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专案组那里要来冰美人的画像,罗天阳仔细瞧了一会就明白了,当初他为什么会觉得眼熟,此时有了心理暗示,冰美人的那双眼睛看上去就是柳晓玉的眼睛。
现在他可以断定,勾引徐家伟的冰美人就是周如雪,至于她借用的肉身,到底是方晓梅的还是柳晓玉的,这还需进一步求证才能确定。
指着画像中周如雪的眼睛,罗天阳对方余同道:“方局,画中之人肯定是周如雪,她易过容,但眼睛却无法改变,专案组可以试试用技术手段锁定她。”
方余同点着头接过画像,细细地端详一番,而后苦笑道:“罗兄弟,技术手段锁定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她不出现,或者不将眼睛暴露于外,即使有再好技术,那也无用武之地啊!”
对他担心的情形,罗天阳甚以为然,想了想,笑道:“方局,你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啊!周如雪需要稳固灵魂与肉身的契合度,迟早会离开藏身之所,出来害人吸取精阳,若发现有人在故意掩饰自己,难道不会将她拦截下来比对一下吗?”
方余同听了不由一愣,随后大笑道:“若周如雪自己撞到枪口上,我倒不介意将她抓起来。”
对他言下之意,罗天阳心如明镜,他之所以提议如此做,是想给林复生施加更大压力,当其做事缩手缩脚时,很可能会露出破绽。陪着笑几声后,他问道:“方局,对欢乐之夜酒吧这条线索的调查,进行得如何?”
这一问,又把方余同问得神色凝重起来,摇着头连着叹息几声,而后才有些急躁道:“对欢乐之夜酒吧,我专门安排一个小组调查,他们调取了酒吧最近几个月的监控,尤其是与那四个死者有关的录像更是列为重点。可调查的结果,却是令人感到沮丧,四个死者死前所接触的人不尽相同,应该是易过容的。但我们从城市道路监控中,却无法跟踪到对方的去处。”
停下话语,他深叹一声,颇有些无奈道:“罪犯熟悉反跟踪手段,无法监控到其面容不说,而且深知监控的盲区,杀掉死者后轻易地从监控中消失。”
罗天阳对此也深感头痛,若是现场相遇,他还有手段追踪,可事后从监控中去找罪犯的足迹,他自然远不如那些专业人员。他苦笑着嗯嗯几声表示理解,随后说道:“方晓梅生前住在城东的朝阳宾馆,方局尽快安排人去调查调查,看会不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明知希望不大,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嗯。”方余同点头应声,不过看得出他的压力很大,毕竟这件案件越查越大,而且越来越复杂。
为了减轻他的压力,罗天阳转向苏雨航道:“雨航哥,专案组要调查的事情太多,难免顾此失彼。调查医院中植物人的事,我看还是交由你们四大家族来做,你看如何?”
“没问题。”苏雨航没有丝毫犹豫地应允了,接着问道,“天阳,若是找到晓玉的肉身,那应该如何处置?”
灵魂标记被修改,哪怕招回柳晓玉之魂,也是无法将其放回肉身的,不然一定会遭到排斥,最终很可能变成一具行尸。罗天阳自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即刻回道:“暂时只能当作植物人治疗,除非解决好灵魂标记被修改之事,否则决不可以替她还魂。”
苏雨航颌首,说声知道了。而柳晓玉母亲却突然插嘴,迟迟疑疑地问道:“罗道长,若是找不到周如雪,那晓玉是不是无法复活啊?”
瞧一眼这位憔悴的母亲,罗天阳暗叹一声,表面上却装作乐观的表情,轻笑道:“阿姨,你想多了。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到晓玉姐的肉身,复活她是下一步的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这番话中,对复活一事没有明确结论,柳晓玉母亲神色变得难看起来,稍过一会就变成一脸失望,显然对女儿的复活,她并不抱太大希望。
“天阳……”苏柔拉拉罗天阳的手臂,用问询的眼神望向他。
罗天阳实在不想触及这话题,不过看到苏柔眼神中的执着,他叹息一声,只好如实相告:“苏姐,只要能找回晓玉姐肉身,那她复活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肉身状况如何,而且还涉及一件灵魂标记改回来的事,这需要地府配合才能拨乱反正,任何一种条件不满足,都会让她复活的希望破灭。”
“呃。”苏柔听完,神色也变得黯淡下来。
这时,二傻开口笑道:“苏姐,你别难过,天阳说得是极端情况,事态未必会如他所说得那么糟糕。只要晓玉姐的肉身保存完好,生死薄上阳寿未绝,那她就是生魂,可以用叫魂的法术让其返回肉身,这样就能复活了。”
还未待苏柔等人神色好转,罗天阳即刻接口道:“话虽如此,但是还要考虑一种情况,而这正是我最担忧的事,那就是晓玉姐的肉身已经被借用。那经过这段时间的魂魄融合,其留在肉身内的魄也许会对晓玉姐的魂造成排斥,那样就麻烦了。我们总不能也采用采阳补阴的邪术来融合魂魄,再说我们也不会啊。”
“真讨厌!”苏柔神色一怒,两只粉拳马上落到罗天阳身上,“你就不会往好的地方想吗?非得要让我们绝望,你心理才满足是不是!”
苦笑着经受一顿粉拳后,罗天阳回应道:“难道我不希望晓玉姐顺利还魂吗?可我所担忧的事情,出现的可能性非常大,我这是让你们有心理准备。”
柳志新突然插口道:“罗道长,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我同样知道,你一定会尽力救晓玉的。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相信晓玉妈妈也能接受。”
复活的话题太沉重!
瞧一眼表情诚恳的柳志新,罗天阳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将林复生找出来,找回晓玉姐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