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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突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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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enshuzuopin《zhupiehuashuia》●016

第六章_突然死亡

无知者无畏!

这几个字经常挂在玄智源的嘴边,也经常在某些砖家叫兽穴者公仆草民的网络文章之中作为玄智源的评论出现。

虽然,玄智源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意思,但是,在现实之中,用自己的言论和行为来证明这几个字正确无比的砖家叫兽穴者公仆草民却层出不穷,此起彼伏,比比皆是,以至于到了泛滥成灾的程度。

是因为不学无术?

还是因为教育偏离了正轨?

抑或是为了文明的毁灭而刻意为之?

当然,包括玄智源自己在内,大部分人都不会觉得自己很无知,也不会觉得自己很怯懦,更不会觉得自己很猥琐。所以,网络社会中的壮士豪杰,虚拟世界中的英雄侠客,在现实之中隐伏匿藏,踪迹全无,恍若父母给予的身子骨就是为了应酬现实世界而不得不拥有的一副伪装,

而已。

在一切向钱看成为社会的主流意识之后,作为这个地球上拥有最高智商的人类,作为拥有前后五千年文明史的我们,却随着文明的进步与科技的发展,渐渐地由无知者无畏升级到了无耻者无畏的境界。

无耻真的无畏?

无耻真的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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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

刚刚送走了朱剑辉和赵鹏涛,玄智源就接到了刘清如哭泣着打过来的电话。

正是这个电话,证明了玄智源的无知,也证明了玄智源的无耻,更证明了玄智源不计后果的自以为是和有仇必报的小肚鸡肠。

羞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的视频截图已经发到了网上,而发布人竟然在刘清如的微博评论之中留下了链接,请刘清如前去欣赏。

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任何人所能忍受的底线,也超越了女孩子所能忍受的上限,更超越了作为男人的玄智源所能忍受的极限。

怒不可遏的怒火攻心,让玄智源登录微博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等玄智源顺着张熙若微博上的评论留言找到了发布视频截图的微博,这条微博已经被转发了NNN次之多。

“东衡,你马上联系网监,一定要把这个IP地址给我找出来,同时请网监帮忙协调一下把所有相关的视频截图都给删除掉。”

虽然玄智源被气得脸色苍白手指乱抖,发号施令却一点也没有自乱阵脚的失误,准确,清晰。

社会官系在遵纪守法的良民眼中不值一文,在安于现状的草民心中也没有什么地位,但在此时此刻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杨东衡给网监打过电话之后不到两分钟就有了答案:那个IP地址属于金属地带网吧的IP段,在二七广场附近。

玄智源二话没说,冲出大车店就跨上了摩托车,猛拧油门催促着摩托车急驰而去。

杨东衡、宋俊驰、安雨泽、洪荣轩也都是毫不犹豫地紧随玄智源之后骑上各自的摩托车,用最大的排气咆哮声附和着玄智源那辆摩托车激起的声浪,转瞬之间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ZTN_6.

金属地带网吧内音声嘈杂,乌烟瘴气,各路英雄好汉云集于此,组队酣战、视频对骂、卿卿我我、卡拉陶醉、偷窥女私……万千思绪、万千行为等等不一而足的男女老少爷们,完全脱离了人前人后人应有的人样,沉迷于此时此刻的角色之中而不觉。

安雨泽的视觉识别能力似乎超越了玄智源和杨东衡、宋俊驰、洪荣轩,因为一走进金属地带网吧还没等我玄智源给小哥几个做一个分工,安雨泽已经迅速启动,踏上距离他有三米左右远的一个电脑桌子,从上边一跃而过,一个单飞脚将正在上网的一个男人踢到,然后薅着那个男人的头发把他从桌椅之间的夹空处拖了出来。

“都坐在原位别动,协警办案!”

突然的变故一瞬间让金属地带网吧里鸦雀无声,就在大家站起来还没有缓过神来去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杨东衡跳到了一台电脑桌子狂喊了一嗓子,又把原本就惊噱噱的英雄好汉们吓得坐回了原位,静悄悄地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杨东衡。

宋俊驰和洪荣轩也无需安排,一个堵住了前门一个堵住了后门,玄智源和杨东衡则是逐个把现场的好汉们检查了一番,并没有找到印象中的那七个作恶之人。

玄智源走到安雨泽身边,从安雨泽的脚下抓着头发拽出了被安雨泽踢倒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已经是满脸的鲜血,但那个头发和头型玄智源再也熟悉不过了。

这个人正是在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现场拍摄录像的那个人。

玄智源把这颗令人作呕的脑袋重重地摔倒地上,走到他刚才使用过的电脑旁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利用他正在登录的帐号删除了涉及录像截图的所有内容,并随手收起了机箱上插着的一个U盘。

“说!都在哪几个网站发图了?”

