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
“有。。。。。。”
战士们的嘶吼声像浪潮般逐渐扩大,从最初的千人、到万人、最后到四十万人齐呼,震得人耳嗡嗡作响。
常歌行身处声浪的最前端,他深切的感受着声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在震动,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最后全身血液都荡起微波,逐渐变成滔天巨浪,拍打着那颗激荡的心脏。
“三天之后,我大隋将士将渡过长江,直逼陈国都城建康。你们都是我大隋的英雄,你们知道怎么做吗?”
“战!”
“战!”
“战。。。。。。”
四十万人的战意直抵云端,震得片片孤云分崩离析,露出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直射而下,一张张坚毅的脸棱角更加的分明,如刀削斧砍般。
陈宣华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宽大的外袍也遮盖不住她瘦削的身形,她便如一叶孤舟,在狂风巨浪之中挣扎,最后在绝望中沉入水底。
大隋将士气势如虹,而陈国呢?安定已经将战士们的战意打烂磨碎,江南的鱼米把他们的铁血已经丢进了秦淮河中。这一战,结果早已经明了。
常歌行欣慰的点点头,前世虽为商人,在金钱中打滚。但哪个男儿心中都有一个铁血梦,为国为民血战疆场,他也不例外。是男人就应该拼杀一番,让伤疤去记录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送陈国公主回国!”常歌行高呼着,这一声仿佛不是为了送别佳人,而是冲锋的指令。
“送陈国公主回国!”
“送陈国公主回国!”
“送陈国公主回国。。。。。。”
将士们高呼着,这是他们的信心,能放陈国人回去,我们就有把握将她在抓回来。
“宣华公主,走吧,我这就送你回国!”
陈宣华掀开黑袍,露出精致的小脸,在黑袍的衬托下,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她盯着常歌行的眼睛认真的道:“你真的很讨厌!”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着渡口走去,常歌行摇摇头,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透。自己好心好意的送她回国,完全是一番好意,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儿不领情呢?就算不以身相许,好歹说声谢谢吧!
江风很冷,这里的冬天虽然不像北方冷的刺骨,但夹杂着潮气的阴寒透入骨髓,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常歌行跟在陈宣华的身后,她小小的身子在沙土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他饶有兴趣的踩着佳人的脚印,亦步亦趋的跟着,浅且小的脚印变成了大而深的印记,回头看去就像陈宣华从来没有从那里走过一样。
渡口不是很大,显然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木质的栏杆与踏板还能看出近日刀削斧凿的痕迹,一股股若有若无的木香,萦绕鼻间,踩在上面发出一阵阵的吱呀声。
一艘高十丈、宽五丈、长二十丈的巨大战船停靠在渡口不远处,细细数来,战船竟然有五层,在这个时代,足可以称得上巨舰。四面甲板还备有六架长达五丈的拍竿,拍竿是利用了杠杆原理的巨型长锤,靠下落能量砸击靠近的敌船,是战船上的战略性武器,也是最大的武器。一所小舟系在渡口的木桩上。战船太大无法完全靠岸,登船之人需乘坐小舟才能登上大船。
“公主看我大隋的五牙战船如何?”
“愚钝之辈,远远比不上我陈国金翅来的灵活!”
“我想两者对战,更像是大人与小孩角力!”
“哼,咱们江上做过一场,自见分晓。”
常歌行,有些羞怯的摸摸鼻子,一脸猥琐的道:“这个。。。。。。不好吧!几十万人看着呢,公主若实在。。。。。。想要,不如随我回营帐,在这江中实在是有些凉。公主可以放心,即便吃上几十斤野山参,我也会尽量满足公主您的。”
“无耻!下流!流氓!龌龊!”
不得不说,陈宣华与常歌行相处以来文化知识有了质的飞跃,不说别的,这骂人的话就比之前丰富了很多。不过公主可谓任重道远,常歌行身上的闪光点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不是这四个简单的词汇就可以概括的。
陈宣华气冲冲的上了小舟,军士解了绳子,双桨齐动,向着五牙战船划去。
就连一句简单的道别都没有,常歌行站在渡口,迎着江风看向江南。隐约间有人影绰绰,旌旗飘扬,相信战士们刚才的嘶吼声已经引起了对岸守军的足够重视。
这样很好,因为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看着傲然独立在舟头的陈宣华,常歌行心中默念,下次见面,希望你还能这么骄傲。
而陈宣华,心中同样在默念,希望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猥琐的王爷。因为相见,就意味着国破。
“公主殿下,战船上的一千坛美酒,就当作你我二人的订婚礼物了,千万不要让人偷喝了,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回去注意饮食,现在的身量就刚刚好,变胖或是变瘦我也会不高兴的!”
“当然了,某些地方还是可以变胖的,公主您正值芳华,还有大把发挥的空间!”
“替我向未来的大舅哥问好,顺便让他把建康城的粮仓、金库整理好,统计成册。要是少了一粒粮食、一钱银子我还是会不高兴的!”
五牙战船缓缓离岸,面对常歌行的“殷勤”问候,宣华公主没有任何回应。
半晌过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战船的顶层,扶栏而望。一袭黑袍随着江风缓缓飘落,在空中几番挣扎后落入江中,随江水而去。
“杨广,你混蛋!”
常歌行望着渐行渐远的战船,露出一丝微笑,国之重任不是她能够担得起的。与一个端庄秀丽的公主相比,他更喜欢一个无所顾忌的她。
贺若弼不知何时到了常歌行近前,“殿下若是喜欢,何不将她留下。”
常歌行望着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大船,还有那个依旧在船弦上眺望的女子,喃喃自语道:“我会把她接回来的!”
饶是贺若弼身经百战,永远也不会知道“留下来”与“接回来”的区别。战争从来重视结果,而有些事情过程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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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