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赶到时, 看的就是夏油跟乙骨遥遥对峙,香咆哮着冲向夏油施放出来的咒灵,而后半空中滚落, 把他家屋顶砸塌了一片的壮观景象——
摸着下巴, 感叹光是这两个的战斗都能斗出去年“百鬼夜行”的阵势, 咒术界是有福了啊!
感叹完毕,五条这个家丝毫不为五条家两打得破破烂烂的宗家宅邸心疼,反而愉快加入了这场战斗。
因为经年的私怨, 夏油和乙骨彼此都丧失了理智, 他完全是以不计后果的, 要将对置于死的打法在战斗。
直到五条这个最强掺和进来——
看着五条一边“嘿嘿嘿”, 一边招猫逗狗似的妨碍着他, 在某一瞬间,夏油和乙骨确实一齐生出了不如先联手把这个银发六眼揍一顿的念头。
总, 多亏了五条的搅和,私怨冲昏了头的夏油和乙骨, 渐渐冷静下来,结束了战斗。
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乙骨这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顿时羞愧难,连连跟老师道歉不说,还主动挽起袖子开始了清扫。
五条盘腿坐在未受波及的房屋的缘侧, 立刻展开了对乙骨的作威作福,将他的学生使唤得满庭院跑。
手把玩着墨镜,五条瞥夏油欲起身离开的背影,他开口把叫住:“杰——我渴了,去帮我拿瓶饮料来吧。”
夏油没有理会五条, 脚下不停离开了。
了一会儿,拥有六眼,所以绝对不存在着视觉死角的五条,反手抓住他背后扔来的两罐饮料。
五条再将其中一罐扔乙骨。
“忧太——”
乙骨接:“多谢老师。”
而五条绝对是故意的。
在听到身畔的夏油打开易拉罐的拉环声后,他一个转身,举着饮料对夏油碰去:“干杯——!”
正在仰头喝乌龙茶的夏油五条这一碰,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饮料便喷洒下来,沾湿了夏油的衣襟。
多少有着洁癖的教主大立马不爽的想发火。
五条抢先道:“院子重建的账单,到时我会寄到盘星教去的。”
夏油只得把火气咽下,答一句:“知道了。”
但因着他的袈裟本就满是尘土,现在还泼上了饮料,难以忍受的夏油索把袈裟脱了,去到五条的房间,翻出了他的一套衣服来穿。
乙骨正垂着头,一副等待教训的模样在五条面前跪坐着。
五条又对夏油招招手,示意赶紧来聊聊。
夏油没有拒绝,但他靠在距离五条两米远的廊柱旁,这是一个能避免五条再对他进行恶作剧的安全的距离。
五条先看向他的学生:“说说看吧,忧太,那晚到底发生了什。”
想到那晚的情形,乙骨放在膝上的双手瞬间握紧了拳:“等我夏油先生那取回咒具后,堀中小姐已经带着栀先离开了。我尽力想追上,可途中……我就遇到了那名一直高专登记追踪的诅咒师。他使用的是我未识的幻境术式,最后,咒具就他夺走了。”
说完,乙骨抬头,隐晦看了夏油一眼。
五条竖起一根食指,在乙骨的眼前挥了挥:“放心,那个诅咒师其实是半年前我拜托杰故意去接触的。”
乙骨惊讶瞪大了双眼。
然而,五条没有一肚子话想问的乙骨机会。
他双臂撑在身体两侧,把头向后一仰,用他那双苍蓝色的眼眸,带一丝孩童式的无辜,睁圆了望向夏油:“该你了,杰——”
夏油言简意赅:“堀中在高专附近遭到了偷袭,她脱险后向我汇报,栀那名诅咒师劫走了……”
“可是很奇怪吧。”五条打断了夏油的话,看向守护在乙骨身后的香,“香明明跟那位少年回到了高专,是突然消失不的——所以,比起他劫走,更像是他偷偷甩开了香,逃到你两个找不到他的去了吧。”
五条话语中的潜台词很明显,栀已经受够了他初的伤害,如今已经心灰意冷,再不愿跟他中的任何一个扯上关系了。
所以,栀选择一个悄悄离开。
但这样残酷的现实,叫夏油和乙骨,这千百计想弥补栀,甚至已经对栀生出执念的两,如何又肯承认。
即便清楚五条所说的最接近于相,但只要一想到这点,夏油那颗因为那晚栀对他的坦白,而撕扯得鲜血淋漓的心脏,还未痊愈,又刺痛得渗出血来。
“五条老师……”
乙骨不自觉颤抖着,几乎是哀求着望向五条,想拜托他不要再说下去。
“开个玩笑啦。”
五条停下了这番伤,但联系到他自身,却同样伤的猜测。
“总,是在高专消失不的,而堀中小姐又坚持少年诅咒师劫走——”五条懒洋洋拖长了语调,“那让我来猜猜看,究竟这个诅咒师拥有的是什样的身份,才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高专做下这一切。”
乙骨听懂了五条的暗示,他急切而不可置信:“五条老师——你是说……那个诅咒师就混迹在我中吗?”
