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陈东出列道:“臣有本奏。”
蒋竹山道:“讲。”
陈东跪道:“朝纲崩坏,外敌内祸,皆因蔡京坏乱於前,梁师成阴谋於后,李彦结怨於西北,朱勔结怨於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於辽、金,创开边衅。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蔡京,梁师成等六人皆出列跪倒,请陛下明察秋毫。
蒋竹山笑道:“嘉国公劳苦功高,童贯为朕剿灭方逆,岂可一概而论?梁师成竟然伪造帝字,免去检校太殿职务,教三法司会审。王黼勾结梁师成,以父事之,削职为民,抄没其家。朕正愁军费不够用呢。朱勔甚失孤望,罚俸三年,闭门思过。花石纲劳民伤财,就此废止。李彦,免去大内总管,赐毒酒一壶,赏全尸。”
陈东道:“陛下圣明,还请尽诛六贼!”
蒋竹山斥道:“大胆,还不退下。朕念你一片赤诚,不予责罚。”
蒋竹山心里有些恼怒陈东不识抬举,但是借着他的奏章,达到自己目的,自然不好责罚。
梁师成和李彦皆是宦官,权利皇帝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让他死决不敢苟活。王黼撵他出局,也是对外臣勾结宦官的一个警告。朱勔亲戚不少,朱知府老奸巨猾,这样的人自然要从长计议。
童贯还在剿灭方逆,种师道尚未接管,难道要逼反不成?蔡京白发苍苍,杀了意义不大。也是安童贯之心。但是杀了另外的宦官,也是警醒。
现在就如陈东所说,朝纲崩坏,但是六部大臣多有六贼提拔。这些人,也是十分复杂,有能用的,有完全只知道溜须拍马的。怎么杀,全杀光了,填补上来的就全是好官?
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攘外安内,朝廷里面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至少还勉强维持运转。李纲也不过刚刚入主枢密院,何况李纲性情刚直,未必能很快捋顺手下官员。
清官和好官不是一回事。而且酷吏往往多是清官,蒋竹山需要的是能吏。蔡京做到这个位置,难道全无是处?官场盘根错节,即使清官突然大权在握,也未必把持得住。门生子侄,鱼龙混杂。
乱世用重典,可惜现在不能用。只能先做个维持会长,把金国的这一仗应付好。
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这次大举南下,当然,跟随完颜宗望的还有完颜宗弼,就是耳熟能详的四太子殿下,金兀术。
对于还不敢自立为国的西夏,只是金辽大周三国之间的一个变数。微妙之处就是互相之间都是暗藏心机,并不信任。
辽国希望大周和金国打的两败俱伤,好趁机收复故土,坐收渔人之利。但是金国和大周也是这样想的。
蒋竹山有些怀念完颜铃了,至少现在对于金国的高层几乎一无所知。完颜铃要是能去金国打探一番才好。以前也没有认真问过完颜铃的真实身份。
按照耶律雪儿的说法,完颜铃估计也是金国的公主之类,身份尊崇。只是两国交战,也不知完颜铃会如何自处?心理上更靠近谁更多一些。
回到御书房,蒋竹山让耶律雪儿和范文芳并杨再兴,罗延庆一起过来。
罗延庆笑道:“还是这里气派。陛下言之不实。我和二哥要去分餐露宿,大哥却在此锦衣玉食。”
蒋竹山笑道:“要不我们换换,我去打金兵如何?”
罗延庆道:“我可不敢,谁让大哥是指挥使,我们是副职呢。”
蒋竹山道:“出行在即,大哥赠你们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用这次战争,积累对付敌人骑兵的方法经验才是最主要的。”
杨再兴道:“其实骑兵胜在灵活,但是斩断了马脚,骑兵也就全无用处。我真想等张教头他们过来,多带些火药之类,埋在地上设伏,惊扰马匹最佳。也不知有没有研制出什么厉害的新武器。追月神弩,我最喜欢。沙场之上,一旦射杀敌人主帅,胜负立判。”
蒋竹山道:“追月神弩,你们各带一架。我这里还要等竹山军过来才能再有。总之,竹山军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这次连同禁军,正好见见血,才是军人。”
范文芳道:“今日有周侗压阵,为何不把蔡京他们都打入天牢,问个死罪?还要封嘉国公。”
蒋竹山笑道:“等岳父回来,朕也封个国公可好?”
范文芳见所问非所答,啐了一口,也不理他。
耶律雪儿道:“暗影卫多是邓在山的手下,难道不让邓在山出征?”
蒋竹山道:“当然要去。邓在山跟杨再兴,窦大勇跟罗延庆。我这里是孤家寡人,就等郓哥儿前来救驾了。金国可不是省油的灯,战局瞬息万变,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赢。尤其是,大周这些军队,都快失去血性了。不像金辽,就是靠掠夺为生,马背上的国家。”
范文芳嗔道:“莫要涨敌人威风,灭自家士气。难道金兵是三头六臂,一剑杀不死?”
蒋竹山道:“关键是积弱已久,时不我待啊。要是有时间,等个一年半载。不等金辽来,我主动去打他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大周需要胜仗,小小的胜仗就能积聚士气。两位贤弟第一仗需要看准时机,歼灭小股金兵,把士气打出来。”
杨再兴笑道:“大哥信心不足啊,到时候我和罗延庆比比谁割的首级多。”
罗延庆道:“你有回马枪,我也不是没有。”
蒋竹山笑道:“周老爷子其实才是禁军的灵魂人物。尤其是做了武圣人,只怕四方豪杰来投啊。我就不信,武松卢俊义他们,不归顺朕,难道还不归顺师父?再让陈太尉带上诏书和燕青去招降宋江,可收奇效。明日再下诏书,大赦天下反贼。只要掉戈对付金兵者,既往不咎,按军功授予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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