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玮鹤也说不好,那边的是劲敌,双方已经休战了好几年,可都是表面和平,私底下其实都叫着劲呢,真要是打起来了,究竟什么时候能定下来谁也说不准,这种情况下,兰姒还是待在京城他比较放心,现在的跟着他去,但凡出点儿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这次分别的时间比较久,江玮鹤在外边儿点兵调将,兰姒主内,帮他收拾走时要带的东西。
首先肯定要先收拾衣裳,等过去天就该冷了,东珠跟翠屏都知道江玮鹤不穿冬衣的习惯,所以一件厚衣裳也没给带。兰姒柜子里翻腾,过年的时候她找裁缝给他做了两身儿,不多,穿起来不带够的,可有总比没有强,就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还有她闲暇时候给他做的几双鞋,千层底的,穿起来舒服,他在外面办差辛苦,穿的用的都得合脚合身才行。
他这次去带的人不多,府里不能没有个可靠的人顾着,所以夏蝉留下来,郑秋鲤得跟着去,这样分别的就不止兰姒跟江玮鹤了。
夏蝉脸上永远都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他们俩自打认识以来,也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可分别的影响似乎只存在于郑秋鲤身上。
两三年的时间,能改变的太多了,夏蝉性子本就冷淡,万一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两人彻底生分成了陌生人怎么办?
他心里蚂蚁爬似的,思来想去,便宜了他也不能便宜了外人,一咬牙,心一横,托人给夏蝉带句话,约她晚上在王府西边儿的屋头上见。
带话的是翠屏,她壮着胆子凑到夏蝉身边,小声告诉她郑秋鲤约她见面的事。
夏蝉说知道了,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跟翠屏道谢。
“谢谢”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得别扭,翠屏愣了许久,搓搓连脸颊傻笑,“其实她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难相处嘛。”
正好兰姒回来,看翠萍一脸荡漾,笑着问了句,“怎么了这是?笑的这么开心?”
她咧着嘴道,“夏蝉刚跟我说谢谢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说呢。”
兰姒笑道,“你跟她说什么了,她跟你说谢谢?”
翠屏张口就把郑秋鲤约夏蝉见面的事给秃噜了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小声嘟囔,“我错了,郑秋鲤说让我帮他保密来着。”
“我帮你保密,你只要别再跟别人说就行了,我就当没听见过,。”马上就要分开了,郑秋鲤估摸着也是坐不住了,这回八成就是要表明心迹了。
多好啊,夏蝉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姑娘,尤其是脸红的时候,她平日是不跟人来往,又干的是杀人的营生,比起能说会道的郑秋鲤,却是很容易就叫人对她生出防备之心来,天天冷着脸,身后背着剑,是挺叫人害怕的。
可要是真的相处下来就不难发现,这姑娘重情义,郑秋鲤眼光不错,他要是能把夏蝉娶回家,睡着了估计都能笑醒。
不过在屋顶见面啊,兰姒笑了笑,还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