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
龙天昊看着从东夷传回来的消息,嬉笑眉开。
太后看着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在当初得知龙天宇未死之时,她就想到了罗畅也有可能还活着,可是却没有看见龙天昊有过多的表情,以为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没有想到今天,龙天昊突然拿着罗畅,龙天宇,燕云开等人要一同回京的信函,等着跟她一起分享喜悦时,她才突然知道,皇帝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
之前表现的一切平静,只是因为他确定了她的安危无虞,想在她回来之前解决所有的隐患,所以才会突然对阮家发难。
太后静默的看着皇帝,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眼里隐隐有些忧虑,却不想在皇帝的兴头上扰了他的兴致。
“母后,您怎么了?不舒服吗?”龙天昊只顾着自己畅快的谈笑,蓦然发现太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接他的话,他才醒悟过来,尴尬的出声询问。
“没有什么,哀家只是有些乏了。”太后淡淡的含笑说道。
“那儿臣告退,不打扰母后了。来人,此伺候太后就寝!”龙天昊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吩咐道,简单的又叮嘱了太后几句,方才放心的离开。
就在龙天昊前脚跨出宫门,后脚准备提起时,太后蓦然叫住了他,“皇帝!”
“母后,何事?”龙天昊将迈出去的前脚收回,转身问道,“请母后吩咐!”
“哦,也没有什么。哀家只是想提醒皇帝。皇帝前段时间很有帝王的作为。对朝中诟病的清除和对后宫的平衡,做的很好。”
龙天昊蹙眉,刚想说两句时,太后就已经发话了,“好了,跪安吧!舒嬷嬷,扶哀家回寝宫。”
说着不等龙天昊反应,就先行起身,在舒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内室。
“哼!”龙天昊鼻孔一哼,把原本来时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太后那最后的一番话他又岂是不知。
可是身为帝王的他,却又不得不为之。想起罗唱的那个唯一论,顿时头痛不已。
还说什么和燕云开等人公平竞争,就凭这一条,估计就很难让她接受吧。
哎……
在诺大的皇宫之中,唉声叹气的还不止目前的一家。
浮瑶宫内,韩佩瑶英挺的鼻子皱成一团,很是气苦。听说罗畅并未死的消息就让她很是不安了,现在据说还要回宫。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想起前阵子皇帝对阮家所做出的行动,她知道那是皇帝在给罗畅报仇,甚至有点公报私仇的味道,她心里是既担心又害怕。
在每次龙天昊来浮瑶宫过也是,心里也是一直惴惴不安的,痛苦并快乐着。
她知道皇帝到她的宫里来,只是因为她爹在边境保一国之安,而琼亲王恰又失踪了,全部的依靠都来自于她的那个当元帅的爹爹,而不是真的在乎她。
如今,看见皇帝对阮家的毫不留情,她突然发现,如果那一天皇帝同样地查出了当初谋害皇后的不知阮玲玉一人,那么他会放过自己吗?或者,看在爹爹的份上,放过韩家?
她害怕看到那一天,害怕龙天昊知道后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处决,更害怕龙天昊看在爹爹的份上饶过自己。那样的话,只能说明,自己从来都没有进驻到他心里去过。
现在可好,那个女人要回来了。
她是该喜还是该忧?
庆幸她还活着不至于皇帝的怒气更甚,彻查到自己身上,连累父亲的一世英名,赤胆忠心,还是更加担心她重新抢回皇帝的爱?
准确的说,她应该一直都霸占着皇帝的爱了。
如此一想,韩佩瑶摇头苦笑。
她五年的单相思,到最后都没有尝到一丝的甜蜜,反而尽是苦果。
小莲站在主子身边,看着主子意志消沉,原本英气勃发,神采奕奕的面容,现在却充满了愁苦,就如霜打了的茄子,整个都焉了。
昭德宫。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从内殿传来,这让从宫外经过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侧目。
一向淡然温婉的德妃娘娘今个儿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而不为人知的大殿内,德妃一改往日的淡定和娴静,双目暴厉的瞪着一地的碎瓷片,恨恨的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爹不是说等我先怀上龙种再动手吗?为什么要提前?不是说要培养我的儿子当皇帝吗?怎么,现在自己想当了?那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我却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当秦世荣捎来消息说,计划有变,要提前动手时,他就知道父亲放弃了她,背弃了当初的约定。说什么让她的儿子登上皇位,让她坐上太后宝座方能既享荣耀,又可以保秦家安全,到时朝廷便会控制在秦家之手,成为一家之言的地方,尽都是些屁话,骗人的。
德妃想到这些,无疑是怒不可遏,再也不能像平日里那般自在悠闲了。
一旁伺候的玉兰早已经把宫女太监们都遣了出去,不然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耳,不然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原本以为皇帝最近一段时间来昭德宫的次数多了,等怀上龙种之后一切就好说了,没有想到接二连三的不利消息传来,彻底的打乱了德妃的阵脚,让她的本来面目和居心提前曝于人前。
先是皇后未死,证据确凿,即将回宫,后又是秦世荣决定提前发动政变,还有说什么燕云开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个什么无极门的人,连秦家长子秦旷也反对他们父女的作为,居然还救过罗畅……一个一个的消息传来,把向来沉着稳定的德妃也轰得脑袋晕乎乎的,怒气彷如芝麻开花,一节一节的往上飙升,不吐不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