杨东衡抓着头发把那个拍摄录像的人拎了起来,因为抓住头发的力度过大,那个拍摄录像的人脸皮上拉,已经走形。

“就……在……微博……上……发了……”

拍摄录像的人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踢的,说话磕磕巴巴、有气无力。

“能删的我已经删了,把他带到外边去吧。”

安雨泽和杨东衡一人一只胳膊驾着那个拍摄录像的人走出了网吧,玄智源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网吧内设置的摄像头,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吧台内两个不知所措的网管。

“智源哥,你先出去吧,我去处理。”

看到现场已经没有其他需要寻找的人之后,宋俊驰就离开了门口走了回来,当他顺着玄智源的目光看到摄像头就已经看透了玄智源的心思,冲着玄智源点了点头走向吧台。

玄智源知道宋俊驰处理这种社会上的事情比自己在行也比我自己有把握,所以玄智源也就没有说什么,冲着宋俊驰点点头放心地走出了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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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过去告诉他不许别打人!”

看着杨东衡和安雨泽把那个拍摄录像的人带进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小胡同,玄智源有些担心地让洪荣轩赶紧过去照应一下,免得他俩失手伤人。而自己则是掏出了手机给刘清如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所有的截图都已经删除,发图片的人也被找到,并嘱咐刘清如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张熙若了。

因为张熙若还在熟睡,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无需让她知道,她也就无需再承受一次被侮辱的伤害。

只是,苦了刘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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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小胡同内过于僻静,也许是因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阴沉着脸瞪着愤怒的眼睛抓着自己的胳膊薅着自己的头发,也许是因为对恐惧的未知而导致的过度惊吓,拍摄录像那个人的裤裆部位已经潮湿一片。

“录像机他说放在家里了,其他七个人在望海楼酒店喝酒呢,这是他的身份证。”

玄智源敢刚走进小胡同杨东衡就小跑着迎了过来,把一个皮夹和一张身份证递到了玄智源的手里,眼神之中向玄智源传递给出一种渴盼的愿望。

“孙振家?”

玄智源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证,又用手抬起了孙振家的下颌,把血肉模糊的那张脸和身份证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名副其实。

“录像机在你家里?”

玄智源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得没法再可怜的孙振家,十分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

“……是……在我家……我怕在家上网发帖被逮住,就先回家把图像拷贝到U盘再出来到网吧上网……”

看到孙振家那副不敢撒谎的表情和做贼心虚的策略,玄智源觉得孙振家说的应该是真话。因为孙振家知道,今天这些人拿不到原始录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只能实话实说,免得自己皮肉受苦。

“那七个人还在望海楼酒店?”

“在那喝酒……等我呢,我不回去他们不会走的。”

“东衡,你和雨泽、荣轩去望海楼酒店,抓住那几个人之后就报警,把他们交给警察处理吧。记住,千万不要伤人!”

玄智源理解杨东衡刚才看我时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种渴盼,所以就让他和安雨泽和洪荣轩去处理那七个人,因为那七个人的所作所为已涉嫌犯罪。之所以让杨东衡去做这件事情,一是遂了杨东衡抓捕罪犯的心愿,二是出警的警察看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之子见义勇为,处理那七个人你的时候就不至于徇私舞弊。

“这个孙子怎么办?”

杨东衡指着孙振家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满脸都是耽心的颜色。

“放心,我的命比他值钱,不会弄死他的。你们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宋俊驰回来再去他家取录像。”

玄智源知道杨东衡耽心自己会做什么傻事得不偿失,赶紧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杨东衡才放心地和安雨泽、洪荣轩骑上摩托车走了。

“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的身影刚刚消失,玄智源就狠狠地一拳打在孙振家的腹部,孙振家痛得呲牙咧嘴捂着肚子瘫坐在地。

“快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玄智源又是狠狠地一脚踢在孙振家的腰眼上,孙振家瞬间挺直了腰杆,翻着白眼,忍着痛,终于缓过来一口岔气。

“不是我……不是我……求求你……别打了……”

孙振家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连哭带喊地哀求着,并尽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尝试着保持玄智源与他之间的距离。

看着孙振家这副令人作呕的表情,玄智源真想不明白,当初是什么精神鼓舞着他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孙振家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遭遇到今天这样的后果吗?

