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指给我看那巨蟒的旧伤,我这才知道情况和我原来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来这巨蟒是来找我们报仇的,难怪阿建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那就是这厮一直偷偷的跟在我们身后,想乘机袭击我们。
他首先偷袭了落了单的六指,但让它没想到的是,最后反而被玩命的阿建取了它的性命。
这厮本来就是为了偷食我们的实物,最后和我们发生了一场短兵相接肉搏,然后损失了自己的同伴,而且自己也是身负重伤,很是心有不甘,然后埋伏在我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想要我们的命,不想反误了自己性命。
我心想这厮做事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了,那天的争斗本来就是你们引发的,我们只是自卫罢了。但再回过头一想,这厮失去了同伴,可能也是觉得了无生趣,可能来的路上就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动物和人的行为方式有时是何其的相似啊,这样一想之下不免也觉得心中黯然。
等到他们全部醒来,已是午后,我们一刻也不敢停留,过蝮虫谷时尽管也遇到了不少那种叫蝮虫的怪蛇,但它们一见我们好像遇到了瘟神,全都逃之夭夭,看来经过上次的一场杀戮,它们已是心胆俱寒,又或是被我们斩杀了它们蛇王,知道已是无力和我们再战,只有远而避之。
我们紧赶慢赶地回到村支书家,已是晚上八点左右,支书见到肮脏不堪的我们时满脸的惊诧,我们编了一些惊险的故事,告诉了他土狼的死,他和他的婆娘也是唏嘘不已,连忙给我们安排酒菜和热水。
第二天走的时候,阿彪又让阿建拿了几百元钱给村支书,拜托他在每年清明的时候代我们给土狼烧些纸,也算是兄弟一场。
回程的路上,决定由阿建他们负责联系买家,脱手这次到手的明器,阿建把我们送到江西火车站,分手之时,阿建看了我很久,然后说道:“这次见识了天哥的本事,下次可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天哥帮忙,希望你不要推辞。”
我和阿建开玩笑道:“没问题,只要建哥看得起,保证效劳,但话说在前面,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哦。”
阿建非常痛快地道:“只要天哥出场,钱不是问题。”
和阿建他们分别后,我和六指、mimi三人在路上又有一些耽搁,回到家已是四五天以后的事了。
回家之后,我和爷爷简单地讲了一下江西的经过,讲到在地下湖中碰到的独角龙,爷爷听到我们遇到龙这一传说中的动物后,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奇。我问爷爷为什么那独角龙独独对我表现得很是亲近,爷爷望了望我,其神色表示他也不太明白,只是说如果要解开这些神秘现象,关键是要找到西王母国所隐藏的秘密。我一听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西王母国那些神秘的族人,最后到底去了哪里,在我之前的我的那些同类一直都在寻找,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有很大的进展吗?
我心中特别的烦躁,在江西的飞龙岭除了见到了郭家那些半死不活的族人,并没有任何的收获,回来后的几天时间几乎都是足不出户,我除了翻看我的那些同类留给我的笔记,然后就是睡觉,一心只想从我同类的笔记中,找出西王母秘密的一些蛛丝马迹,还有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玉血饵’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形状。
这些笔记类容中也对这些事情进行了诸多的猜测,其中有两个说法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中之一是关于西王母的长生不老的传说,笔记中最早的推测是西王母国的女王无意之间发现了天地之间的一个风水密地,类似如天地之间极阴与极阳交汇之所,这个地方类似如人类永生的通道,当人进入极阴的一边,人会从苍老而越变越年轻,而直至于虚无,当人从极阴之地进入极阳一边时,人又会回归正常,慢慢地老去。
其二就是关于‘玉血饵’这东西,他们认为‘玉血饵’是一种孕育于极阴与极阳之地的类似如玉的东西,由于承受千万年的阴阳相激,似乎能够改变人的体质,食用这种玉石后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我的同类大概都是依据这两个推测去搜寻的,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展,其关键之处在于这么多年,谁都没有得到有关西王母国王族墓葬的一星半点的线索,西王母国所有的人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看着这些笔记,结合在江西见到的东西以及阿建所讲的故事,最认可的也就是这两种说法,与此同时,我更感到了希望的渺茫,这样我不得不思索我的将来,我想将我的一切告诉mimi,但这是家族决不可告人的一大秘密,而且这一秘密即算是我们的族人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我的爷爷也只是知晓一些零星信息。
