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知县郑九炯有早起沿着秦淮河漫步的习惯,美其名曰体验民情式晨练,其实他就是出来猎艳的。
这货满嘴的道德文章,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他的眼睛不时的往各家青楼的门口画册上瞟,踅摸着哪家的姑娘漂亮晚上好翻牌子。
要不是家里的母老虎郑潘氏看的实在是紧,管不住裤腰带的郑九炯早就放飞自我满大街的浪荡了,那还用背着郑潘氏在上元县值班别院玩金屋藏娇那一套。虽然说别院偷腥别有一番风味,可场面哪有青楼里面的大,但就是火爆的氛围和排面就相去甚远。
这条路线郑九炯已经走了好几年,熟悉到他闭着眼睛在秦淮河边走都掉不到河里去。
不过,这番举动却让这个斯文败名色双收,数年下来整个金陵城的百姓们是人尽皆知,不知情的人们都夸他是勤政爱民的好知县。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不过很快这个意外之喜就变成了天降横祸。
半个时辰前,江宁知县郑九炯正像往常一般出了县衙过了武定桥,沿着秦淮河溜达,呼吸着金陵城的新鲜空气,放松着自己的身心。
他高兴的哼着小曲儿,因为他又淘来一副壮阳的秘方,心痒难耐的他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借着赴宴的由头去别院巫山**一番,眼下就是选姑娘的时节。
不知不觉走到了乌衣巷,郑九炯正色眯眯地瞟着青楼门前的姑娘画像。
早就埋伏在此地的熊楮墨穿着人偶,一下就从乌衣巷中窜了出来,他的拳头早就饥渴难耐,从背后对准郑九炯就是一通左勾拳右勾拳,那叫一个拳拳到肉。
郑九炯看着突然杀出来的黑熊当时就傻眼了,不过不服输的他很快他就开始了反击,闭着眼睛双全乱舞。
熊楮墨最愿意干的事情就是拍黑砖打黑拳,郑九炯这通王八拳虽然舞的密不透风,可他依旧寻准了空隙两拳就把郑九炯给干成了乌眼青。
郑九炯人怂嘴不怂,破口大骂道:“你这傻熊是不是活腻歪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江宁县的知县,你死定了,我要让猎户们端了你的熊窝!”
熊楮墨根本就不理他的茬,拳脚并用上去就是干,心中暗骂道:“让你个狗日的想着玷污白露,让你个狗日的想着谋害老子的性命,让你个狗日的给老子下绊子,让你狗日的让李郎中给老子接错了骨头……”
人们畏惧的是郑九炯身后的官位,是朝廷,一旦没了官威护体他就是弱鸡崽子一个。
扫堂腿,窝心脚,猴子摘桃……一点花架子都没有,熊楮墨手上基本上都是掏裆的招数,招招直至要害。
很不幸,熊楮墨就不认他这一套,很快战事就变成了一边倒,熊楮墨追着郑九炯跳起来踹。
“死熊你完蛋了,我记住你的样子……哎呦……本官……哎呦……我弄死……不敢了……不敢了”
郑九炯被打的抱头鼠窜眼前金星直冒,任凭他东躲西藏身后的那只黑熊就是如影随形。
雨点般的拳头把他打的哭爹喊娘,一边沿着秦淮河跑路一边直喊:“好熊饶命!好熊饶命!好熊饶命……”
熊楮墨心中的恶气出的差不多了,一个扫堂腿撂倒了郑九炯,剥掉他的衣服,拔掉他的鞋子,连条亵裤也没有给他留,抬脚对准他白白的屁股蛋子就是狠狠一脚。
赤身**的郑九炯额头汗如瀑下,他一看这架势黑熊是要爆自己的缸,要不脱自己衣服干什么?
