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方流摇头。
今夜的海城狂风暴雨,天空中电闪雷鸣,仿佛海神出巡,整个世界被雷的狂怒掩盖。
莉丝打着雨伞来到方流院落外,她今天穿着一声紫色真丝连衣裙,金色的头发平铺在背后,娇容被淡施粉黛,嘴唇看上去红润诱人,连衣裙下可以隐约可见白丝美腿,与一双淡紫色高跟鞋。
站在雨中,就像是一朵水中紫色莲花。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方流望着外面站立的莉丝,一丝尴尬闪过。
不过莉丝可没有注意到他严重的尴尬,一脸笑眯眯的说道:“准备好了没,和我一起去参加波雅海皇的宴会。”
“嗯,走吧。”方流抓了抓头发道。
见到面前男人跟木头一般,莉丝撇了撇红唇,不过她也知道眼前男人是什么性格,直接跟着方流走出恶龙海盗团总部。
一路上可以听见总部内不少莉丝手下海盗们的嚎叫,甚至余光还能瞅见几个洋装上吊的家伙。
“嘿嘿,船长,我只能帮你到这了。”金牙躲在暗处奸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鸡鸣狗盗。
方流觉得今天的莉丝船长与平日里有些不同,她居然贴心的为自己撑起了雨伞,这有点不符合人设啊。
两人走在海城内,循着道路往波雅海皇的大殿而去。
海城的夜晚很繁华,而波雅海皇的大殿更是如此,外面莺莺燕燕,半空中似乎有奇怪的魔法屏障遮挡雨水,导致外界寒冷淋雨,但只要靠近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附近,就会显得温暖异常。
这段时间有很多人进入大殿内,里面红地毯直铺延伸,一张张宴会桌子上,镶金边的桌布覆盖,上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食物。
“你家海皇看上去很富裕?”方流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啧啧称奇。
他确实没见过如此辉煌的大殿,中欧世纪的贵族晚宴,充满了奢侈与fubai。
“何止是富裕,我们海城十分之一的财产,数亿金币,都在波雅大人的金库中,这还不算各种魔法工艺品,就连传说中的冒险王的宝剑,都在其中。”莉丝说着,眼里金星闪烁,可以看出对于波雅海皇有着相当的崇敬。
对于波雅海皇这位传奇女皇,他还是在恶龙海盗团众海盗口中得知一二。
波雅海皇是海城四皇中唯一的女皇,也是海城有史以来第二位女皇,其一生实力深不可测,但最让人佩服的还是她的统帅能力。
曾今在海潮来临之时,凭借二百艘舰船,抵御海潮数百万鱼类三给月进攻,直至退潮,这期间海王种出没多大八千多头,但无疑不被波雅海皇剿灭,保护海城号南船舷不受分毫损伤。
这种战绩别说现在,哪怕放眼海城号史册,也是能够排上前十的战绩。
而且这场战役,也让海城海盗们改变了对女海盗的看法,那场战役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女海盗,就是这群女子们,创造了奇迹。
为此,帝舰长改变了海城的规则(河蟹),孩童以及女子们,在成年礼之前,都会在帝舰园度过,得到最珍贵的保护。
也因此,波雅海皇几乎是所有海城女子的偶像。
在大殿外,方流和莉丝船长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罗修?”莉丝的脸上一僵,下意识的距离方流远了几分。
罗修海将见到了莉丝船长,脸上立马洋溢出了灿烂美丽的笑容,“我亲爱的舞伴,你终于来了!”
“哈?舞伴?”莉丝几乎懵逼了,她看了眼方流,又看了眼周围,似乎没有其他人了啊,罗修搞错了吧?
