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这样做就不怕北月惩罚你吗?”揽月微微蹙眉,冷冷地看她一样,心下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她完全相信北月不会将那件事情说出去,可是她……
“你少拿公子来吓唬我!揽月,我告诉你,就算是又公子为你撑腰我也不怕你,因为这次要杀你的人是明国的皇帝,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黑衣人冷笑一声,骄傲的脸孔满是不屑。
揽月放下长剑,别过脸不去看她,“你走吧!我不想杀你,不过最好下次不要让我在遇见你,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揽月,公子喜欢你并不是他的错,可是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就让他为你承担所有的罪名,你知不知道,公子此刻已经被秦王囚禁起来了。”黑衣人冷冷说道,冷然的目光直射向她。
揽月猛然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就在傍晚北月分明还跟自己说话了,为什么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便被秦王抓起来了?他不是说如果自己有危险,他会第一时间赶来的吗?
“告诉我他被关在哪里?我要去救他。”揽月决绝地说道,长剑伸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救不了公子,就凭你的武功根本就闯不进秦王府,更不用说去天牢救公子了,何况公子现在不想见到你。”黑衣人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鄙夷和不屑。
“我要去救她!”揽月再一次郑重地重复道,“请你将秦王府的路线告诉我。”
黑衣人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是你害的公子,可是现在又要去救他,难道这样公子就会感激吗?”
“梦语,别拖延时间了,如果你心里有公子的话,就应该跟我一起去救他。”揽月焦急地说道。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公子用不着你去救,我一个人就可以。”说完,趁揽月不注意,一掌将她击伤,快速地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一丝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淌下,像是荒原上绽放的妖娆的花朵。
北月,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揽月喃喃地说着,秦王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刚才被梦语打的那一掌伤的不轻,暂时是无法运功了,只是……心中依旧放不下北月的事情,不如让乔伯去打听一下。
托着受伤的身体朝乔伯住的房间走去,路过泽擎苍的房间依旧点着烛火,不禁微微皱起眉心,驻足片刻,终究是离开了门口。
“月儿,你怎么了?”
一丝惊讶的带着怜惜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不远处千凡正走过来,一头银丝在被夜风轻轻撩起,几缕发丝落在光洁的额前。
“凡,你还没休息吗?”揽月微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一样。
千凡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胸前,一脸的关切,“月儿,你受伤了?”
“我……没事,一点点小伤不碍事。”淡然一笑,却不禁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想要冲破血管往外涌,顿时,眉心紧蹙着,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处泛白。
“小七,我这里有一粒凝神丸,你先吃下它,一会我给你疗伤。”千凡径自说道,将那粒凝神丸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是不是刚才有个黑衣人去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就连神仙也不会猜得这么准啊!难道刚才被他看到了?
“刚才我看到一个黑影从你那边出来,所以才跑出来看看你有没有危险,只是没想到我晚到了一步。”千帆有些内疚地说道,“伤得重不重?”
“不碍事,只是不小心挨了她一掌,至少是死不了。”她淡淡笑着,近乎有些没心没肺的,只是她不想让千凡感到内疚。
千帆微微蹙眉,默默地凝视着她,“月儿,以后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等了你足足一千年,上天才重新给了我这次机会,当然要好好珍惜。”
“凡,别说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揽月有些不忍,他的忧伤的眼神让她竟不知所措。
夜,很深了,皎洁的月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宛如母亲的一双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一切,庭院里娇嫩的蝴蝶兰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微风拂过,轻轻摇曳着……
翌日,一大早她便来到欧阳府找欧阳元熙安排她进宫的事情。至于泽擎苍,她不想多说什么,更不想看到将军府的人来接他,去留是他的自由,但是现在他却没有选择,想要得到古行皓的支持,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甚至……
她想起古媛对泽擎苍的爱慕的眼神,和古行皓看他的赞许的眼神,也许他会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毕竟这不是一件亏本的买卖,而是长期的投资,他一定会坐上帝位的。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花园中,晨风轻轻地吹拂着树木,带来了一阵新鲜的青草香,大片大片的白菊竞相绽放,丝绢一样弯曲的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折射出阳光的七彩光泽,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一个年轻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阳光下,湖绿色的长裙,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样式极简单,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妩媚。只是,她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见到她的人也都为此感到遗憾,她只是无声地笑一笑。
“揽月,你真的想好了吗?”欧阳元熙担心地问道。
皇宫如此之大,世事难料,而整个后宫里的女人似乎都有一些神经质。
“嗯。”她慎重地点点头,从一开始跟雪山真人的约定,便注定了她的一生不会平静地度过,“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刻钟之后,会有人在正午门等我们。”欧阳元熙淡淡道,既知她注意已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利用自己的人脉保她在宫中相安无事,“揽月,你在未央宫给皇后娘娘当差,她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她会帮着你的。”
“风凝丝?也就是当今丞相风烈牧的女儿?”揽月微微蹙眉道。
“是的,风烈牧的女儿,与古将军的女儿古媛并列上京城两大才女,不过,我想当她们遇上揽月的时候,一定会自惭形秽。”欧阳元熙笑吟吟地说道,却忽略了她脸上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元熙,你又在开玩笑了,我怎么比得上她们呢?”揽月淡淡地笑了笑,开玩笑道,“你把我安排在皇后娘娘身边,那我岂不是更加危险?”
“你放心吧!她会维护你的,因为我跟她说……”欧阳元熙故意卖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揽月,月儿,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为什么你总是在逃避?难道我真的不值得你用心去爱吗?
揽月微微一愣,被他炙热的眼神惊住,不禁在心里淡淡地笑了,其实她何尝不知道他的用心,可是,她一直都将他引为知己,从来都没有朝其他的方向想过,毕竟她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和任务。
“我知道,你一定是跟她说,我是你的好妹妹,让她好好照顾我。”揽月调皮地笑道。
“你呀,真不知道要如何说你才好,总是笑嘻嘻的样子,从来不将心事说出来,就连……”他静静地看她一眼,就连她是谁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却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
“元熙,我发现半年不见你,你是越来越八婆了,看来应该给你找一个女人好好地管管你。”揽月嬉笑着说道。
认识的人中除了北月和乔伯,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真正的身份,既是灵国的安乐公主,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狐狸”。
话刚说完,便想起很久以前他说的,要是以后我要娶妻,一定要娶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
“月儿,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刚说到一半,不远处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大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来人恭敬地说道。
欧阳元熙俊美的脸庞不禁浮现出些许的愠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仆人。一旁的揽月看在心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伤感,毕竟,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我知道了,马上就走。”他淡漠道。
揽月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元熙,谢谢你,有机会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人生能遇上一个知己,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士为知己者死。
伯牙摔琴只为这世间已经没有第二个钟子期。
很久以后,当她年迈的时候再想起元熙,才发现,其实元熙就是她的知己,只是她从发来都未发觉而已。
依旧是喧闹的街道,小贩们大声吆喝着自己的买卖,但是大多数都是在讨价还价。突然,马车停在了一处卖首饰的铺子前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