“许吧,不他是谁其实不重要了——”
相较于乙骨的焦急,五条却是轻松耸了耸肩:“因为再一个礼拜,我就能够把他揪出来杀掉了。”
然而,夏油却能敏锐五条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察觉到他隐藏得极深的似乎要暴虐得毁灭一切的愤怒。
“悟。”
五条假作不知夏油的担忧,他笑着说了别的话:“放心啦,杰,在杀掉那个前,我会帮你问清楚栀的下落的。”
“喂,诅咒师,你的计划的行得通吗?”
在这间昏暗而空旷的下监牢,漏瑚一眼就看到了那名锁链和符咒紧缚着的年轻贵族。
而这名年轻贵族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他阖着眼,沉沉的睡着,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始终让漏瑚好奇他身份的诅咒师布好了阵,他示意花御将加茂家后山禁砍伐得来的御神木放入阵中。
许是行动于仓促,花御带来的御神木中还夹杂着几株后山遍都是的栀子。
诅咒师把栀子统统挑出,后启动了大阵。
大阵仿佛要将天相连的咒力全部汲取。
作为咒灵的漏瑚,险些便抵抗不住就连自身都会诅咒师设下的阵所吞噬的恐惧。
就在漏瑚要拉扯着花御逃离际,大阵停下了运转。
而在阵心,由御神木所化出的,一具同那名沉睡着的年轻贵族,一模一样的傀儡静静躺在那。
诅咒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这具傀儡穿上,然后回答了漏瑚前的问题。
“他会让我成功的——五条悟在看到他的瞬间,一定会产生动摇。到时,我就能把五条悟困在我的阵,夺取他全部的咒力。”
漏瑚原本想说,凭着他跟五条的几次交手,这个名副其实的最强咒术师,怎可能因为随便一个类就会动摇意志。
但最终,漏瑚还是没有开口。
因为他已经做出决定,再不跟着这个古怪的诅咒师瞎掺和,今晚连夜带着花御就跑。免得到时生气的五条把脑袋拧下来球踢。
诅咒师自然瞧出了漏瑚的心思,但他不欲多费口舌同这个愚蠢的咒灵解释。
如果可以,诅咒师其实不想把主意打到五条身上。
但他已经熬了快上千年,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作为随着天元一同诞生,由天元咒力所化的,对天元大最为忠心耿耿的奴仆。
诅咒师眼睁睁看着,初豺狼般贪婪的御三家,以妖言蛊惑了强大而心慈的天元,签订下契约,以其自身的咒力化为守护咒术师的结界。
而这份契约的效力,千年前持续至今。
诅咒师不忍天元再受到御三家的辖制,他要替天元挣脱御三家名为契约实为封印的束缚。
因此,诅咒师千年前起,就在找寻拥有强大坚韧灵魂的咒术师。
而这些咒术师一出生,就会他找到布下诅咒。
使他成为憎恨的存在,使他经历爱而不得的痛苦,使他狠狠抛弃,最终孤寂而绝望的死去。
到时,他就会来收走这些咒术师饱经诅咒的灵魂,投入结界,以增加天元的咒力,使其御三家的封印中苏醒。
可令诅咒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最为看好,遭受了最大痛苦的那几个咒术师,他的灵魂在某一瞬间,统统身体消失了。
诅咒师不愿放弃,所以,他冒着暴露这一世身份的风险,找到了夏油。
