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落井下石。”
路家小厮们冲进覃男房间——与其说他们是小厮,不如说他们是侍卫,这群人身体魁梧,凶神恶煞,各个身穿盔甲,手拿长棒。如果不是律法规定非特许府邸不得配置侍卫,想必路家的人早早就为他们的小厮们锻造长刺。
路家小厮们开始还客客气气对覃男道:“这覃府是在我们主子名下的,如今您已经不是路家的幕僚了,我们也只能把这府邸收回去,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覃男脸色铁青地:“你们主子并没有通知我这件事,他见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说抛弃就抛弃?”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路家小厮道:“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收回府邸。”
覃男算是明白自己是落魄了,因而此刻也忍得住怒气:“你们主子什么时候让我搬走?”
“今天这府邸就要收回去了。”
覃男脸色发白,他如今受伤正需要药材治疗静养,而药材又需要大量金银来支撑。可是这姓路的男人见他没利用价值,便说赶走就赶走,连往日半点情面都不肯留。他如今一没钱二没地方住,这腿想要好起来更是难上加难,他到底该怎么办?
路家小厮们对视一眼:“这样吧,给您一点时间让您整理一些东西,您下午就搬出去。”
覃男听着心里更是一阵阵绝望,最后他咬了咬,打定主意不肯离开。这路家到底是要脸面的,他就不信他们会强制性赶走一个断腿的幕僚。路家要是做得太过绝情绝义,日后其他人想要在路府做幕僚还得掂量掂量。
覃男想得倒挺好,可是他忘记路家小厮既然已经来覃府,就说明早已有应对方法。
等到下午时,路家小厮们见覃男仍然不肯动手整理东西,几个人便微微互相示意,尔后其中一个小厮就去厨房煮中药。
中药煮好,路家小厮们走上前一把抓住覃男,他们强行把覃男压在床上不得动弹,另一人直接拿起滚烫的中药倒进覃男喉咙里,覃男顿时痛得直翻白眼。
这药是致哑毒药,喝下去就再也说不出话。覃男捂住喉咙,嚎叫痛哭起来,这哭声充斥着悲愤,声音沙哑刺耳,难听至极。
路家小厮们拿起小刀割破覃男的手筋,划破他的脸。
他们做完这一切后才道:“行了,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他是路府的幕僚了,留他一条命,把他扔到大街上吧。”
客堂里,香炉里烧着橘子香料,烟气缓缓飘着。
任青元掀了掀茶杯,慢条斯理地:“这路府会因覃男的事情而灭张家全口,那么他们也会压榨覃男的最后一点价值。”
女婢笑着道:“这覃男还以为自己有多受路府重视呢,他也没想到自己说被放弃就被放弃吧。其实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那么多年了,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感情,谁会料到他连条狗都不如呢。”
“就算是狗,也会希望自己跟个好主子。”任青元喝了口茶:“同样,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狗。好主子养出来的狗是不会做出灭慈善人家满门这种事情。覃男的因早已经种下,如今我只是将他的恶果提前吞食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