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中年大叔狠狠的看了几秒钟,见他似沉思,似怀疑,心下有些不悦,我转身就走,却也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边走边道,“我在你身上看不到身为商人的市秽,也看不见商人之间的狡诈,但是却具有商人应该具有的精明和敏锐。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但是将酒楼做大,将利益最大化,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明天我还会再来,等候你的答复。”
话一说完,人已经走远淹没在了人群当中,龙天宇自是紧紧跟随,徒留下中年大叔一脸的若有所思。
“畅儿,你真的决定要这样抛头露面吗?”龙天宇上前一步拉住我,大声的质问我,“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女人站在男人身后,安静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确实不好!”我转过身,面对他,“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况且,牢固的物质基础才能稳固坚实的上层建筑,我不希望哪一天我们会为了一块面包而作出难以决定的取舍。”
“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不要紧,你只要知道,一个人不论男女,都应该独立自强,有自己的个人生存空间,而不是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那样只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累赘。即使是夫妻,是一家人,也更应该互相承担家庭的一份责任,包括养家糊口,谋求生计。”
“可是你不需要这样辛苦,有我就足够了。女子三从四德,追从父亲,丈夫和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你又有何看不开的呢?”龙天宇十二分的不解,为什么面前的人的想法那么的怪异,让他觉得那么的陌生,仿佛再也不是和她一起落水的人儿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不起,三从四德在我这里行不通。”我轻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之间的隔阂,怎么也无法消除。
“畅儿……”
“你别说了。如果为了我好,就给我这个自由,我需要你的支持!”我看着他的一双星眸,认真的说道,告诉他我坚定不移的决心。
龙天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牵起我的手,慢慢向前走去,不再说话。
因为这个应聘小插曲,我们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好心情,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就回到了小渔村。
第二日,我和龙天宇依旧一起进城卖鱼和其他的一些猎物,待事情一了,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他去做他的针灸治疗,我去应聘我的工作。
很意外的,当我一走进酒楼,那个自称掌柜的中年大叔就迎了过来,也很是热情的接待了我:“姑娘快快请进,昨晚小的跟东家禀报了姑娘此事,东家立刻就派了总管大人过来。来,姑娘里面请。”中年大叔很是殷勤礼貌地将我让进里间的一间包厢里。
“姑娘,到了,小的先行告退。”我点点头,这才有空仔细打量里面的布置。
房间布置清幽,窗明几净,上好的檀木桌椅散发着属于自然的清香,香炉里寥寥沉香,更加给人一种朦胧美感。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大气而有韵味。珠帘后,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缓缓的从榻上站了起来,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两相对望,竟是同时愣了一愣。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外表丰神俊朗,黑眸灿若星辰,儒雅淡然,风度翩翩,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少女最理想的梦中情人。他和龙天宇不同,他是那种脱俗的淡然和出尘气质,而龙天宇是那种妖冶一般的男子,带着淡淡的冷漠,是两种属于不同性质的美男子。
而他看见我时,很明显的身子一僵,瞳孔收缩,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对,就是震惊,疑惑?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但我确定没有看错。我知道,面对如此人物,他是不可能像我一样因为容貌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
既然见了面,我也不好当面逃脱,努力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司马南!”男子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没有多少感情变化,反而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迸射着精光。
“哦,司马公子,我今天到这里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代替你家主子做得了决定?”
“姑娘请放心,如果姑娘当真有那般本事,本人自是做得了主的。只是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司马南也是礼貌有佳,见我没有什么异样,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我坐下说话。我也不客气,落座后,就开始了我得从业大计。
“我叫罗畅,叫我罗姑娘就可以了!”我微微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端在手里,轻轻用杯盖刮着茶杯口,吹着水汽,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却并不喝下去。
“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士,以前又是做什么的?可曾有过经营酒楼方面的经验?”司马南状似随意的询问相关的工作履历,但是我知道,恐怕他是确认我是否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我了然一笑,放下茶杯,开门见山的就道:“司马公子恐怕是想探听我以前的身份吧?实话告诉你吧,自我从水中被一对渔家夫妇救起来以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本能的生活常识以外,我忘记了所有的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生活下去,这就足够了,我会用我知道的东西来养活我自己,来壮大你们的酒楼。我想我以前是谁,与这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