可在他帮助夏油找回了那名咒术师的灵魂,将其唤醒以后,他亲自去伏击了乙骨和堀中,想把劫走,但那名咒术师居然连带魂都一起消失了。
接连受挫,使得诅咒师最终想出了这一个办法。
他知晓年轻贵族在五条心中的分量,到时,他便会操纵着这一个年轻贵族的傀儡,将五条降服,以其强大的咒力助天元突破御三家的封印。
诅咒师不知道的是,他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一周后,赶来参加这次在加茂家举办的两所高专院校交流会会议的五条,确实他操纵的傀儡动摇了意志,落入了他事先布好的阵中。
但他还是小瞧了五条的实力。
五条很快就解咒了他的傀儡术,并瞬间破阵,还得知了他这年都蒙在鼓的一个相。
原来他名为加茂枝的未婚夫,早就失去了灵魂,于年前陷入了无意识的昏睡。
激愤下,五条场杀死了这些年联手蒙骗他的出身自加茂家的高层。
而同样死在五条手中的诅咒师却没想到,他初天元赐予,一直用作拘引灵魂的咒具,居然还有让拘引的灵魂回溯时间的效力。
于是,在强烈的懊悔和痛苦中,五条无意间以他强大的咒力启动了咒具,使他的灵魂来到了一年前的身体。
自打在车上听灰原的那一通电话后,郁百爪挠心,但他一时想不到有什理由,能够详细询问七海有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甚至,郁其实明白,七海口中,不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除非他敢去问五条悟。
但郁实在是惧怕那双仿佛能看透心的六眼,他下意识抓紧了口袋齐木传送他的溜溜圈道具。
而灰原口中的,他神秘的诅咒师劫走的身体,其实就藏在道具。
齐木空助制作出来的这个道具,就像一个磁铁,能够加强他的身体与灵魂的吸引。
想来由于栀的马甲能够跟他的灵魂兼容,就道具视作了他的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道具便替他紧抓着马甲不放,然后就把马甲收纳了进去。
然,这些都只是郁的猜测,究竟是怎一回事,想来他只有回去问一问空助那个天才才行。
“郁——郁——!”
郁回神来,看向正在叫着他名字的钉崎。
话说回来,七海在接到灰原的电话后,虽然他担心着乙骨的状况,以及五条所提及的那名诅咒师的威胁。
但同时,他隐隐松了一口气。
因为,多亏了灰原的这一通电话,七海便以向灰原了解情况作为借口,把五条交他的少年少女,又转交了夜蛾。
于是,堂堂咒术高专的校长大,就沦为了烧烤摊店主,一晚上都忙着为活力满满的少年少女生火烤串。
吃饱喝足后,看着少年少女进入到了进一步了解彼此的心话大冒险时间。
夜蛾抹了把炭火燎出汗水的额头,带着一连串的咒骸玩偶,功成身退。
二年级灰原带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这会儿聚在一起的都是一年级生,外加一个照桥郁。
钉崎兴致勃勃:“郁——轮到你啦,你选心话吧!”
郁确实打算选心话来着,所以他点点头,对钉崎道:“好,我会诚实回答的。”
“那我来问——!”
钉崎一把推开正要开口的虎杖,然后问出她此刻最好奇的事:“郁有喜欢的了吗?你遇到喜欢的以后,通常会怎表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