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羽宣一惊,趁秦淮賢压制住她之前,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力一推,另一只手臂撑在床上,急急的向后退去,出逸辰屋子时,草草的戴上的帽子随着动作掉落在床上。
秦淮賢被推的身子向后倒去,忙用一只手抓住被长孙羽宣压在身下的被褥,待稳住身子后,另一只手向前抓住她的脚裸往回一扯。
长孙羽宣整个人又被扯到在床上,惊叫道,“皇上!”
秦淮賢栖身上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压进被褥里,头一低开始亲吻身下的人。长孙羽宣左右闪躲着,“皇上,皇上,你别这样。”
没有理会她的挣扎,秦淮賢空出一只手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长孙羽宣心里一急,若是使用武功她可以挣脱开来,可即使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想对皇上动武,头偏向一边,躲过他的亲吻,急急的开口道,“皇上,你说过不逼我的。”
秦淮賢停下动作,稍稍抬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她,“上一次你说你明白了,也叩谢了恩宠,可现下为什么又要做出反抗的动作?”
长孙羽宣身子忙向上动了动,“皇上,你说过不逼我的,是皇上毁约在先,我也只是做出正常举动而已。”
看着她半晌,秦淮賢沉声道,“羽宣,你要假装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长孙羽宣眼神顿了顿,“皇上,明天便要祭祖了,这里是佛门重地,请皇上不要让羽宣背负如此重的罪名。”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僵持半晌,最先还是秦淮賢妥协,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坐于床沿,“羽宣,你是明白的吧。”
长孙羽宣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皇上的话,不解的抬头看他。
秦淮賢转过身子面对她,“对于逸辰的感情,你是明白的吧。”
长孙羽宣身子一震,整理衣服的手一顿。
“你天资聪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秦淮賢看着她僵硬的动作,“今夜你去逸辰屋里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
对上秦淮賢的眼神,身子一抖,长孙羽宣忙从床上下来,屈膝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我......我只是因为半年未见逸辰,所以......”长孙羽宣后背甚至感到了一丝汗意,秦淮賢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就算是在宫里那两次的不合,他也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那不是平常的他,那是一个皇上该有的眼神。
长孙羽宣低头磕向地面,这件事是她欠考虑了,她只是不想再让逸辰伤心,所以俊远来请她时,她没有犹豫的便去了,没有想到皇上竟派人将她请了回来。太久的放松让她忘了秦淮賢是一位皇上,无论是什么原因,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试想有哪一个皇上会容忍自己的妃子与儿子纠缠不清的,她不敢想皇上若是要追究起来,这件事怎么收场,她和逸辰谁都不可以有事。
“你这是在为逸辰求情吗?”秦淮賢缓缓的开口。
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长孙羽宣抬起头来,“皇上,今后羽宣再也不敢了,请你......”
看着她有些微微发白的脸色,秦淮賢叹口气,“你先出去吧。”
“皇上......”
“出去吧。”秦淮賢闭上了双眼,“今天的事朕不会追究,今天你是装扮成侍卫,若是被人看见还有说法,朕希望你回了宫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没敢再多呆一会儿,长孙羽宣起身将床上的帽子拿回戴在头上,走出了房门,门口已经守着五名侍卫,长孙羽宣也不能再待在门口,将帽檐向下拉了拉,抬脚走入夜色。
皇上刚才的话语响在耳边,‘对于逸辰的感情,你是明白的吧’。
长孙羽宣皱了皱眉头,之前可能不明白,可是那日送爹爹出宫,被逸辰拖到假山后面时,她便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其实按情分来说,三人之间,逸辰和恪擎应该是关系最好的,可是逸辰对自己却很依赖,对于自己的事他总是表现的有些过于关心,之前她只当是逸辰把她当兄弟,就是在那段时间封闭自己时,逸辰说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要娶她嫁她,她也只当是他一时玩笑而已,可是那天在假山后,见到了逸辰那样的神情,她就明白了她错的离谱。
从前,她是男儿身,她和逸辰不可能,现在她是皇上的妃子,她跟逸辰更是不可能,父子共用一女这个名声她背不起,逸辰更背不起,在宫里皇后想将她除去,在宫外董丞相想将长孙家绊倒。皇上对于董家的厌恶那是根深蒂固的,因为这个原因,逸辰的处境已经很尴尬了,她不想逸辰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更加的让皇上不喜。
闭了闭双眼,长孙羽宣感到鼻端有些发酸,对不起逸辰,我已经答应皇上会用自己的身份去绊倒董家,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你平安,若是最后我们两个都无事,到那时你若依然还要我,我会随着你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可以。
“珞然。”
听见声音,长孙羽宣回过神来,抬头见邵恪擎正站在她的面前,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走到了侍卫休息的屋子前。
邵恪擎有些担心的的看着她,“珞然,你没有事吧,逸辰有没有为难你?”