“那什么,你们先聊,我先进去了。”方流轻咳一声,连忙走向看守的海盗,在莉丝几乎圆瞪的目光中,将红色金边的邀请函给了看守海盗。
“大人,里面请。”看守的海盗见到邀请函的瞬间,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带领着方流进入宴会主场中央,那里是只有十将和海城重要职责的人才有资格踏足的地方。
“罗修,你、你把邀请函给了他?”莉丝嘴唇颤抖的指着方流,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我和方流交换了身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舞伴。”罗修笑靥如花道,仔细看会发现今晚的她穿着旗袍黑丝,仿佛万众瞩目的女王,她与穿着紫色长裙,宛如紫色妖精的莉丝站在一起,没多久便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方流,你个混蛋,窝囊废,懦夫!”莉丝船长怒了她跺着精致的高跟鞋,瞪了罗修一眼走入宴会,沿途的守卫海盗们也没有阻止,只要有点眼里的,就知道眼前这两位女神般的人物,究竟是什么身份。
莉丝和罗修这两位大美女相处的如何他是不知道。
围着宴会中心闲逛,偶尔拿着盘子取两块蛋糕或者红酒,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吃喝。
心中却在犯愁,究竟该如何招手海员。
这宴会中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人,围成自己的圈子谈笑风生,唯独他这个外来者,根本没人认识,只能够在角落里海吃,让周围的人不免投来怪异的目光,更加不愿意与之交流。
方流其实不擅长这种交际,虽然地球上他家境不菲,但这种大型宴会,他想来是避之不及,与其挂上虚伪的笑容,倒不如独自一人,踏遍大自然的每一处角落。
可今天不一样,他必须搭上话才行。
他的眼珠子朝着周围扫视一圈,在繁多的人群中,眼前一亮,锁定了一个目标。
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似乎与他一般,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将自己缩在角落阴暗处,独自一人坐在宴会华贵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玩偶。
方流走过去,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不像个行为怪异的可疑人。
“你好,认识一下?”他站在白裙女孩面前,低身绅士的伸手。
女孩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抱着怀中的剑龙鱼玩偶,似乎在哼着什么歌谣。
歌谣的曲调很宁静优美,宴会实际上一直有轻柔的歌声从魔能音机的唱片中流出,可女孩的歌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将魔能音机的歌声淡化。
“你在唱些什么?”方流好奇的问了句。
女孩依旧没有回答,朱唇轻启,飘扬的歌声一直在很小的范围内环绕。
方流的性子还是很不错,他没有焦急或者离去,只是将一旁的椅子拉出,侧坐在椅子上,静心凝听歌谣。
“沉入悲伤之海的我,连睁开眼睛都宛如永劫。”
“会堕入何处深海,最终残破不堪的埋葬鳆中。”
“找不到,谁也找不到”
“深海的少女在绝望,周围的恶鬼在欢呼。”
“刨开腹部,血液漫流。”
“刺痛在谁身体蔓延,邃黑的海洋在诡笑。”
“忽然射入的光。”
“伸出手好像可以够及,却被波浪卷走而迷失,转眼浮光掠影。”
“是谁在说谎……深海中继续下沉……”
……
这是一段很绝望的歌谣,方流回味过来,讲述的是一名少女被抛入深海,在绝望中沉入海底,被潜藏的海王种们蚕食,那种在绝望中的幻想,犹如深海一般寂灭。
“很让人心痛的歌谣,是谁写下的?”方流对着白裙女孩问道。
“谁知道呢……至少,不会是死去的少女留下的歌谣。”女孩居然开口了,声音婉转,仿佛百灵鸟一般。
“嗤~”方流听后笑着摇头。
“你笑什么?”白裙女孩听后,有些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女孩抬起头的时候让人有一种惊艳,她长得不是特别美,比不上索菲雅,更加比不上小叽,但却是一种软乎乎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嗤笑罢了,笑着眼睁睁看着少女失去的人,却用悲悯的态度,写下这曲歌谣。”方流摇头。
听到他的这句话,女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彩。
“那你觉得,又是什么人写下这首歌的呢?”女孩眨着幽谭一般的大眼睛,眼中含笑的看着他。
方流略微迟疑,有些咋舌的看着女孩道:“写这首歌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谁知女孩听完这句话后,立马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很古灵精怪。
“咯咯~你真有趣,这首歌怎么可能是我写的,你该不会连这首歌谣都没听过吧?”女孩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色彩。
“我必须知道么?”方流笑问。
女孩听后可爱的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撇嘴:“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这件事情,恐怕已经被所有人淡忘了。”
“至少你没有淡望。”方流忍不住轻笑这拍了拍这女孩的脑袋。
很有意思的少女,和周围伪善笑意的人们不同,她笑的很纯真,很可爱。
“不要拍我头,会长不高!”白裙女孩立马摇晃脑袋,甩下方流的手。
方流收手没有在意,耸耸肩继续寻找话题:“你为什么不和那些人聊天,我看他们都会寻找到自己的群体。”
“因为……被淡忘了,不是吗?”女孩听后沉默了一会,对着他清脆的而笑。
这句话让方流的心莫名的紧缩一下。
被……
淡望了吗?
