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欢喜不已，整个气质都沉淀不少的牛蛮，牛魔王高兴不已，开口对牛蛮祝贺：“恭喜贤弟！此番进入这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悟道境界，看贤弟的反应怕是获益匪浅吧！”
“托哥哥的福！这次小弟能有所获，还要多谢哥哥，倘若不是哥哥将小弟带至此处，小弟也不会有这般机遇。”牛蛮真心诚意地对牛魔王躬身一礼，感激地说道。
牛魔王大笑，拍了拍牛蛮的肩膀，言道：“这是你自己的机缘福气，没有俺老牛，你也会遇到其他机缘，若你真想谢俺，就把你珍藏的灵酒让俺喝个够，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小子不老实，私藏了不少好东西。”
“好说！好说！哥哥若哪日想喝，直接去通明山便是，届时小弟一定扫榻相迎，酒水管饱，保准让哥哥好生喝个够。”
不说牛魔王与牛蛮的关系，单单只是牛蛮此时就大有所获，对牛魔王自然不会吝啬。
毕竟酒没了可以再酿，不过是在闲暇之余，多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罢了，修为和道心的确立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过，以后这种顿悟的机会恐怕是难有了。好在已经经历了一场，比大部分生灵已经幸运得多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随缘就好。”
牛蛮想起刚才的玄妙，不胜唏嘘，虽然知晓这种顿悟不可强求，也知晓有沉沦之危，但巨大的收获还是令生灵趋之若鹜。牛蛮只是可惜时间太短，有些贪心不足的不甘心而已，好在他得心性在刚才的顿悟中得到进一步的洗炼，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只是牛蛮的话让牛魔王想起了过往，眼中满是追忆缅怀之色，感慨地对牛蛮说道：“当年在金鳌岛上，因为俺资质愚钝，像个不开窍的硬石头，所以每逢有师兄师姐顿悟，俺都要前去沾沾福气，希望自己能借此开悟，却不想痴等千载也没有见到苗头，最后还是掌教老爷念俺勤恳老实，大发慈悲地施展大法力，让俺顿悟一次。只是往日种种譬如昨日黄花，终究回不去了。”
“奎牛师弟何必伤春悲秋，往事随风，掌教师尊也不愿你我沉湎过去，倒不如看开些。既然回来了，就赶快带着你身边的小家伙进来吧。”
牛魔王话音未落，一道女声突兀地响起，缥缈无迹，来源难觅。
像是与说话之人远隔沧海苍梧，又像是近在眼前，咫尺之距。
“是！”
牛魔王面色一肃，朝着虚空恭敬地行礼，显然他知晓声音的主人是谁，并对其十分尊敬。
“走吧，贤弟，俺带你领略一下金鳌岛的风光。”
旋即，牛魔王整个人兴奋起来，兴高采烈，语气满是骄傲，像个孩子似的急匆匆地拉着牛蛮，径直地朝着金鳌岛的方向俯冲而下。
“啵～～～！”
许是岛内人早就在等候，守护金鳌岛的阵法并未阻拦，让牛魔王和牛蛮轻而易举地就穿了过去，像是往平静的水面投入两颗微小的石粒，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就再无动静。
“啊～～～！”
穿过阵法层，一股浓郁到极致的天地灵气让牛蛮浑身舒爽，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牛蛮努力吸了吸鼻子，放松心神，全身毛孔张开，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股比外界要精纯数百倍的灵气渗透到身体，甚至是藏匿灵台世界的元神内。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让自己最深处的元神都纯净了几丝。
这种变化十分微弱，几乎不可察觉，牛蛮也是因为自己曾修炼过阳神世界的功法，元神强大，有着非同一般的玄妙，加上细心体悟，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同。
不然，恐怕要金仙大能才能凭借强大的感知能力体会到。
“这个是……先天灵气。”
先天灵气，牛蛮虽然此前没有真正见过，但不代表不知道，想起传承记忆里对这种先天灵气好处的描述，牛蛮恨不得常留此处。
当然，牛蛮也只能想一想，这里是金鳌岛，是圣人的昔日道场，哪怕准圣也不敢多留，如今也有实力足以碾压自己无数次的无当圣母坐镇，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不可能久留。
如今也只能多吸一点是一点。
想到此处，牛蛮将心神一分为二，一面全力吸收炼化先天灵气，一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牛魔王，观察金鳌岛内的景致。
但见：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
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
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
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
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
……
牛蛮且行且看，心中赞叹不已，不愧是圣人道场，自己的通明山与此相比，真是连狗窝，不，牛棚都不如。
只是一路行来，牛蛮也察觉到了不同，这偌大的岛屿，至今行了许久，得见的化形生灵寥寥，也未曾遇见一个金仙，偶然遇见的几个生灵，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玄仙后期。
一路向前，哪怕周围再是仙家圣景，但化形的同类没有几个，也凭空多了几分凄凉萧索，牛蛮顿时觉得周围的景色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甚至心底还有几分莫名的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树倒猢狲散。
上古一战，万仙来朝的截教都落得教毁人亡的下场，若是自己没有足够的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西游劫难，运气好点，能凭借万界至尊镜苟延残喘，做好长期东山再起的准备；运气差点，沦为仙神佛陀的坐骑，没有人身自由；运气再差点，直接陨落在大劫中，彻底身死道消。
心情不同，再看周围景象，不免感性多占了几分，景色自然不同。
这可真是：
名传洪荒圣人场，玉海金鳌拜青萍。
昨日万仙今安在，一夕黄粱惊梦中。
浮云不过烟波客，诛仙亡故碧游人。
曲终筵散终有头，唯有旧景笑嫣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