“不是你?是我,对不?”

玄智源的脚刚刚抬起还没有踢出,孙振家就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伸出双手希望抱住玄智源的双腿却被玄智源灵巧地闪开。

“真的不是我啊!我和我那几个哥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拿了人家钱办了这件事儿啊!”

“拿钱?办事儿?”

看着孙振家那副急于洗脱自己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玄智源的思绪渐渐地缓过劲来,这才想起,在杨东衡搞到的那段视频之中,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那几个人的行为确实是早有计划且分工明确。

只是自己当时被怒火烧断了思路,根本没有考虑到计划与分工这档子事情。

“是啊是啊!”

“谁?”

“薛少年,优越开发的总经理!”

“优越开发?”

玄智源一愣,这不是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的工作单位吗?

玄智源赶紧掏出手机给刘清如打电话核实,这才知道张熙若和刘清如两个人在今天上午一起辞职了,也就是在辞职之后的刚刚,刘清如在言语上得罪了薛少年。

仅仅是言词上的得罪?

就会招致如此的羞辱?

怎么可能?

“好!薛少年!你既然喜欢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侮辱他人,我就让你感受一下被侮辱的滋味!”

玄智源心中的复仇之火不可抑制地升腾、膨胀,几近破胸而出,所有的思绪完全被薛少年三个字拥挤、堵塞。

既然,薛少年三个字导演了张熙若、刘清如被辱的悲剧,那么,玄智源这三个字就是你薛少年悲剧的序幕。

“智源哥,他们几个上哪去了?”

宋俊驰回来看到只有玄智源一个人站在那里守着孙振家,有这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抓那七个混蛋去了。你那边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老板很仗义,答应马上更换一块存储盘,即便有高手修复也修复不出来什么,所以,他那一脚算是白挨,我这一脚也是白踢。”

宋俊驰话音未落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孙振家的小腹上,疼得孙振家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

“算了算了,在这把他打坏了还得背着他。你去骑车跟着我,我坐出租车带着他去取录像机。”

宋俊驰意犹未尽地拉开架势准备再踢一脚,被玄智源伸手拦住,毕竟孙振家的体格不是那么强壮,你一拳我一脚的零敲碎打也难以承受。

虽然他的行为很可恶,可恶到了打死他也难消玄智源心头之恨的程度,

但,其罪不至死,

况,玄智源也没有治其罪的权利。

“一起骑车去不行吗?”

宋俊驰有些疑惑地看着玄智源,似乎对于玄智源的决定很是不解。

“骑车带着他?我不相信他!对了,把我的车锁好。”

玄智源把摩托车的车钥匙递给宋俊驰,薅着孙振家的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走向小胡同口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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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楼,并不是名副其实的望海楼,而酒店则是名副其实的酒店。

虽然酒店距离海边也不算太远,但是周边的高楼大厦遮挡了几十年前的视线,所以,即使你站在望海楼酒店的最高点,也看不到海边的边。

几十年的老酒店能够存活到今天自然有他存活的手段,而周边高楼大厦的耸立说明拆迁的成功却不能撼动望海楼酒店的根基,仅凭借这两点,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望海楼酒店并不简单!

而在这座海滨城市,在这座海滨城市的大街小巷,在这座海滨城市的几角旮旯,在这座海滨城市的……一切的一切,对于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这三个人来说,无非就是两个字:

简单!

社会官系和家庭背景注定了他们三个人的与众不同,这种优越的先天条件在无形之中给他们平添了不少高人一等的傲气与骄横,只是这种傲气与骄横在他们结识了玄智源之后渐渐地转化为一种豪气。

正义的豪气!

侠义的豪气!

情义的豪气!

