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准面含怒气, 眼底却是笑。
他一直奇怪着,孟翩就算是阴阳怪气,哪能真的那甜地叫他“费哥哥”?一是有猫腻里面的, 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废”。
他哪儿废?牙口废吗?
孟翩嘴巴动动,一时半会儿没想好什美妙的借口,见费准越靠越近, 心里咚咚咚几下, 举起手来。
凌颐正讲台上备课,没注费准过,现孟翩举着白花花的手臂摇来摇, 太显眼,光是余光就能看到。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 一时间看到费准和孟翩坐一起, 没发现什问题,毕竟之前他们一直是同桌来着,只当是孟翩遇到什困难。
“孟翩,怎?”
孟翩后背贴着墙壁, 手举得高高的,大声道:“报告凌老师!费准随换座位!”
正欣赏着小骗子心虚的小模样, 等着一个满解释的费准:……
“你能再幼稚点吗?”费准气笑, 幼儿园宝宝才喜欢举手报告老师呢。
孟翩不理他,“报告老师, 他影响我背书!”
费准:……
凌颐也搞不懂他们这是闹什,挑眉看费准一眼,“座位是特排的, 费准,回到自位置上。”
费准也是个好学生,一般不会无故违抗老师的思,没说什,起身回自座位。
孟翩的现任同桌周浩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万分激动地夺回自的位置!他第一次考倒数第一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就因为倒一能和第一名的孟翩做同桌!
天知道,刚才费准要和他换座位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以为再也不能和小甜o做同桌呢。
这里的动静,自然也吸引其他同学的注。
教室里背书的声音没有停,私底下的窃窃私语隐藏背书声里,越来越多。
“我笑,谁说孟翩看上费家的钱来着?我看费准倒追他都不一追得到!”
“害,别这说我男神,孟翩眼里只有学习,等他回过味儿来,一会后悔!”
“怜哟!华市猛a我们七中小甜o面前,卑卑微微!”
“懂什?爱情的怎能叫卑微呢?这叫宠溺!你们这蠢,难怪找不到对象!”
……
孟翩是回过味儿来,也确实后悔。
他现是一个没有抑制剂的,怜omega,竟敢自唯一的救星面前如此放肆?!倒打一耙,跟老师打报告?!
这谁愿陪他一起看外婆啊?
孟翩蔫儿,眉眼都耷拉下来,趴桌上,看着英语单词,怎一个懊悔得。
他心里思绪翻飞,想着该用一个如绝妙的理由遮掩这个“废”字,等下课后,好好跟费准解释解释。
能屈能伸一o,服个软能达到自的目的就,没什大不。
后背忽然被戳一下,孟翩身上痒痒肉不少,痒得整个人缩一下,扭头一看,费准把那张小纸条传回来。
接过来,打开:【废哥哥陪你。】
不知道为什,短短一句,包含着阴阳怪气,孟翩就是看到的一瞬间,心跳忽然加快,甚至刺激得后脊梁骨一阵酥麻,直冲脑壳。
他忽然想起蒋虞早读课前气急败坏的——费准的目的性比我强多。
孟翩没有再传小纸条,小纸条静静地躺他的笔袋里,他时不时就能看到,然后脑袋里就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一个早读课,背书进度十分缓慢,效率极差,让他有些烦恼。
中午,费准打包两人份的美食,回教室吃午饭。
一份香喷喷的美食放到桌上,孟翩愣一下,下识地就想起早读课上后脊梁骨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今天自买饭。”孟翩举起学校小卖部买的一个紫菜饭团,小小一个,显得抠抠搜搜干巴巴。
费准瞥一眼,伸手抢过来。
“之前打的赌,愿赌服输,给你包一个月伙食。”看眼手里的饭团,费准啃一口,笑道:“看我跑腿的份上,这个归我。”
孟翩愣,虽然如果是他输,他也会说到做到,费准这买的东西也太多太香太好吃吧?
“也不用买这多吧?”
费准伸手,捞走一碗脆皮鸡米饭,回自座位,“之前是说好的,输家投喂什,赢家就吃什,你想耍赖?”
孟翩不说,他隐隐能感觉到,费准是借着赌注的名头,想让他多吃点。
“唔……其实废哥哥的思是……”
闻言,费准乐,手撑自的课桌上,俯身探头盯着孟翩往下编。
孟翩被他看得很不好思,说实他没编好。
低头打开一份羊肉手抓饭,猛扒拉两口,香得眼睛都眯起来。
“害!其实这不是称呼你,是说我自呢!您看,因为我学习太好,您输要天天给我跑腿买饭,我太废哥哥,这得跑断多少条腿呀,好哥哥!”
