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块儿神奇的宝地!学过地理的高元知道,秦岭山脉是亚热带与暖温带的分界线,往往一座山头,山前山后温度便相差很大,树种植被都迥然不同,可是像眼前这种,融春、秋、冬为一体的绝佳地段,实属罕见!
村头几个小娃儿在玩着跳绳儿游戏,见到大汉带着两位陌生客人回来,呼啦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村子里基本没有来过外人,大汉每次带点外面的新鲜玩意儿回来都大受欢迎,何况这次竟然直接带了两个人回来。
小娃儿们打量着时尚潮流的高元诗诗,满是好奇,胆子大的上来摸摸衣角,对二人身上的鲜艳衣服好生喜欢。村里头依然保留着古风,自己弹棉花织布,村子里有染坊,衣服左右就那几种颜色,而且款式看起来普普通通。对比起来,高元诗诗这一身儿很是扎眼。
被一群小毛娃儿围着,张诗诗童心大发,从包里掏出零食散发开来,什么花生酥糖、果丹皮、酒心巧克力,顿时引起一阵欢呼,小娃们“姐姐、姐姐”的叫的好生亲热,张诗诗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这时村民们也凑上来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被人群簇拥着慢慢走了过来。大汉赶紧上前行礼:“族长,我在外面碰到了我们高氏族人,而且这不是普通的高姓人,他手中竟然有我们的祖传秘图。”天下之大,高姓之人何止百万,大汉开口就把高元归为族人,完全是那张地图的缘故。
闻言,老族长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伸手要过照片,细细打量。良久,老族长把照片还给高元,一手拉起,往村里让去:“贵客上门啊,赶紧到村中上座。”随着老族长手势,一众村民热情的簇拥着二人往村中走去。
太阳西沉,夜幕蒙住了天空,村中燃起了篝火,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们正围着篝火欢歌热舞。一串串牛肉羊肉挂在火焰上方烧烤着,散发着沁人的肉香。一坛坛村民自酿的糯米酒摆放在桌子上,斟满了一排大瓷碗。
“今天贵客光临,热烈欢迎,大家满饮此杯,”老族长端起一大碗米酒,朝着高元诗诗示意,一饮而尽,豪气不减壮年。村民们纷纷附和,高元诗诗见状,也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顿时掌声一片。
“先祖遗训,命我等在此世代守墓,以待有缘后人。千百年来,我高氏尽选杰出后人,送入深山,只为那一线机缘,却无一生还呀,”老族长讲起那些损失的族中
才俊,不禁声音哽咽。
“我与历代族长早有猜测,这份缘分兴许并不在我们这里,而是在遗留外面世界的族人里面,所以,近百年来族里并未再派人入山,今天,我们终于迎来了外界的贵客,”老族长又是一碗酒饮尽,高元诗诗赶紧跟上。
“高姓之人遍布天下,但是唯有如这位小哥儿般的持秘图者,方有可能是先祖口中之有缘人。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期待我高氏的再次崛起,”老族长一番热血沸腾的话,刺激的族人嗷嗷直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畅快。
月上中天,时间已晚,村民们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个个扶墙而回。老族长年纪大了,早已退席休息,临走前喊过两位貌美姑娘,细细交待。
人越走越少,见大汉还在一个劲的劝酒,高元猛滴扛起一整坛,要跟大汉对吹。中年汉子哪受得了这等挑衅,随即扛起一坛,破开泥封就往口中倒去,不一会儿,喀嚓一声,坛落人倒。
“小样儿,敢跟我拼酒,笑话,”高元小声嘀咕了句,便要起身回屋睡觉,早有人安排好了上好的房间供高元诗诗休息。族长交待过的两位貌美姑娘,在旁边已经侍立很久了,见高元起身,赶紧上前搀扶。
今晚,高元并未全然用命气来消化米酒,而是留了不少让自己晕晕的更有感觉,见两位貌美的女子热情的前来搀扶,便笑眯眯的左拥右抱,毫不推脱,心里美美的寻思,这里的古风就是好呀,都现代社会了,还讲究姑娘伺候。
来到屋子里,高元一头栽在松软的竹床上昏昏欲睡,两位姑娘一人靠在一边,轻轻的做起了按摩。手法不俗,颇有古风,两位姑娘直按得高元浑身舒坦,香香的睡了过去。
“咯咯咯,”一阵嘹亮的雄鸡打鸣声响起,高元慢慢睁开了眼睛,两位貌美的姑娘歪斜在旁边,想必是按摩按累了,便忍不住沉睡过去。看着那俊俏的两张脸蛋儿,高元一拍脑门,太可惜了,秀色可餐呀,昨晚竟然没有享用,喝酒真的误事儿呀!
张诗诗昨晚喝多了,还没睡醒,高元先去用餐。山村的早餐较为简单,一盘素菜,一个鸡蛋,一碟咸菜,一碗粥,倒也颇有一番清雅的滋味儿。吃完饭,在两位姑娘的引领下,高元来到老族长的家。
老族长早就在家中等候,打量了下自己安排的两位姑娘,不禁对高元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年纪轻轻,便不贪图美
色,将来前途无量呀。”两位姑娘羞的满脸通红,几步跑掉。高元也是满脸通红,不过和姑娘不一样,人家是害羞,自己是羞愧呀。
高元哪里是不贪图美色,分明是一不小心睡了过去,早上起来还一个劲儿的遗憾呢。看来,老族长这个安排,明显是为了考量自己的心性,没想到歪打误着,过了关,好险!高元轻捂胸口,缓舒一口气。若非巧合,想必今天的见面还会平添几分波折。
“老族长过誉了,我此行重任在身,心无旁骛,多谢美意,”高元装做清高的模样,并顺便把话题引到了正轨。
“敢问族长,您口中所说派遣族中才俊前去探墓之事,能否详细赐教?”高元顺着老族长的口风也变得文绉绉了。
老族长看了眼高元诚恳的神色,轻抚胡须,缓声问道:“我们高氏先祖是谁,你可知晓?”老族长并未直接作答,反倒考究起高元来,看来,一张照片并不能让高元完全得到信任。
“先祖为高宠,”高元摸透族长要进一步验证自己身份的意图,便干净利落的作答。
“好!说的对,”老族长眼睛一亮,能知道先祖为高宠的高姓人,便不是普通的高姓人了。
“那你可有地图的其它部分?”老族长问到了关键点。
“我这还有一张,给您老过目,”高元不想全盘托出,又想取信于人,便又拿出了与第一张相邻的第二张图片。这下子,老族长表情凝重了,若高元只有一张照片,那可能是村中流出也不一定,可是若还有一张,比村中的残图还要齐全的话,其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老族长翻看半天,把两张照片反复对照,又从一个古朴的木匣子里摸出一张残图,三张图并排放在了一起,反复观摩,良久,看出了门道儿。
老族长手中那张残图的主体,和高元拿出的第一张照片上的地图,基本一致,可是明显比高元的要更大,而这大出的部分,却在高元拿出的第二章照片上找到了。由此,老族长可以判定,这两张照片和残图,确实是同一副地图!
有两张图为证,老族长开始真正认可了高元的身份,若非先祖遗训中的有缘人,又怎么会拥有藏宝图,而且两张照片合在一起,竟然比残图还要完整,有着自己都未曾见到过的部分。
当即,老族长再未遮掩,把高元关心的族中探墓历,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