脱离社会官系支撑,脱离家庭背景辅助,脱离骄横二代光环之后的、完全属于自身的正义、侠义、情义所散发出来的豪气。

这几个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是因为玄智源的武术功底彻底折服了他们,二是因为玄智源把他们都领进了既教人武术又教人怎样做人的师门,也就是玄智源师傅家的那扇门。

望海楼酒店的门脸和招牌也应该有几十岁的样子了,那种古旧的韵味绝对不是现代艺术家们能够刻意模仿出来的。所以,来这里消费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不知文化二字为何意的文化人或者是一些没有文化却偏要假装自己很有文化的人。

而,原始的文化二字,当今已经可怜地成为学问的代名词,脸面的装饰品,身份的包装物,否定异己的狼牙棒,市场开发的敲门砖。

当然,来这里消费的人从来都不会想这些,因为这些与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欢迎光临望海楼,里边请!”

杨东衡、安雨泽、洪荣轩一走到望海楼的大门口,两位漂亮的引导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如果女孩子长得都像你们俩这样美丽,说话都像你们俩这样和气,举止都像你们俩这样得体,这世界就是最完美的世界!”

杨东衡看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开口就是一顿狂赞,把两个女孩子夸得笑逐颜开,秀色满面。

“谢谢,请进!”

两个女孩子再一次得体地道谢,鞠躬。

“请问……七个人,我们的朋友,先来的,在哪个包间?”

“在二楼的沧海厅。”

杨东衡走出去两步之后又假装想起了什么似的退了回来,看着两个女孩子扮出一副欣赏美丽的表情,得到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答案。

沧海厅里烟雾缭绕,酒气冲鼻,七个人推杯换盏、呼天喊地吹牛皮,就好象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的恶行根本就不是他们所为,也好像侮辱张熙若和刘清如的恶行根本就没有发生,每个人都是十分的坦然,每个人都是十分的自若。

坦然的就如家常便饭,自若的就如刷牙洗脸,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也没有一点点的不安。

等这七个人发现屋里多了三个人的时候,安雨泽已经把一把椅子拖到了屋角,掏出手机站到椅子上开始用手机录像。

而洪荣轩则是把沧海厅的门关上、锁死,自己堵在门口监视着屋内的一切,给杨东衡观机瞭战。

“110报警中心吗?我这里是望海楼酒店,在我们酒店的沧海厅里有七个在逃犯,请马上派警察过来抓吧!”

杨东衡则是掏出手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七个混蛋,坦然自若地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死一般的沉寂只坚持了短短的几秒钟,七个人迅速抓起了各自面前的酒瓶子,两个人掀翻桌子砸向正在拍摄录像的安雨泽,另外五个人则是毫不犹豫地挥舞着酒瓶子扑向了杨东衡。

砸向安雨泽的桌子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被杨东衡一个转体反扫暴力踢回,那两个正准备扑向安雨泽的混蛋被飞回来的桌子重重地砸倒在地。

还没等杨东衡转身反扫的那只脚落地,五个人五只酒瓶子就已经把杨东衡圈在了中间。只是攻击杨东衡的五个人都在自己的武器击中杨东衡的刹那,自己挥动武器的小臂就被杨东衡防守的小臂磕中、弹开,手中的酒瓶子也脱手飞向了自己同伴的面门。

五个人都被自己同伴脱手的酒瓶子准确击中,瞬间,头破,血流。

五个人站在那里互相对视了大约有五秒钟,终于从莫名其妙之中缓过神来,再次启动攻击程序,扑向杨东衡。

但,攻击的脚步刚刚迈动,五个人就同时惨叫了起来,因为刺骨钻心的痛让五个人感觉到了伤势的严重:

肩、肘脱臼,小臂骨折。

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那两个人应该是被桌子砸懵了,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五个人的惨状、也没有听到五个人的惨叫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子勇敢地扑向了杨东衡。

这次杨东衡连胳膊都没有抬,只是巧妙地借助脚下步法迅速移动制造出来的距离、角度,用自己的头部先后迎击了两个人挥舞酒瓶子的小臂。

两个人暗自窃喜,为击中杨东衡暗自窃喜,因为两个人的小臂已经真实地感受到了力的回馈。

只是,这种力的回馈,却,伤了他们自己。

两个人突然明白了其他五个人惨叫的原因,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正被刺骨钻心的痛刺激的张开了嘴巴开始了惨叫:

