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文等无耻学者歪曲圣人学说的行为,在流求郡王别有用心的支持下,很快形成了一个严密的思想体系,朝着成为了流求的主流思想的方向迅速迈进。这件事之所以如此的顺利,和当初同大宋外交们关于儒学的辩论很有关系。
当年辩论中大宋外教们的失败,使得流求学者大部分儒家学者接受了圣人原意被歪曲的事实;从而为胡适文等人现在打着为儒学正名的幌子,行歪曲之实的行径,缺乏了必要的警惕,当然他们也清楚的看到了流求郡王在这件事背后清晰的身影。
1064年(大宋治平元年)的年底,流求百姓的视线已经从和自己看来没什么关系的儒学新解上,放到了自家生活上来。而大宋朝廷关于赵曙生父是否追封的论战却以极其强悍的生命力,继续让大宋朝政陷入一片混乱中。
这一年的冬天给大辽部族牧民留下了一个难忘的记忆,几十年来最寒冷的气温,让他们的主要财产在严寒中化为乌有。而在这个严寒时节一个冬日里,上京城的皇宫中,帝国皇帝耶律洪基脸上青筋曝出,眼神里满是屈辱和凶厉之色。他用力的把手上的一卷写满契丹文字的奏章摔到地上。
“乙辛,你当真搞清楚了,这上面都是真的。”
“回陛下,上面的记载,臣亲自问了宫里的几个在场的仆役;他们…他们在臣的严刑下,说的都是一样。这个…似乎的确是真的。”
耶律乙辛伏在地下,声音虽然不大而且有些结巴,但语气很坚定。当然耶律洪基看不到他埋到地面的脸上,正带了丝阴狠的笑容。
“乙辛,你…把那几个人给我带来,我要亲自问问。”
夜色笼罩下的大辽皇宫,冬日刺骨的寒风戏弄着皇宫里干枯的树枝。门口值守的侍卫们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皮衣,但寒风似乎就像无孔不入的小蛇般,从衣领袖口处钻了进来。而宫里的仆役们脸上惊恐的表情让他们只好用威武但不保暖的姿势,认真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今天看来不是个好日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陛下晚上召了这么多人来,唉!看这样子,今晚别想回去休息了。”
皇帝平时召见重臣和重臣妻子的云开殿门口,执勤的侍卫心里暗自感叹着自己的运气。他并不知道,在他守卫的大殿里,大了帝国的皇帝正经受着难以容忍的耻辱。
耶律乙辛上奏的《奏懿德皇后私伶官疏》,耶律洪基已经反复看了几遍。而相关的证人,在他的追问下,这几个运气很差的家伙因为口供不合皇帝的胃口,而被直接拖出去砍掉了脑袋。
耶律洪基脸上的神色阴郁的像是可以刮下一层霜来,而他的脑海里一幅画面正越来越清晰:
耐不住寂寞的皇后萧观音含情脉脉的看着,风流倜傥卖弄着琴技的宫廷乐师赵惟一。
宽大的龙床上,原本只有自己可以享用的,萧观音充满诱惑力的酮体,在赵惟一的抚摸下渐渐露出春情勃发的粉红。
两个赤条条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一整剧烈的喘息声后。赵惟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压着嗓子对身下的萧观音说道:“奴才的小蛇,同皇上真龙相比不知如何?”
娇喘细细的萧观音腻声对奸夫娇笑着说道:“小蛇?嘻嘻!皇帝的真龙虽大,可懒的紧;自然比不上这小蛇有用。”
“陛下,这件事…事关我大辽的国体,还请陛下早做决断;万不可让此事流传出去啊!”
