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日之后,惠空禅师正在厢房静坐,忽然感到四周天地元气一阵怪异波动,就在他不解之时,一个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方……方丈,不好了,门口来了个厉害的人,二话不说就动手了,惠难师叔祖他们已经和他动起手来了。”
“什么?你让众弟子准备,我出去看看。”惠空禅师闻言大惊。
峨眉金顶,往日晴朗宁静的云空此刻却是乌云密布,银雷乍闪,恐怖的气势让人为之一颤。
乌云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白袍道人临空虚立,手中一方金色石印尤为夺目,他对面是四个白须老和尚,为首一个皱眉看着他道:“原来是龙虎山张天师大驾光临,不知我无佛寺有何处得罪阁下,要这般兴师问罪?”
“哼!你们这帮贼秃,不好好在庙里念经诵佛,仗着人多势众,枉害人命,今日我张若虚就是上门索命来了!”此人正是披星戴月直奔而来的张若虚,他一看面前的几个和尚便怒上心头,手中印诀一捏,空中璀璨银雷就要落下。
“阿弥陀佛,张天师且慢动手!”惠空禅师及时赶到,挡在张若虚面前,合十道,“张天师有话慢说,我无佛寺何事做过那等害人伤命之事。”
“呸!你们几个秃驴一个鼻孔子出气,废话少说,既然你这老秃驴来了,那我们便手底下见真章!”话音刚落,空中一道水桶般粗细的银龙便往惠空禅师头顶落去。
见到对方正在气头之上,惠空禅师虽然心中不解,可是却也不能坐以待毙,轻叹一声,双手结起一个佛印,往上一推,便与那道银雷相撞,相持不下。
“好,不愧是无佛寺的方丈,看你能接得了几下!”张若虚双手再捏雷印,脚踏罡步,口中念道,“乾坤天亟,神鬼辟易,三清借法,五雷归一!”接着连续又有四道同样威力的银雷往下落去。
“好一个五雷封天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惠空禅师识得对方雷诀厉害,不敢托大,身上金红色袈裟一展,化作一片红色巨幕挡在他的头顶,这须弥袈裟乃是无佛寺一大法宝之一,前些日子虽然被那金色巨鹰撕破,不过瞬间便会自行复原。
那五道银雷尽数被那袈裟给挡住,即便如此,可也将惠空禅师震得连退数丈。
张若虚见自家雷诀被对方挡下,心中暗惊对方功力之深犹在自己之上,不过手中却没有丝毫停留,五雷封天决接连不断地往惠空禅师头上砸去,将那老和尚连连震出好远,瞅准空隙,张若虚口中道诀默念,手中道门至宝翻天印随风见长,犹如一座金色小山,瞬间飞至惠空禅师头顶,缓缓向他压去。
“翻天印!”惠空禅师面露惊容,情急之下,再也无法留手,双手一番,一个黑漆漆的木鱼出现在他手上,只见他忽然双膝一盘,将那木鱼敲得“笃笃”直响。
这木鱼看似平凡无奇,却是无佛寺最厉害的一样法宝,自打无佛寺建寺之初便是历代方丈手中相传之信物,若不是今日对头实在太过难缠,手中法宝翻天印更是上古异宝,惠空禅师也不会将这东西拿出来。
惠空禅师一敲起那木鱼,便紧闭双目,对满天的银雷和那越变越大的翻天印视而不见,口中念起一段艰涩难懂的佛经来。
说来也怪,那些个银雷一临近惠空禅师就凭空消失不见,他身上似乎有一层透明的气罩一般,连那气势非凡的翻天印也在距离他头顶三丈之远停下,进不得分毫。
“寂灭木鱼!”张若虚认出了惠空禅师手中之物,脸上阴晴不定。
这时候惠空禅师也开口了:“张天师既然认识老衲手中之物,那恐怕张天师今日是动不得老衲了,张天师远道而来……”
谁料惠空禅师话没说完,空中又传来一声娇喝:“哼!你这死秃驴,一个破烂木鱼就这般嚣张,收!”
只听得一个“收”字,惠空禅师手中的寂灭木鱼居然脱手飞出,被半空中出现的一个古朴葫芦给吸了进去,接着连那尊巨大无比的翻天印也忽然变得如巴掌一般大小,被那葫芦一并收了进去。
“七净落宝葫芦!”不但惠空禅师,连他身后那四个和尚俱都满脸震惊!
张若虚见了空中那个葫芦,脸上明显一愕,连自己的翻天印被它收去也忘了理会了。
这时候,一个美貌妇人自云头落下,手一招,那葫芦便飞回了她手中,只见她持着手中葫芦,看也不看张若虚一眼,直接飞至前头,对着惠空禅师骂道:“你这秃驴,开的什么黑庙!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今天不说出个理来,休怪我拆了你这和尚庙。”
“原来是韩谷主,这话却是从何说起?”惠空禅师心中纳闷:这两人是怎么了?平白无故上门动手指责我无佛寺的不是。
就在此时,空中再闻鹰啸,皇璃儿骑着金色巨鹰也赶了过来,指着惠空和尚便骂:“就是他!就是他们几个害死了简叔叔!”
“误会,误会……两位请听我说……”惠空禅师见了皇璃儿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缘由。
“还有什么可说的!哼!杀人偿命……”韩玉容天生一副火辣脾气,当年和张若虚两人也是一言不合,便独自回了栖凤谷,足足三年多没有往来。
“简施主他并没有死!”惠空禅师急忙道。
“没有死?那他人呢?”张若虚和韩玉容异口同声道。
“这……此事老衲也不好说……”惠空禅师面有难色。
看到他支支吾吾,张若虚与韩玉容以为他做贼心虚,恐怕简云枫还真是凶多吉少了,不禁大怒,双双怒哼一声便又出手。
这夫妻两人虽然面上不和,可是行动间却心有灵犀,两人同时出手威力非同小可,况且惠空禅师手中法宝也被韩玉容给收了去,乍见眼前攻势已到,急忙撤身急退,身后惠难等四人见机不妙,齐齐出手抵挡,眼见一场大战又要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