长孙羽宣愣了一下,看着他身上的雪花,“你......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吗?”
“我担心你。”邵恪擎道,“逸辰有为难你吗?”
长孙羽宣向后退了一步,“恪擎,你别这样,别......别对我这么好。”
邵恪擎轻笑着上前将她肩膀上的雪花打落下来,“怎么这么说,对你好,不好吗?”
看着他的笑容,长孙羽宣心里一紧,“你......”恪擎,别这样,别像我想的那样,我已经辜负逸辰了,不要连你也加进来。
看着她的表情,邵恪擎眼神闪了闪,拍打雪花的动作一停,手收了回去,“我们进屋吧,还能再睡一会儿,明天一早还要随皇上上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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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逸辰和皇兄进入父皇所住的院落时,见到了与其他侍卫一起站在院子中等待的长孙羽宣。
见秦逸辰停下脚步,秦逸风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是一名身子纤细的贴身侍卫,打量了一番,秦逸风认出他便是那日被父皇请进銮舆的人,秦逸风皱了皱眉头,转回头看着秦逸辰,“逸辰。”
秦逸辰回过神来,“皇兄,我们去请父皇吧。”
秦逸风看着他,“逸辰,你最近很不对劲,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逸辰身子一顿,点了点头,与皇兄一起走到门口恭请父皇。
到了云山寺,见长孙羽宣气色不好,秦淮賢便让她不用跟着了。
看着皇上和三位皇子进入正殿,长孙羽宣转身朝另一边走去。因为皇家祭祖,所以通往云山寺的所有路都要封路十天,因此云山寺现今除了皇家的人便只有原有的僧侣,而现在寺里的僧侣都随着皇上去了皇家正殿,长孙羽宣去另一座正殿上了一柱香便四处转转。
选云山寺祭祖,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优雅,风水很好。长孙羽宣知道这里有一处山溪,水流清澈,溪水入口甘甜,不过现下是冬天,这溪水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长孙羽宣找到了山溪,难得来一次,这山溪的水可是极好,用于泡茶清应该清新无比,长孙羽宣想着昨晚与皇上闹得不愉快,她得想法趁着回宫前改善一下才行。
左右找了找,捡起一块大小适宜的石头,用力的砸向冰面,砸出了一个窟窿,而后用石头将窟窿扩大几分,见差不多了,长孙羽宣扔下手里的石头,用手轻轻的捧起溪水,低头抿了一口,虽然冰凉,但还是很甘甜,上山前在会馆她找了一个小罐子,打算先取一点溪水回去泡茶试试,若是效果好的话,她再来多取一些。
从怀里拿出罐子,长孙羽宣将它放入溪中,正当她看着溪水流入罐中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还是这么喜欢这些东西。”
长孙羽宣身子猛然一震,手一松,手里的竹罐‘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的移近,一只修长的手将竹罐从水里捡了起来,“你的胃不好,喝这么冰凉的溪水会受不住的,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盯着眼前的冰面,长孙羽宣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缓缓的站起身,转过身子,见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依然是一身白衣,站在这满山的雪景之中,显得越发俊美如谪仙,长孙羽宣嘴唇动了动,缓缓的低下头去,轻声唤道,“师傅。”
季梵俊看着一身侍卫装的人低头站在那里,心里一热,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抬起手朝她伸了过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长孙羽宣向后退了一步。
季梵俊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一僵,向前伸着的手慢慢的收回,“珞然,你是否还在生师傅的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