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长安城中一直缭绕着阵阵淡淡的香烛味道,整座巨城一时间似乎成了佛道之城,焚香的味道让人的心灵一片宁静,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寻其根源便是晋王府,晋王府上空被一股浓的化不开的烟气笼罩,阳光散在上面折射着若有若无的彩霞,使得王府宛若笼罩在霞蔚中,显得神圣而庄重。
透过王府高大的院墙,有和尚的念经声与道士的做法声传来,让人琢磨不透其中主人家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常歌行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旁边的朱贵儿满脸的兴奋,常在深闺中的她哪里见识过和尚、道士齐登场的画面。就算是做过圣母的萧美娘,此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佛、道的理念本就大相径庭,两者见面不争个眼红脖子粗已是善事,更不用说合作了。
陈宣华很不屑的瞥了常歌行一眼,在她看来常歌行就是在胡闹,甚至是对佛法的大不敬。
她出自江南皇室,虽然不是佛教的笃信者,每逢初一十五也都到佛前顶礼膜拜,为陈国祈福,为天下苍生祈福。如今看到常歌行如此儿戏,自然免不了心中不舒服。
作为来自星际时代的常歌行,对于宗教总的来说不是那么虔诚。随着科技的发,许多之前被称之为鬼怪、妖魔、神仙的事物都得到了科学的解释,其中便包括宗教。
所谓的修行,修的是达到另外一个次元的神秘力量。如果不能成功达到另外更加高级的次元,人的精神波动将重新归到宇宙,漫无目的的流放,这就是所谓的地狱;如果能成功到达更加高级的次元,人的本来意识还能继续存在,即所谓的天堂。
道士卖力的舞动着桃木剑,剑尖上插着一张黄色的符箓,喝下一口清水喷向符箓,符箓猛地燃烧起来,道士趁着火苗未灭在空中紧跟着挥舞起来,在空气中留下一股青烟。待符箓燃尽,道士将桃木剑插在地上,双目紧闭,嘴中阵阵有此,大概念叨着什么玉皇大帝、元始天尊这类的生灵。
还有道士手里拿着一只纯黑色的大公鸡,鸡脖子被利刃割断冒着鲜血,道士则沿着地面坍塌的轮廓洒着鸡血,最后将大公鸡扔进坍塌处。用嘴咬破食指,将鲜血点在自己脑门上,然后便闭目盘膝而坐,似是在和什么沟通。
更有道士盘膝坐在高坛上,手捏法诀,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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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道士,和尚就显得单调多了,他们盘膝坐在地上,手敲木鱼,嘴里念着金刚经、般若菠萝蜜经或是大悲咒,或是其他什么佛经。
众多和尚、道士搅和在一起,相信即便是神龙看了也会头疼,不知该听谁之言。常歌行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听一个和尚念经,或许可以说成是研习佛法;看一个道士做法事,可以是表明自己的虔诚。
如今道士、和尚搅合在一起,全无条理可言,简直比集市还要热闹三分。
如此三天之后,晋王府又贴出了告示,大概内容便是:宋家私自在长安城动土,惊扰龙脉,虽有得道之人光做法事,但真龙尚未原谅宋家之过,故晋王府继续招纳天下得道之人,以求得真龙原谅。
若有人能成功求得真龙原谅,晋王府愿为天下故,赏十万两黄金!
告示一出,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十万两黄金,价值百万两白银。这笔钱财足以使得一个家族改换门庭,由普通的百姓之家,变成大富大贵之家。
百万两白银,即便放在一般的士族,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长安城方圆五百里的道士、和尚十有**的全都涌入了长安。有长年闭关不出的高人,打着修缮庙宇、济世为怀的口号进入长安;有云游在外,餐风饮露入世修行之人;有街头算命之人,撤去神算子的招牌,换上衣服道袍的;有乡间巫汉神婆,梳洗打扮来到帝都的。。。。。。
长安城一时间八方汇聚,大大小小的客栈爆满。茶楼酒馆内很容易见到道士同桌、和尚同席的景观,相互间互称道友,切磋佛法。
掖庭宫中,杨坚与一人对坐,旁边并无什么宫女、太监伺候,唯此二人。
只听杨坚笑道:“无缺兄,你我有好些时候没有这般对坐品茗了!”
杨坚对面之人正是被常歌行下了大狱的宋无缺,此时却被杨坚弄到了掖庭宫中喝茶。
宋无缺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想来在狱中的生活并不如意。但精神完全不显得颓废,甚至比以往多了几分矍铄。
“您是当今的万岁,我只是街头草民,怎么敢当‘兄’这个字,还请万岁收回!”宋无缺面无表情的道,显然对于入狱之事还在耿耿于怀。
“呵!呵!”杨坚干笑几声道:“多亏无缺兄当年鼎力相助,朕才能做了天下之主。现在想一想,当年的事儿恍若隔世。小儿并不知道当年之事,也不知道祖辈创业之艰,冒犯了无缺兄,还请无缺兄不要往心里去!”
“他可是当今的晋王殿下,草民哪里敢往心里去!”宋无缺拿腔拿调的道,对于常歌行简直不满到了极点。
“英儿再怎么是王爷,也是你的小辈,无缺兄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杨坚道。
“草民可不敢有这样的小辈,这次将草民关进大牢,下一次没准儿草民就要人头落地了!”宋无缺对常歌行幽怨到了极点。
“无缺兄严重了,英儿虽然无法无天惯了,但还是知道轻重的!”杨坚端起茶杯,笑着道:“你大哥宋无残触怒真龙,还不是多亏了英儿及时施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宋无缺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大狱的这段时间,好像错过了什么。
“你现在回去,或许还能一揽狂澜,不至于让宋家成为长安城的笑柄!”杨坚循循善诱道。
“还请万岁放草民回去!”宋无缺深知自家大哥的脾气秉性,若是他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兴风兴雨,定不是宋家的幸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