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简云枫一行人遇到黑白无常的时候,在牛头山通往另外几处的地方也发现了大战。
在牛头山通往南边的路上有一条山道,道路两边是高逾百丈的峭壁,这山道极窄极长,而这条山道是通往罗浮山的必经之路。
这时候,那两边的峭壁顶端各坐着一个老人。
这两个老人似乎都老得有些离谱,好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风一吹就可能被吹回去。
左边那个老头此刻正对着一张颜色有些怪异的纸在作画,他那干巴巴的手里颤颤歪歪地握着一枝红色的毛笔,也不见他用墨水,只是每次下笔之前口中都会念念有词。而且他每下一笔都显得很慎重,似乎正在完成一副人生最重要的作品一样,而且每一笔都似乎消耗掉了他很多体力,画完一笔都要停下来擦擦汗,然后继续。
再看那幅画,画的正是他周围的这一切,包括悬崖下那条狭长山道,甚至他连自己和对面那老头都一起画了进去,不过唯一有些不一样的是,那山道里却被画上了好多人,为首的一个似乎是一个手中拿着扇子的头顶胖老头,而且他在画那老头的时候显得格外费劲,画了几笔就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小心倒出一粒,吞下,然后休息片刻继续画。
可是,现在这山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而他对面那老头却似乎比他悠闲多了,他面前摆着一副棋局,不过棋盘上却只有白棋,而他手中拿着的却只有黑子,而且他到现在还没落下一步,只是眯着眼睛不住地在思考。
终于,半个多时辰后,山道上有了些响动,一行气势不凡,样貌脱俗的人正从这山道上走过。
这行人正是参加完道魔大战的罗浮宗弟子,为首的便是那洞虚上人,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爱徒蒋问,还有他转世重修的师弟灵虚子。
就在他们到达那山道中央的时候,洞虚上人忽然神色大变,似乎浑身真元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而那些个罗浮宗的弟子也是一样,灵虚子忽然喊道:“不好!有埋伏!”
而就在这时候,那悬崖顶上眯着眼睛下棋的老头双目忽然圆瞪,手中黑子闪电般地落到了棋盘之上,顿时,山道中的环境顿时开始变化起来,方才的晴天蓝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乌云滚滚,闷雷阵阵,紧接着,一道道银雷落将下来,有几个修为较弱的弟子顿时被那突如其来的银雷劈地灰飞烟灭。
洞虚上人终于开始慌了起来,此刻他全身真元被束缚了大半,正当他要使用五行山河扇强行冲开限制的时候,忽然看到面前多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头戴巨大斗笠遮住面容,手中拿着一个古朴小铜钟,而另一个却是三十不到的白脸剑客,手中一柄银色长剑寒光烁烁,浑身散发着阴冷杀气。
“丧门钟?”洞虚上人冷着脸道。
“嘿嘿,不错,正是老子,老头,今天可是你的死期了,不过能死在我们酆都七艺手下,你也算是有面子了,你可是第一个让我们酆都七艺其中四个一起联手对付的人。”丧门钟摇着手中铜钟桀桀笑道。
洞虚上人闻言惊道:“丧门钟?奔月剑?还有两个是谁?”
“哈哈,你看来是老糊涂了吧?除了画中人和星河棋以外,这天下还有谁能布出这么厉害的阵术,将你这大名鼎鼎的罗浮山宗主的修为都给压制住。”丧门钟的笑声中露出一丝得意和不屑。
酆都七艺自从出现在江湖上以来,向来独来独往,他们也没有名字,江湖上的人便根据他们每个人不同的特点取了七个外号,分别是贾(jia)商贾(gu),千机手,阎王愁,奔月剑,丧门钟,星河棋,画中人。这七人行踪诡秘,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们,而凡是去找他们的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买凶杀人。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脑袋他们都能给你送来。这七人很少出手,可是一旦出手无一不是轰动江湖的大事,他们只认财不认人,说不定你今天是他们的雇主,明天就成了他们下手的目标。酆都七艺很少联手,数十年来,唯一一次联手就是对付当年赫赫有名的华山派掌门梦机子,当时也只是奔月剑和阎王愁两人联手,这华山派梦机子一身修为已至道胎小成境界,而且一手苍松揽月剑法更是独步江湖,可是最终却中了阎王愁的毒,然后被奔月剑一剑贯穿灵台,含恨而终。
自此以后,酆都七艺在江湖上名声鹊起,却很少有人敢公开讨论,怕惹祸上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杀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让江湖人忌惮的一种行业。
这一日,为了对付洞虚上人,酆都七艺居然罕见的一下子出现了四个,看来这洞虚上人的实力不可谓不高了。
不过这一次酆都七艺却是倾巢而出,剩下三个贾商贾,千机手,阎王愁却埋伏在了青城派的回山之路上。
现今天下,道门盛行,而道门四大派便是现今道门最鼎盛的四大势力,昆仑仙山,罗浮宗,拓苍派,青城派。
这四派掌门无一不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顶尖高手,门下弟子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这一次,道门四大派这个神话却终于被打破,数日后,江湖上人人自危,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听到的事实。
罗浮宗在从牛头山回来的路上遭遇袭杀,宗主洞虚上人身亡,全宗上下只有大弟子灵虚子一人带重伤逃回罗浮山。
青城派在从牛头山回来的路上也遭遇袭杀,掌门沈练重伤,其妻子苏红娘受伤过重不治身亡,门下随行弟子只剩两人,一个是沈练之女沈蓉蓉,还有一个却是青城派内修为最弱的弟子明峰。
沈练回到青城山后,伤心之下,传下阴阳双剑封印在明剑崖顶,闭了死关,青城派一时间群龙无首,满门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