到卧室之后,端简身子抵在门板上,没有了之前的强硬,像是被抽干了离去,滑坐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