肩、肘脱臼,小臂骨折。

这一切,

都被安雨泽用手机完整地拍摄了下来。

只是,安雨泽所拍摄的画面上根本看不出杨东衡伤害对方的动作,完全是七个人对杨东衡的疯狂攻击。

所以,这七个人的伤势无论严重到什么程度,都与杨东衡毫无关系。

这,

就是,

安雨泽用手机拍摄录像的目的,也是三个人走进望海楼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惩恶方式——

严重伤害,

无需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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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家住在河畔小区E座十五楼,这个小区虽然不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却因为地段优越房价自然也就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的那样低。所以,能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收入中等偏上且有点家底的家庭。

开门的是孙振家的母亲,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妇人。当她看到看到满脸是血的孙振家被两个大汉押着走进了屋,被吓得脸色已经由开门时苍白转换成关门时的蜡灰。

“你们这是干啥?”

孙振家的父亲听到几个人进屋却没有听到说话声,很奇怪地出来瞧一个究竟,这一瞧也把他吓了一跳。

“您是他的父亲?”

宋俊驰伸手拦住了孙振家的父亲继续向前移动的脚步,用身体和眼神把孙振家的父亲和母亲留在了客厅里,玄智源则是拽着孙振家的胳膊走进了孙振家的房间。

“我是他父亲,你们是干啥的?”

孙振家的父亲想摆脱宋俊驰的阻拦跟进房间取看个究竟,问题是,宋俊驰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我们是帮助您儿子纠正错误的受害者!”

“他……他又闯啥祸了?”

看来这个孙振家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不然他的母亲就不会有“他又闯啥祸了”这样的一问。

“闯啥祸也不应该把孩子打成那样吧?”

孙振家的父亲有点忍耐不住了,撕扯着宋俊驰的胳膊还是想进到儿子的房间去看个究竟。

“如果大婶您被人在大街上扒光了衣服再拍成录像发到网上,请问大叔您会怎样对待扒光大婶衣服拍录像发到网上的那个人呢?”

宋俊驰稍稍用力推开了孙振家的父亲的撕扯,同时用一句浅显的比喻把孙振家的父母问得愣在那里。

“……你是说……俺们家孩子做了那样的缺德事儿?”

孙振家的父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迟疑地看着宋俊驰,希望宋俊驰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等一下还是亲自问您的儿子吧。”

宋俊驰实在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语言上伤害孙振家的父母,所以,很干脆地封住了自己和孙振家父母深继续对话的由头,同时向后退了两步,算是用肢体语言告诉孙振家的父母,不要再问我什么了。

“拿到了吗?”

看到玄智源左手拿着一只录像机和一块硬盘右手拽着孙振家从房间内走出来,宋俊驰赶紧迎上来从玄智源手里接过了控制孙振家的任务。

“拿到了,他的电脑硬盘我也给卸下来了,以绝后患。”

玄智源晃了一下手中的录像机和硬盘算是给了宋俊驰一个肯定的答案,自己的眼神则是瞄向了孙振家的父母,因为孙振家的父母也正用一种说不清楚内容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大叔大婶,打扰二老了,我的女友和妹妹今天上午被您的儿子领着七个人在大街上给扒了衣服录了像还把图像传到了网上,这一切公安局那边都有证据。这个录像机里边就有您儿子拍摄的侮辱我女友和妹妹过程的录像,我把您儿子和录像一并带走交到公安局去处理。我们到您家里来也是不得已,失礼之处还请您二老多多原谅!”

玄智源把整个事件用简短的几句话向孙振家的父母进行了大概的描述,相信他们两个人已经理解了自己所表达的内容,因为两位老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愧疚与愤怒的表情。

“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整天在外边和那些酒肉朋友混不出什么好事儿来,你爹你妈的脸算是让你给丢尽了,今个儿你那也别想去了,就死在这屋里吧!”