费准:……
如此牵强,也好思拿来说。
算,多少也是得个“哥哥”的爱称,不计较不计较。
周六,约看外婆。
费准是想再给外婆买点营养品的,孟翩没让。
不是第一次探望,外婆也不会希望他一直破费。
费准无法,又觉得空手过不太礼貌,于是两人商量着,后院捡鸡蛋。
这段时间,老母鸡状态很好,经常有下蛋呢。想来蒋家也是住市里的,家里不养鸡,很少吃到新鲜的土鸡蛋,带点鸡蛋挺好。
费准捧着一袋子鸡,有点不舍得,“你说,这袋鸡蛋里,会不会有哪个是以孵小鸡的?”
孟翩忍不住哈哈哈笑,费准执着孵小鸡的时候也太有思。
九点多,两人出发,按照蒋虞给的地址导航过。
蒋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积蓄不多,卖江市的一套房,华市较偏一些的小区买套二手房,地理位置肯不是特别好的,费家市中心,开车过也得二十多分钟。
3楼,买这楼层,能也是考虑到外婆年纪大,以后腿脚不便。
“来啦,一直等你……们呢。”
开着,蒋虞搬着一张凳子坐外,玩着手机游戏,看孟翩来高兴一下,直到看到楼梯拐角处,拐出个费准……
啧,小omega竟然都这依赖alpha,怕不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
蒋虞没说啥,起身拉开凳子,迎他们进。
屋里,蒋运升和孟颖正厨房准备午饭,到动静,也走出来,看到费准,同样一愣。
“小翩来啦。”孟颖满脸笑,很是开心。
蒋运升站一旁,文质彬彬,只对孟翩点头笑笑,“外婆卧室,你们看吧,不必拘束。”
“谢谢。”
他这样随的态度,反而让孟翩松口气,一句叔叔好都没来得及说上。
费准把鸡蛋放到桌上,蒋虞的带领下,跟着孟翩一起朝南小房间看外婆。
一路上,孟翩有偷偷观察,四室一厅的紧凑型格局,面积不算大,胜房间多。他觉得自有点敏感,不知道多出来的一间房,是准备让他来住的,是留给未来的小孩。
愿是后者,孟翩不想再这件上与他们扯来扯。
外婆的小房间朝阳,现阳光好,坐床上正好能晒到太阳,卧室里有个电视机,声音放得很大,外婆看得乐呵呵的,看上身体恢复得不错。
“外婆。”孟翩走过,轻轻唤一声。
外婆闻言,扭头一看,激动地要从床上起来,“翩翩来啦!外婆好久没看到你咯!”
“您别下床,坐着吧。”
看外婆说也利索,孟翩心情很好,走过坐到床沿看她。
“小准也来,好孩子,外婆真高兴!”外婆一边关电视,一边笑眯眯伸手让费准也过。
蒋虞站一旁,看得有点酸。
说实,虽然外婆对她也很和蔼,外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都没有见费准那高兴呢。
“真好真好,外婆近恢复得挺好,你们放心吧,放心学习,不用挂心我。”
蒋虞见他们聊得高兴,没打扰,默默出帮父母做午饭。
“周末没以来看看外婆,小虞也是实心眼的好孩子,不会为难你,看完外婆你们就玩,一点都不用拘束,我不允许他们为难你的。”
知道孟翩一直顾虑什,外婆笑着宽慰。
孟翩点点头,没与她多聊这个题。
闲家常,一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孟翩依依不舍地起身,与外婆拜拜,约下次再来看她。
快要午饭,这是个令人窒息的时间点,孟翩不敢多留。
道别的说好久好久,孟翩才与费准出房间。
一出来,就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蒋虞立刻迎过来,笑道:“快吃午饭,一起留下来吃饭再走吧?”
闻言,孟翩的脸色以说是一瞬间,就冷淡下来。
qq上,蒋虞不是这说的。
“不打扰,你们吃吧。”
蒋虞一愣,没等继续说,孟颖又从厨房出来,笑道:“留下吃午饭吧!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狮子头!手艺肯比不上外婆,应该也不错,小虞都说好吃呢。”
孟翩僵原地,看看她们,也透过厨房玻璃看看那个围着围裙,做着饭的男人。
孟颖口口声声说着特为他做的,是他真的觉得自这里格格不入,反而像是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外人。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都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们好热情,热情得好像他拒绝一下,就会打破此刻的和谐,罪魁祸首全成他一个人。
边上的费准看着孟翩的脸色越来越白,似乎隐隐有一点点信息素味道出来,心道不妙。
“抱歉,我们和同学约好一起吃肯德基,就不打扰叔叔阿姨。”
费准客气地跟他们道别,特厨房口跟蒋运升道别,正炒菜的蒋运升关火,没有来劝,笑着跟他们挥挥手。
“好,玩得开心,下次再来。”
费准拉着孟翩快速从楼梯下楼。
到楼下绿化区,费准摸摸孟翩的脑袋,微微俯身看他,“你没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翩沉默着,低着头,他不太清楚,只知道自此刻情绪不太稳。
“孟翩!”
蒋虞追下来,脸色不太好,“你这是干嘛呀!吃个饭而已,知道你来,我们忙活一上午呢!”