“你错了,少女,从没人会被淡忘,只是大家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道路,并非被淡忘,只是被当做珍宝埋藏心底,在我的世界中,每一个我所遇到的人,都会成为我最珍贵的记忆,我不会向他人提及,但这并非说我会忘记,正是因为珍贵,所以才会珍藏,正是因为宝贵,才不愿与他人随意分享。”方流严肃的纠正了下眼前少女的思想。
他觉得这少女的思想出现了问题,这个年纪的女孩,谁会说出如此令人绝望的话语。
白裙女孩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有些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你懂什么,被忘了就是被忘了!”
“记忆如果是珍贵的,就不会充满痛苦!”
她说完之后,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懒猫,龇牙咧嘴的逃走了。
只留下方流,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呆在原位。
“记忆若果是珍贵的……”
“就不会充满痛苦吗?”他双手有些颤抖。
“会充满痛苦吗?”
“会吗?”
恍惚间,某些不愿回忆的往事再次出现在脑海,一个女孩的脸孔,不断浮现心中,正一刀刀的划着他的心脏。
方流的体内,一抹灰色死气蔓延,一道封印的大门,无声中想要敞开。
“喂!”正当他即将被死气侵蚀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一个较小的手心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温暖的手心,也将他彻底拍醒。
“怎么啦,你生气了?”白裙少女居然复返,她打量着方流面无血色的脸孔,嘟囔道:“喂,笨蛋,看你挺实在的,没想到心眼那么小。”
好险,刚才差点被心魔迷失了心智。方流额角一丝冷汗滑落,看来必须尽早见到斯维坦,否则下次再受到心魔入侵,封印也不知道能否压制的住!
“你才是笨蛋吧,我看是你心眼小才对,被说一句就跑开!”他虚惊一场,看向笑嘻嘻的少女,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胡说,你才是笨蛋!。”白裙女孩嘟起了粉腮,有些不满道:“我那叫战术撤退,省的你和大妈一样,喋喋不休!”
“你身份应该不简单吧,能待在这里?”不在笨蛋这个词上胡扯,他被小女孩这句话逗乐,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他现在也必须保持舒畅的心情,长久阴郁的内心,会让心魔不断扩大,这件事绝对不能容许发生。
“我干妈住在这里,所以没事就回来逛逛。”白裙女孩摆摆手,还不在意道。
被她这么一影响,方流也没再多问,这女孩应该是波雅海皇手下的某位女海盗的女儿,毕竟偌大的殿堂,不可能只居住波雅海皇一人。
“我叫方流,你可以叫我方哥哥。”他开始自我介绍,还不知道这女孩的名字。
“叫你笨蛋还差不多。”她鼓腮帮嘟囔一句,开口道:“我叫白歌,你可以叫我歌歌!”
“呵……”方流冷笑,“你如果叫我方爷爷,我叫你一声歌歌也没什么。”
“呸,笨蛋!”白歌瞪了眼他,这人真无耻,居然敢让我叫他爷爷,那岂不是……
正当两人交谈时,宴会出现了新动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