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吃饱喝足,三位吃货摸着肚子,躺在许泽轩家的偏厅的火炕上直哼哼,时不时还打一个响亮的嗝。
“这才是吃饭啊,感情我活了快二十年,一直吃的都是猪食!”三人中牛见寅的年纪最大,感慨也最多。
“哎,谁说不是呢?吃了小轩家的菜,以后我哪还吃得下家里做的菜啊!”秦怀玉想的最多,其他人都在谈论过去,他却已经在思考未来。
“对啊,以后怎么办?小轩你可害苦我了!”程处默的吃货属性最重,一想到以后要吃家里厨子做出来的猪食,他就感觉整个人生都变的黑暗起来。
“嘿嘿,我们之间,说话还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想学我家的菜就直说,让你们家厨娘,到我家学上两个月就是!”许泽轩哪里不知道这三个人的意思,炒菜的方法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学了也就学了。
“小轩此话当真?”程处默闻言,眼前立刻一亮。
这年头,家中独特的菜谱,往往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底蕴,轻易是不外传的。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三人说话才会和许泽轩这么说话,否则以几人现在的关系,想要什么,直接开口便是。
“怎的?几道菜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想学就学呗。
等你们家厨子学会了,我们几家合伙开一个酒楼,一起挣长安城富户的钱。”许泽轩根本就不知道,古代的菜谱,还有这样的讲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他许家就是商户出身,哪有什么历史底蕴。
菜谱再好,家族的底蕴也得不到世人的认可。
既然这样,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贡献出来,几人一起合伙挣钱来的实在。
毕竟钱财这东西,可是他日后享受生活的必需品。
“开酒楼?好主意!
小轩家的菜,比起御膳房做出的,都要美味数倍。
一经推出,必然能够吸引八方来客,这生意简直稳赚不赔,我觉得能成。”秦怀玉第一个拍板同意。
“我也觉得能成,算我牛家一股。”
“也算我程家一股。”牛见寅和程处默,也都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开一间酒楼,对于许泽轩来说,需要付出大半家底,得慎重考虑。
但对于程家、牛家、秦家来说,根本算不上大事。
做这样的决策,甚至不用惊动家主,只需他们这几位嫡子,就能直接拍板。
四人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很快达成协议。
许泽轩以技术入股,占股四成。
牛家、秦家、程家、提供人手、场地、以及前期的投入,各占股两成。
几人随意说话间,就促成了一桩买卖,许泽轩对此很是欣慰,因此他准备趁胜追击,继续提一提有关于纸铺的事情。
“处默、怀玉、见寅,我这儿还有一桩买卖,不知道你们三家,感不感兴趣?”
“还有一桩买卖,小轩你说说看?”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希望自己的家产越多越好。
许泽轩有挣钱的买卖跟他们商量,程处默三人自然不会不乐意听。
“吃饱了多走动走动,对身体有好处。
我要说的买卖,就在不远处的小院中,
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如何?”
程处默几人,自然是信得过许泽轩的。
不过空口白话,毕竟没有亲眼见证,来的有说服力。
正因为如此,许泽轩才会执意邀请三人前去一观。
“那便走动走动!”
程处默之前来过许泽轩家一次,知道那个小院距离这里并不远,因此答应的很痛快。
牛见寅的脚,虽然不怎么方便,不过行走短短一段路程,还是没有问题的。
秦怀玉虽然有些懒,但兄弟们都同意走动走动了,他也不好拒绝。
四人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当即一起离开偏厅,朝着许泽轩口中的那处小院而去。
……
……
小院子里,家丁们依然在造着纸。
这是福伯临走前,特意叮嘱的,按照福伯的意思,纸铺开张之前,必须有充足的货源才行。
因此,当许泽轩一行四人,来到小院门口时,便看到了家丁们,正在忙碌的一幕。
“小轩,你家的家丁,为何推进去一车麦秸秆?莫不是做引火只用?
你所说的另一桩买卖,还要烧火不成?”程处默看见推着一车麦秸秆进入小院子的家丁,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
“非也、非也!这麦秸秆并非用来引火,而是做造纸之用。”都已经到了小院门口,许泽轩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边领着众人往里走,一边把自己打算做的那庄买卖,如实告知了三人。
“什么?造纸?小轩你还会造纸?”秦怀玉一听是造纸,整个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自汉武帝独尊儒术开始,朝廷便推出了察举制这一选拔官员的制度。
百姓需要被察举后,才能进入仕途,而被察举的前提条件,就是通晓儒家经典。
想要通晓儒家经典,就必须有书读、有人教,但当时没有印刷术和造纸术,庶族平民很难得到受教育的机会,学术就垄断在少数人手中。
这些拥有学术、知识、书籍的家族,将学术和书籍代代相传,这样就形成了“累世经学”。
这些家族的成员由于拥有学术知识,因此天然就具有出仕的资格。
这样一来,“累世经学”又转变成了“累世公卿”。
当时官员家的大门外有两根柱子,左边的称“阀”,右边的叫“阅”,用来张贴功状。
后人就把世代为官的人家称为阀阅、门阀世族、士族。
纸张、印刷,这可是世家门阀,能够成为世家门阀的真正根基所在。
许泽轩居然说他会造纸,秦怀玉怎能不激动一下。
“造纸之术就摆在各位眼前,到底会不会造纸,怀玉兄一看便知。
事实上,这造纸之法并不难。刚刚那麦秸秆,便是制造纸张的原材料之一。
而我想跟你说说的另外一笔买卖,就是开一间纸铺。”许泽轩指了指忙碌的家丁,慢条斯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