孙振家的父亲气冲冲地跑进了厨房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对着孙振家的头部就狠狠地劈了下去。

说句心里话,当时玄智源真想把孙振家的脑袋迎到那把菜刀的刀刃上,让他自己的父亲了结了这个混蛋。一是消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二是给社会、给地球减轻了资源的负担,三是给善良的人们消除了被害的隐患。

但是,做人就不能为了遂己之愿而昧掉自己的良心,哪怕是旱厕里那些蠕动着让我们恶心的大蛆,我们也应该尊重它们的生命和它们存在的理由。

所以,孙振家的脑袋在玄智源和宋俊驰的外力帮助下,顺利地躲开了他父亲迎头劈下的那一刀。

但是,

玄智源和宋俊驰只顾着保护孙振家的脑袋却忽略了孙振家的胳膊,余势未消的菜刀砍中了孙振家的小臂,瞬间,鲜血从孙振家小臂上的伤口喷涌而出。

玄智源和宋俊驰都被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吓了一跳,两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夺刀。。

只是玄智源所处的位置比宋俊驰所处的位置更优越一些,所以,那把砍伤孙振家的菜刀自然就被玄智源夺了下来。

而宋俊驰则是一把将孙振家的父亲拦腰抱住,扑倒在沙发上用力按住。

“快去找一些干净的布给他包扎伤口!”

孙振家的母亲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就连玄智源大声的命令都没有听到,直到玄智源伸手推动了一下她的身体才反应过来。

孙振家小臂上的伤势很重,用家里的布条包扎也就能起到一个止血的作用,玄智源只好拨打了10急救电话。

孙振家伤成那个样子玄智源也就没有办法再把他交给警察接受应有的惩罚,这,虽然在玄智源的感觉上似乎有点什么欠缺,但是,他父亲的那一刀,也足以弥补玄智源感觉上的那份欠缺了。

当然,孙振家所遭遇的一切绝对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即便是那一刀砍中他的头部玄智源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因为没有人逼着他去当街扒女掉孩子的衣服,也没有人逼着他去拍摄侮辱女孩子的录像,更没有人逼着他把侮辱女孩子的图像发到网上。

一切的一切都是孙振家自己作的选择,而决定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字——

钱!

一切向钱看的年代唯钱是瞻也没有什么过错,毕竟没有钱就等于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等于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问题是:

作为地球上拥有最高智商的我们,

作为地球上拥有道德标准的人类,

无论做什么事情,

无论是什么目的,

是不是应该有一条区别人类与动物之间不尽相同的底线呢?

ZTN_6.7

意外总是出其不意地光顾着每一个猝不及防的被光顾着,正因为猝不及防,所以才被那些被光顾者称之为意外。

非意料之中的意外,乃意料之外的意外。

10的医生护士给孙振家的伤口做了应急处理之后,便搀扶着孙振家走出了家门、走进了电梯,准备把孙振家带回医院对其臂上的伤口做缝合手术。

从电梯内走出来的时候,孙振家的脸色虽然苍白却多少有些希望的活力,因为玄智源放弃了把他交给警察让他感觉到了避免被刑事处罚的轻松,虽然这种轻松的代价是自己胳膊上挨的那一刀,却总比判刑罚款要好受很多。

所以,

孙振家苍白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些希望的活力。

砰!

当几个人前后不一地走向救护车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就在大家一楞神的瞬间,孙振家突然挣脱了护士的搀扶,毫无征兆地向马路上一头栽了出去。

一头栽了出去?

一头栽了出去!

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毫无准备地接触到了孙振家的身体,难以抗拒的惯性力量瞬间就把孙振家的身体抛向在空中、抛向前方、抛向十几米开外的地上。

一百多斤的体重就这样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就犹如孩子抬脚踢飞了一个馒头一样简单、迅速。

简单的让人感觉不到重量,迅速的来不及让人屏住呼吸。

意外,就在大家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发生。

死亡,就在突然发生的瞬间成了既成事实。

玄智源和宋俊驰只是稍稍地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出事了,抬腿冲向已经摔落于地的孙振家。

此时此刻,谁过去的结果都一样。

死亡,已经真实地属于了孙振家。

尽管急救车就在附近,尽管医生护士立即全力以赴地抢救,但是,属于生命的所有特征都已经离开了孙振家的身体,留下来的就只有一具名字叫做尸体的尸体、而实质就是一堆骨肉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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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玄智源不免心生惭愧。

为自己的咄咄逼人,为自己的蛮不讲理,为自己的拳打脚踢,为自己的上门拆机,为自己不能及时制止刀劈……而心生惭愧。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玄智源惭愧几百次、惭愧几千次也没有办法让整件事情从头再来一次。

不能从头再来,只能面对。

只是,玄智源完全忽略了孙振家一头载出去之前那一声巨响——

砰!

谁都没在意。

谁都没想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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