但我以后如何面对mimi,难道因为我的原因要让mimi痛苦一辈子,我非常的矛盾。
mimi这几天也到我家来过几次,但看到我满脸疲惫的样子,以为我没休息好,立马又转了回去。
我最后还是决定和mimi来一次交心的深谈,尽管我的身体已和平常人有异,严格意义上说,我已是属于异类,但我的思维和平常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异,我心中一直在想,必须放弃mimi,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耽搁mimi的终身幸福。
那天晚上,一轮圆月和满天的星星,习习的清风之中,我和mimi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两人坐在我家屋前的月桂之下,开始了分别五年多后的一次交心。
我首先和mimi讲了分开五年左右的所有经历,也讲了这么多年来的心路历程,我告诉她我从没有忘记我曾经的承诺,但我最后不得不痛苦地告诉她,回来之后,才知道我的身体出现了急剧的变化,我撒谎说这种变化具体来自何方,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我这辈子肯怕是没有可能给她幸福,我说我希望她能理解我,不要被我误了终身。
mimi是近乎绝望地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她问我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心爱之人,如果是那样,她说她会成全我,但如果仅仅是由于我身体的原因,而且如果我还依然爱着她,她说不论我将来怎样,或者说不论要她等多久,她都会无怨无悔,说完她已是泪流满面。
我听她说完,我的心也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在我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我在今晚才真正理解了古人所说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誓言中的深意,我一时无话可说,抬头望向天空,最后对着mimi说:“如果我有那么的幸运,又或是今晚老天听到我们痛苦的诉说,可怜我们,还给我一丝机会,不论要我付出多少或是什么代价,只要能够给你幸福,我都愿意;但如果结果刚好相反,那就只能是让你陪我痛苦一辈子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那天晚上,我们又谈了很多,mimi一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告诉她这是我的秘密,恕我不能讲给她听,即算是我告诉她,她也无法帮到我,这个问题只有我自己才有可能解决。
当晚两人就在这种黯然的心情之中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六指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我家,我问他这几天在忙什么,他告诉我自我们去了江西之后,他爷爷就得了一种怪病,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连医生也找不出原因出在哪里,也都是束手无策,昨天刚从医院把爷爷接回来,今天一早生产队长送来了阿建的汇款单,这就赶了过来。
我接过他手上的汇款单一看,整整八万元,这可是笔巨款,我问他作何安排,他说我们三人三一三十一,我最后一想对他说,我那份只要五千就够了,其他的让他替我送给他战友的家属,替他了却一下他的心愿。
他一听,高兴得伸手就在我胸口一拳,道:“还是天少够朋友,你这样可是能让我睡个好觉了。”
我一听说道:“你小子真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钱把你高兴成这样。”
他道:“你不知道我自从越南回来后,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我一想到那些死在我旁边的战友,就整夜睡不着,我苦点没关系,如果我让他们的家人再受委屈,我还是人吗?我”
然后,他让我和他一起去mimi家,我也想顺便去看看四猫爷,也就去了。
到了mimi家后,想不到mimi比我更是慷慨,把自己那份全都送给了他。
从mimi家出来,我们三人后来又去到六指家,看到几年不见的四猫爷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沉睡,根本没有生病的样子,我也几年没见过四猫爷了,但他脸色红润,肤色细腻,像我爷爷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是八十多岁的人。我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是那种似有似无感觉,我问六指他爷爷这种状态多久啦,他说将近十多天了。
我听六指说是有十多天了,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谁家八十几岁的老人,不吃不喝能熬这么多天?我看着四猫爷,似乎又回到了江西的不死山上,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