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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69年(大宋熙宁二年)初春辽帝国中京路、西京路空气中满是烽烟的味道。
南方的兄弟之国大宋背弃了手足之情,他们新上任的皇帝赵琐派了三十万三军出雁门,对辽国西京路进行了侵略。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中京路,燕国这个魔鬼居住的国家举全国之兵西来。
这个时候,契丹贵胄们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佛经,他们知道,这一次佛祖决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和丛林法则一样,草原也有草原的规矩。虽然笃信佛教,但草原民族血液中基因让他们说什么不相信,只凭佛祖的仁慈就能感化凶恶的敌人。
谁的刀快,谁就有金钱,有女人,有权力生活在这个世界。
契丹这个民族统一草原已经快百年了,依照历史经验,他们似乎已经到了交接力棒的时刻。
身后气势逼人的新选手正大步向前,粗壮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这个时候,很像佛家荒谬的轮回。只不过,他们将被轮回掉。
敌人有恐怖到极点的武器,有高大健壮的骏马,更有组合严密到难以想象的军队。
这是一只杀人效率前所未见的军队,很遗憾,他们不属于自己。
如果这些草原英雄有足够的见识,他们会知道,草原民族横刀跃马为南边兄弟“输血”的时代,随着面前这支军队使用的武器,已经结束了。
辽帝国中京路大灵河(大凌河)上游,起伏的山峦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碧油油的草原。文定城已经被抛在身后,前方就是中京路的首府大定府。
六个兵团的燕国东路大军列着整齐的队形如一大块地毯盖住了草原,除了风扯动旗帜,这部杀戮机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站在高台上的谢阿菩望着整装待发的部下,大声喊道:“王妃说。”
“王妃说…..王妃说……王妃说。”数百个大嗓门的传令兵把谢阿菩这句话传到了每个方阵。
“很多年前,一个燕国人在交趾受到伤害,我们的将士用血与火让李氏明白燕国的愤怒。”
“很多年前,扶桑藤原氏同样无知,我们同样让他明白燕国对百姓的态度。”
“就在五年前,辽国为了他们的野蛮付出了整个辽东的代价。”
望着全军将士一张张激动乃至疯狂的面容,谢阿菩用尽全身气力喊道:“那么,现在…我们的国王受到了伤害,我们作何应对?我们的回答是怎样?”
随着谢阿菩最后这句话,这部杀戮机器被压抑许久的愤怒似乎找到了宣泄途径。
“杀…..杀….杀。”数万人同时一呼的力量似乎让天上的太阳也暗淡下来,天地间似乎也被这股巨大的愤怒所充斥。
“现在,就让耶律狗贼明白,我们愤怒的后果…..进攻!”谢阿菩拔出战刀,向前虚劈,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如同金甲战神般熠熠生辉。
老栓炮率先嘶吼起来,拖着烟雾,带着死亡的火光扑向远处…..
“就是今天,辽国…哼哼,从今天起就会写进史书中。它没有将来了!”没有人比谢阿菩更得意,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手下这支军队的杀人效率。
尤其是这支军队因为愤怒而爆发时,谢阿菩相信面前就是有座山,这个时候也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这场决战从一开始就事实上结束了,双方的士气、装备、杀人效率等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上。最后的结果对于谢阿菩来说无非是多与少的关系而已,当然如果运气够好,能把耶律宏基留下来就是完美了。
相比起燕国大军排山倒海般的进攻,大宋帝国的军队显然更适合防守,皇帝为他们争取的建功立业机会并不适合这支军队。
自从出了雁门关后,他们以日行十里的速度对付着崎岖的山路。
熙宁二年的大宋朝堂虽然有灭辽这样的大事,但大宋士大夫们对清谈的无比热爱还是把这个帝国的主要精力放到了另一件事上。
大宋帝国登州府一个小村里,少女阿云年方十八,生的娇媚无双,当然这只是在她们村的范围内对比后的结果。
据说读书人或是干大事的精英们都要受上很多苦难,几经磨练出来后给自己这样的小民当父母官。
但阿云想不通,自己似乎既没学问也没当精英的欲望,生活怎么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母亲刚去世,酒鬼父亲就把自己以一吊酒钱的价格许给了邻村的韦虎。
如果韦虎相貌端正,一表人才或是勤劳忠厚倒也罢了,但这个家伙不但生的极丑,听说操持田地摆弄庄稼的本领也很平庸。
嗯,比起村头大牛哥,各方面都差的太多。
想想要和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阿云感觉未来一片灰暗,老天给了自己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却给自己这样的命运。
如果阿云是士大夫读书人极力打造的,那种三从四德的女人,也许这个村姑会和朱家村登州府乃至大宋国大多数女子一样,平静的面对,心有不甘无奈的接受。
可惜阿云不是这样的女人,她生错了时代,她作为一个干预反抗封建家长包办婚姻的女性先锋,至少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早出生了九百年。
当然,她也可能和我们的主角张笑一样,有个穿越时空的灵魂。
一个月黑风高的初夏之夜,阿云手持菜刀,来到韦虎的瓜棚,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决心让韦虎早入轮回,去投个好人家。
杀人也许不算一个太专业的事,但对于阿云来说,她高估了自己的水准,偷袭加强袭,最后也只砍掉了韦虎一根指头。
总之,她既不是个合格的杀手,也缺少足够的法律意识。
阿云不知道,大宋帝国的法律条款中有杀人未遂致使受害人受伤也要斩首的内容。
她把自己作为祭品放到了大宋帝国公正严明的律法面前。
也许女人长得漂亮,总是会站些便宜,阿云这次遇到了贵人。
她的第一个贵人是知登州府的许遵,放到正经士大夫父母官处必然会被斩首的罪责减成了:“谋杀已伤,按问自首,罪减两等。”
这个判决没有被大理寺的士大夫们认可,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一个不遵守父命,敢杀自己未来丈夫的女人。
嘴皮官司就此打了起来,吵吵嚷嚷中,少年皇帝赵琐不胜其烦,征辽的大事还没见成效,那个该死的妹夫死活不知,这样的小事却来回扯皮。
这个时候,赵琐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派王安石司马光两人负责给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以下不算字数……..
登州阿云杀夫案无论过程还是最后的结局怎么看都是一件无比荒谬可笑的事,在历史上这件事吵嚷了近一年,而这件事之所以最后居然牵扯了整个帝国的重心,就是因为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个名人第一次的角力。
最后因为王安石的坚持,阿云没有被处死,维持了原判。但这件事估计给司马光留下了难以泯灭的耻辱,这位人品端方的士大夫耗了多年终于上台后,马上将已为人母的阿云重新抓了回来,砍掉脑袋。
是啊,祖宗之法不可废,纲常伦理不可轻………
我们为司马光鼓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代表了士大夫动嘴不干事的光荣传统。嗯,不但自己不干事,别人想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