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强就被带到了方文面前,方文看到张强,慢条斯理脱下眼镜手表,解开领带脱离方助理的封印,对着张强笑得很灿烂。
张强看到方文笑还以为得救了,可接下来才知道什么是地狱。
之前被打,张强感觉到了疼,当方文打,他却感觉到了生不如起。
方文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已经进去了另一个角色。
张强嘴里被塞了一双他自己的臭袜子,没能发出声音,却感觉自己死了一次,因为太疼,眼球都凸了出来。
方文打人专往疼的地方打,等结束时,张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的骄傲都被打碎了。
而这只是开始,他很快被拖到一桶水面前,按进去,在死之前又被提起来,每次时间都卡得很准。
方文坐在椅子上,将眼镜手表戴了回去,玩着领带慢条斯理开始审问。
这一刻的张强,感受到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再没一丝骨气,问什么答什么,很快交代了事情经过。
抱抱确实是张强从做蜂窝煤的地方带出来的,然后和当初鬼混的两个人,谋划了这场报仇。
当时和张强在车上的,基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家里或者打或者训斥都有,所以乐意和张强一起报仇,也就是之前丢下钱的那个人没参与。
他们说报仇,但因为张强是偷偷跑回来的,比财力更比不过陆远,于是只能另辟蹊径,想出让陆远也去坐牢,弄臭他名声的毒计,彻底毁了陆远。
计划得挺好,在公路边陆远开车过来时,直接将抱抱推出去,还联系了记者,提供了陆远逃逸以及撞死傻子的线索,谁知道陆远没有逃逸,抱抱竟然也没死。
张强他们还想过不行再次出手将抱抱弄死,然后将罪名推到陆远身上,但因为一直有人看着抱抱照顾她,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张强他们还恼恨着,琢磨要不要继续报仇时,却不知自己不谨慎的行为全被查到了。
方文听着张强老实交代了经过,不可避免的又问起了抱抱肚子里的孩子。
张强听到抱抱怀孕了,整个人一僵,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就怀孕了?”
方文推了推眼镜,眼神越发危险,“看来还真是你...”
这一刻的方文,有一种斯文败类之感,张强看着方文,心底发毛,“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故意勾引我,故意在我面前脱衣服,你也知道她是傻子,根本不知道羞耻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方文狠狠打了一拳。
“到现在还敢污蔑抵赖!”方文最看不起的就是张强这样的人渣,作为男人,他以张强这样的人为耻。
方文想起前段时间顾青时事件的几个人贩子,深觉那是个好办法,一脚踩在张强的罪恶根源上,狠狠碾压。
张强惨叫出声,蜷缩着身体如同虾米一样,断断续续求饶。
方文想到抱抱火气直冒,怕自己失控失手,决定先冷静一下,结果到了门外却察觉异常,“谁?”
他顺着异常的声音追了过去,一把将人抓住,“你谁...”
被抓住的人扭过头来,露出了方文意想不到的一张脸,“小雪?你怎么在这?”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拉白雪的手上有一点血迹,急忙收回手,不动神色拿领带去擦,可血迹干了,并不太好擦,擦得手都红了也没完全擦掉。
方文只能用领带遮住,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语气有些紧绷。
白雪低着头将方文的动作看在眼底,方文咳了一下将手背到背后,眉头紧皱,“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问你你还不回答。”
“我就是看到你了,就跟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雪加班了,下班就有些晚了,开车回家时看到开车远去的方文,因为感觉他脸色不对,才好奇跟了过来。
方文听得手僵了僵,“你...什么时候到的?”
他不知道白雪看到了多少,有没有看到他刚才的样子。
他不希望白雪看到,担心白雪看到了会害怕。
但白雪看到了,看到了笑眯眯方文的另外一面,其实白雪一直都知道方文不简单,不管是助理还是其他,但是刚才的那一幕,确实是第一次看到。
她倒是没怕,就觉得有些陌生,然后她有些看呆了,也忘了出声,方文出来的时候才下意识想躲。
结果还是被拉住了,白雪顿了一下没正面回答,“里面那个人就是害了抱抱的人?”
方文嗯了一声,考虑了一下,“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其他的等陆远来了再继续问吧,他先送白雪回去。
白雪怕自己耽搁了事,忙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开了车。”
“开车你以为就安全了?多少人在路上被打劫被害的,白雪你现在胆子太大了,开着车就敢到处走。”
在马路上撒些玻璃碴或者钉子,一个不注意车轮爆了,车上的人就危险了。
方文哪里放心白雪一个小姑娘回去,眉头紧皱直接道,“就这么说定了,我送你。”
白雪知道自己单独回去不可能了,也就没争辩,只能让方文送回去。
一路上方文欲言又止,可最后也没说什么,白雪也没多说,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家。
到家了方文才说了两句让白雪不要大意,白雪没反驳。
送完白雪,方文干脆和陆远一起过来。
陆远从家里出来还拿着一份报纸,上面有关于之前张家做好事的报道,还有一张张强父亲的照片,正和蔼的和一个男孩子握手。
那男孩十八九岁,笑得傻傻的,画面看着挺好,张父看着男孩满脸慈祥,但陆远落在张父戴着眼镜的脸上,眼神却冰冷无比。
张父连书都没读过,后来发迹了才去学了字,没想到摇身一变,一个半文盲最后竟然戴起眼镜扮起斯文了。
但他实在没有戴眼镜的面向,看着不伦不类,不过张父却喜欢上了戴眼镜,后来基本都戴着,大家慢慢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