孟翩忽然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盯着她。
蒋虞一惊,她第一次看到孟翩这冷的眼神,差点后退一步。
“你qq上不是说不要求我和你们相处吗?”
“我……这只是吃个饭……”
孟翩扭头,边上有一颗枣树,问:“你喜欢吃枣吗?”
蒋虞一脸懵逼,也看看那枣树,“不喜欢……”
孟翩点头,靠近枣树,踩着树干往上爬,把费准和蒋虞都吓一跳。
费准忙走过,树下护着,“你下来,我摘。”
孟翩没理,也没爬得多高,低处的青枣里,摘一颗,然后从树上跳下来,走到蒋虞面前,递给她。
“送给你吃,你以当着我的面吃下它吗?”
蒋虞更懵逼,“我刚才没说错吧?我说我不喜欢吃枣,而且这好像没怎熟吧?”
孟翩冷笑,“我那辛苦,特爬树给你摘的,你为什不吃?”
闻言,蒋虞浑身一怔,默默接过来,盯着那颗枣,沉默地低下头。
是的,孟翩一直都排斥与他们相处,他们所谓的忙活一上午,不该是道德绑架孟翩的理由。
“抱歉……”
孟翩没再理会,拉着费准走。
费准感觉到,孟翩拉着他手的力度越来越重,恨不得要把他手骨捏碎似的。空气中,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信息素味道。
出小区,孟翩松开费准的手,脚下一软,差点摔。
费准眼疾手快地捞他一把,顺势把他搂到怀里,低头一看,就看到他有些微发红的腺体。
脱下自的外衣将他裹住,费准低声道:“你是不是又要发热?”
孟翩摇头,“没,估计是情绪波动大导致的,我缓缓就好。”
他说着缓缓,声音却颤颤的,似乎带着一点点哭腔。
这样模样有点熟悉,上次发热的时候,孟翩就是忍不住难受,哭唧唧的。
费准有些担忧,抽空给自打针抑制剂,然后把孟翩裹紧紧,“暂时也没有抑制剂,你要是难受,不如试试我牙口是不是变好?”
“不用,我不想被咬,我们走吧。”
孟翩披着费准满是巧克力味的衣服,觉得自好多,一边把自裹紧,一边抽抽鼻子,软着腿,一步一晃地往车那边走。
费准实看不过他这非要倔的样子,叹息一声,走过,他面前蹲下。
孟翩正恍惚着,来不及反应,腿撞上费准,往前扑一下,费准抓准时机,起身,正好把人背到背上。
孟翩:……
他没什力气挣扎,索性乖乖趴费准背上,脑袋搁他肩膀上,忍着难受,抽抽鼻子,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费准腺体上掉。
费准:……
他很心疼,是滚烫的眼泪往他腺体上砸,真的太刺激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莫名其妙发脾气……”
费准把他往上掂掂,哄道:“没有,我理解你的想法。”
委屈的人,不被理解的时候,以孤独倔强又坚强,一旦被人理解,委屈就会瞬间放大无数倍。
孟翩瘪着嘴,把头埋到费准肩上,不让路人看到眼泪,嘴里呜呜呜地说,含糊不清。
“他们都想得到我的回应,好像我不回应就是伤害他们,我以前等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来给我希望,那就该一直做相安无的陌生人……”
费准清,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揪住。
“是的,你不需要给任人回应,做你自就好。”
费准说着,也是说给自,他舍不得再给孟翩增加另一焦虑,喜欢和付出,本就是自的情。
“呜,难受,没有抑制剂。”
“严重吗?要不要医院?”
“不,是难受。”
费准:……
身体不稳的小omega好磨人,又不让咬,又不医院,又非要哼哼唧唧惹他心疼,搞得他毫无办法,也跟着难受。
“呜呜呜……”
“乖,那我们先回家。”
音刚落,腺体忽然一阵刺痛,走着路的费准整个人僵路边。
艹,这恶的omega又咬他!咬腺体!
“孟翩???咬alpha的腺体是不能解决你的不舒服的,你冷静点。”
孟翩咬两口,松开,呼出一口气,“是这里很香,我闻这个闻到就舒服好多。”
费准:……
他忽然理解那些霸道总裁口口声声“把命都给你”是什思……
“那你咬吧。”
反正alpha被咬,除疼一点,也没别的损失。
孟翩啊呜一口,又咬上,边咬边闻,牙齿腺体上磨来磨。
费准觉得自要被磨。
忽然,他孟翩小声道:“我不是不给任人回应。”
费准一怔,他不太清楚是不是自理解的那个思。
身后的人不说,只一口一口咬着他的腺体,磨着牙。
车就停不远处,费准背着他缓缓走着,忽然觉得这车有点碍,他多希望就这样背着孟翩,一直走下。
缓缓走着,费准忍不住笑一下:“你确实挺废哥哥,几个哥哥能禁得住你这咬。”
又有几个哥哥能禁得住你这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