耶律洪基凶狠的扫了一眼打断他联想的乙辛,这个时候他感觉全身的力气似乎在飞快的向体外流失着。一个古怪的念头不禁在脑海里显现了出来“唉!我偷了刘汝诚和李俨的老婆,没想到自己老婆也被别人偷;难道…难道这是因果报应不成。”
正当耶律洪基心里感触时,他突然看到台阶下几个大臣一脸羞愤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立刻为萧观音的生命做出了决定。
“给皇后一条白绫,把那个赵惟一夷三族,还有知道这件事的宫人们都给皇后陪葬吧!皇后虽然失德,可毕竟身份尊贵,又是太子的生母,地下没人侍奉也说不过去。”
辽国皇后急病而故的消息,没有在大辽引起太大的反应。自从萧峰被定义成大辽叛贼后,嗅觉敏锐的官员们就已经感到这个不受宠爱的皇后不会长久了。
张笑接到这个消息后,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带回流求的萧峰。这个消息是否告诉萧峰,他心里很有些踌躇。但想到这件事终究瞒不了他多久,最后让人把萧峰叫了来。
流求的气候让萧峰适应了很久才算可以接受,在这一点上他丝毫没有表现出金大笔下武功高强,不畏寒暑的形象。虽然这个地方的气候让他吃了很多苦头,但和流求所展现的活力和富庶相比,他还是感觉不虚此行。
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岛上,萧峰的所见所闻,无一不让他目眩神迷;在羡慕流求百姓安居乐业之福的同时,他对大辽的前途彻底绝望了。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文明程度高出辽国百倍的国家,与之相对应的是文化上的进步并没有让流求人丧失对勇武的追求。
从萧峰看来充满野性和力量的大手蹴,在流求各地百姓对其的狂热程度来看;这个地方的百姓,有着丝毫不比草原汉子差的男儿血性。
怀着对流求强大国力的恐惧和对契丹民族未来的担心,萧峰在流求书院里,拼命的将各种知识塞到自己的脑袋里,当然在他的内心深处,也隐隐有用这种狂热的学习来忘却无辜惨死家人的意思。
就在萧峰渐渐习惯和喜欢上了在流求安逸的生活和宽松的学习环境时,郡王的召唤让他心里感到了一丝恐惧。以他对流求的了解,张笑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充当什么辽奸。在流求高速增长的实力下,用不了几年,大辽帝国就会变成一个历史名词。
“咱们之间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我叫你来是告诉你,你姐姐她…”
张笑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看着萧峰突然变得惨白的面容,接着轻声说道:“从上京传来消息,辽国皇后刚刚病故了。”
“哦!是吗?是乙辛干的?”
萧峰木然的回应了张笑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说话的声音很是嘶哑,眼神里飘过一丝极度的痛恨后,显示出深深的无奈。
“这件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你如果只是以为乙辛一人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就太偏颇了。我想你在流求的日子也不短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后面谁是主谋。”
“知道又能怎样?难道我还能带兵杀了他们?再说以你的实力,似乎根本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我现在只希望你在灭辽时少杀些百姓就好,报仇的事,我不会去想。当年我带兵也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嘿嘿!想来这也是我的报应。”
张笑讶异的看了看脸上重新平静下来的萧峰。
“看来你在流求的确学到了些东西,不过有件事你还是不明白。你想过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个皇帝吗?你似乎也读过史书吧!当初三皇五帝时,可是有德有才者被公推而居其位。为何到后来会变成这样,你的遭遇难道不能让你去仔细想想其中的道理吗?”
张笑这套诡辩术在引导儒家学者改变思想时,早已练就的纯熟。对付萧峰自然也没什么问题,看着他听了自己这几句话后思索的神情,张笑在心里暗自感叹孔夫子的确有学问,把这样无可辩驳的论据给自己留了下来。
“这皇帝怎么来的,和我有关系吗?”
“唉!你自己遭遇之惨,难道就只能把满怀悲愤带到棺材里去?你就不能多想想,也许你可以为契丹族和我们华夏子孙的将来做些什么。”
张笑见萧峰听了他这句话后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心里暗暗大笑。他的原意只是希望萧峰振作起来,不过如果萧峰当真读了自己手下学者编撰的儒学新解后能有所领悟,那将来对灭辽后的稳定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流求郡王的真实用意,萧峰当然想不到,他在回去的路上,脑袋充满了疑问。
“看来我还是要再多看些书,看看这世上究竟是怎么样凭空多出来的一个皇帝。嗯!听张笑的话中意思,辽国灭了也没什么,只要我契丹族人以后过上好日子,其实谁来当这个皇帝,似乎也没什么要紧。”
看着萧峰的背影,张笑心里很有些惭愧。这个背负着巨大压力的直爽汉子,被自己一直玩弄于掌心。
“其实也没什么,他能遇到我也算是他的运气。以他这样的性格,走上官场后,就算在没有我的那个时空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笑的这个想法有个很大的漏洞,因为他并不知道。萧峰虽然政商很低,但在原来的时空里,他还有另一个选择——在这一年,他可以选择病死。
萧观音的死,十七在这本书里提前了很多年。至于她究竟是遭到陷害还是的确没忍住寂寞,由于辽史的粗陋,现在很难找出真相。但这个女人是个了不起的诗人这一点,现在没有什么疑问。她写的诗词既有北国女儿的豪迈,也相当的香艳大胆。附录一首成为她偷情罪证之一的诗,据说这是她送给情人赵惟一的定情之作。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