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极了,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楚。
蓝阳阳哭着说道:“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你在火场里没出来,房子被烧塌了,你被埋在下边,我不停地搬开那些石头,可是,怎么都搬不完,你知道吗?”
支临冥看她小脸红通通的,泪水决堤一般,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怎么能让她如此伤心呢,他太该死了。
“所以,你睡了这么久,是在搬那些石头吗?”
“嗯!”蓝阳阳点头,“那些石头都好重,我感觉自己最起码瘦了十斤。”
支临冥无声的笑了,摸摸她的头:“不哭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说还真不饿,这么一说,蓝阳阳的肚子咕噜噜唱起了歌儿。
“我想吃肉包子。”她露出些许羞涩的笑容,“想吃五个。”
“好,我让徐清泉买。”
徐助理一直在楼下,随时候命,接到支临冥的电话时,欣喜的不行,立刻拿着肉包子上楼。
肉包子是他亲手包的,虽然不知道的蓝阳阳能不能醒来,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蓝阳阳闻到肉包子香味的时候,鼻子一酸,泪珠又掉下来了,抱着包子大口大口啃起来。
支临冥怕她噎着,一直端着水杯。
奥利给趴在床头,蓝阳阳昏迷的这段时间,它一直很乖。但这会儿看蓝阳阳醒了,忍不住嘴欠了起来:“阳阳,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像三个月没吃饭的疯婆子。你还是别吃了,不然,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肉,又长回去了。”
蓝阳阳吃的正香呢,听见它这狗话,气得不行,一巴掌拍在它的脑门上。
在支临冥眼里,她吃着吃着,突然就开始打狗。
莫不是,睡傻了?
他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只关切的说:“别噎着,喝点水。”
蓝阳阳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大杯水,吃饱喝足,靠在床头,终于想起正事儿了。
她看着支临冥,气鼓鼓的模样,像个充满气的气球。
支临冥明白她要做什么,对徐助理说:“你先出去。”
奥利给正一脸八卦的看着蓝阳阳,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并没有因为它是一只狗,而逃过徐助理的魔爪。
徐助理抱着它,悄声退到了病房外。
门一关上,蓝阳阳就质问:“你说,为什么要骗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她一想到被喜欢的人骗了一年,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无地自容。
支临冥轻轻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其实,我没想骗你,这是徐清泉的主意,我私下里还教训过他许多次,我一直想跟你坦白身份,但徐清泉劝我为了复仇大计,要忍辱负重。”
门外偷听的徐助理:真是日了狗了。
“真的吗?”蓝阳阳半信半疑。
“真的,都怪徐清泉。”
看他一脸真诚,蓝阳阳说:“行吧,那我就不怪你了。”
她倾过身子,搂住了支临冥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又说:“那我的外卖,是不是你点的?”
起初以为是应殊然点的,还吐槽过那些纸条太肉麻,现在一想,应殊然又不知道她的口味,怎么可能每次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嗯,怕你不吃饭,所以给你点了爱吃的。”
蓝阳阳轻哼一声,“你就是想养胖我,居心叵测!”
他轻轻笑了,“既然知道,那还不努力一点?”
蓝阳阳抱着他,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香水味,只觉得心安。
静默片刻,支临冥又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其实是我刚买的房子。那天你去,我就在楼上,我看你整个人瘦了许多。”
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支临冥的内心依旧痛苦煎熬,鬼知道他当时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再看着眼前的人儿,他默默发誓,再也不要跟她分开了。
“我就知道!”蓝阳阳进了院子里,莫名就觉得有种牵引,总觉得他就在附近。
看她又要哭的样子,支临冥捧着她的脸,拇指的指腹轻轻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满腔温柔的说:“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分开了。”
“好。”蓝阳阳哽咽着,用力的点头,“你要说到做到。”
“一定。”
她低头,把泪水蹭在他的衣服上,缓了片刻,又说:“支支,谢谢你救我。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烧成一块黑炭了。”
蓝阳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豁出性命。
可这个人就在眼前,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能辜负他,一定不能。
“是我害了你。”
支临冥的语气里满是后悔,他真的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的。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我在这守着你。”支临冥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蓝阳阳哪里敢睡,一直睁着眼睛看他,生怕一眨眼他就又不见了。
“乖,睡吧。”支临冥低头,轻轻吻她的唇。
蓝阳阳笑了,软乎乎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着他的大手,这才放心的睡着。
应殊然到医院的时候,听见几个护士在讨论,说夜里来了个很帅的男人看蓝阳阳,一夜都没走。
起初应殊然还不信,但进了病房之后,看见支临冥趴在床沿睡着,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好起来了。
支临冥睡的浅,开门的声音已经吵醒他。
抬头看见应殊然,低声说:“她醒了。”
“真的吗?”应殊然一脸欣喜若狂。
昏迷了这么多天都没醒,医院里这么多医生护士都没有办法,支临冥一出现,她就醒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看蓝阳阳还在睡,应殊然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欣喜和激动,出去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顾美智说现在就要来医院看看,应殊然忙说:“妈,你还是别来了,姐还在睡觉呢。而且,姐夫在呢,你要是来了,多不方便啊。”
这么一想,顾美智觉得也是:“那我先不去了。”
应殊然太开心了,激动的不能自己,握紧拳头不停地“yes,yes”!
支临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幅,趋于疯癫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