惶恐不安的他一想到被一头熊按到地上摩擦的恐怖画面,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瞄准县衙的方向就跑,捂着自己头也不回的哀嚎道:“好熊,这是人的衣服你拿去没用的,我给你修座庙行不?哎哎哎,好歹你给见亵裤行不,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治理本县……哎呦……好熊饶命!好熊饶命……”
他先是紧张,然后害怕,再然后绝望。
临近年节正是闲的蛋疼的时节,空荡荡的玄真巷立马挤满了探头探脑围观的百姓,他们呼朋唤友招呼着过往的路人,不消片刻巷子就人山人海起来,就连街边的老母狗都钻进人群来凑热闹了。
一个一个晨起的百姓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本县父母官一丝不挂的在大街上狂奔。
这群扎心的百姓们默契的站在了巷子的两旁,自发的给知县让出了一条路,他们明明听到了郑九炯鬼哭狼嚎的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官会做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举动。
百姓们笑的前仰后合,他们发现自己的父母官发育的还挺不错。
那群急忙赶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原本以为有什么好热闹看,见竟然是这幅场面,立刻羞的面红耳赤,啐了一口跑回各自的家中,满足了恶趣味儿的老爷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哄笑。
熊楮墨见目的达成,脚下粉红色的旱冰鞋一用力,留下一阵彩光,穿街入巷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时之间金陵城中流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起熊楮墨身份来,有说是黑熊精的,有说是熊仙的,有说是山神的……五花八门,神乎其神。
江宁县衙,郁闷不已的何西州原本以为自己倒霉到了极点,可看着被揍成猪头的郑九炯他的心里当时就平衡了,身体忍不住抖若筛糠。
被打成乌眼青的郑九炯狠狠地瞪了一眼何西州,敏感地说道:“何典吏,你是不是在笑?”
何西州连忙停止了身体的抖动,强行抑制住笑意,“没有,没有!大人能描述一下当时场景吗?那只熊是什么样子的,我好组织猎户们去追杀。”
鼻青脸肿的郑九炯想起当时的场面依旧是心底发凉,拿出画师早就画好的画,骂道:“就是这个样子的,金陵城哪里来的狗熊?还是两只腿直立行走的狗熊,眼圈是白的,脸蛋子上两块椭圆形的腮红,短短的前爪打的老子头破血流!
哦,对了,袭击完本官逃跑的时候,那熊的脚底板子发光,身形快的如同受惊的驴子,来去如风。”
“粉红色脚底板子还发奇才的光?来去如风?”何西州看着那古怪的画像心里早就笑成了傻X,他看了一眼郑九炯,总觉得自己这位县太爷是被打傻了大白天发癔症呢,世上哪有两只腿走路的熊,还是脚底发光的熊,就是西游记里的黑熊精也没有这么邪乎啊。
郑九炯把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床上,他听出了何西州语气中的质疑,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少废话,还有目击群众呢!你赶紧去找阮之钿写告示,本官要通缉这头缺德熊,令你限期破案!”
“哎哎,限期破案,小人这就去找阮主薄写缉捕文书,然后马不停蹄的就把告示贴满整个县城!”
何西州拿着一摞画像躬身告退,心中却是万马奔腾,通缉一头熊还真是破天荒了,别说江宁县了,就是放眼整个大明这他娘的也是头一遭。
班房之中,听了何西州的描述之后他的手下们笑得前仰后合,有几个直接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限期破案?通缉一头熊?咱们这点人都不够那头熊塞牙缝儿的呢!”
“塞牙缝儿?别扯了,县太爷要抓的是黑熊精,那是妖怪,孙悟空都没辙,咱们不更是白给?哈哈哈哈!”
“我就说没事儿别瞎鸡儿溜达,天天偷跑出去瞎鸡儿浪,出事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懂个屁,那叫晨练,哈哈哈哈,幸亏那熊不饿,哈哈哈哈!”
“我听说县太爷是被那头熊扒光了衣服,裸奔回来的,哈哈哈哈!”
来送通缉令的阮之钿狠狠地瞪视了那群衙役一眼,“都不要命了,要是让县尊知道你们这么笑他,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说完放下告示就转身离去。
何西州笑得肚子都痛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摆了摆手说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去张贴告示去吧,县太爷要求限期破案,要是破不了我可就找你们当替罪羊。”
拖拖拉拉的衙役们效率立刻高了起来,一炷香的时间一份儿史无前例的告示贴满了江宁县城的大街小巷。
等待多时的人们料想官府不会轻易放过那头追打知县的黑熊,通缉令一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有识字的摇头晃脑的充当起了讲解员,“缉拿令:黑熊残酷殴打朝廷命官,无故伤我百姓,为保江宁县民安,全城缉杀此熊,知情不报视为同罪,江宁县衙赏白银五十两。江宁县县衙印。”
早就完成变装的熊楮墨笑了笑,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人群,冲着火神庙的方向奔去。
他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上元知县孙梧藤的本事了。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奥观海的工程进度,等待赌约揭晓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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