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池芯的身体重新识连接的候, 她正陷在一种诡异的感觉里。
浑身干涸,皮肤紧绷,就像人把她扔进咸菜缸子里泡三天, 然后又放在太阳底晒成干。
然而让池芯产生警惕的不是这诡异的感觉,而是周围越来越靠近的,陌生的气息。
大概两道呼吸, 很弱。池芯简单地个判断。
识这点之后,她心里的警戒微微放松一,甚至还工夫回忆, 原本漂浮在海上的她, 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
五天前。
这是池芯四人漂洋出海的第四天, 姜从筠在做午餐, 池芯郁襄在楼的小客舱里玩跳棋,景修白一个人待在船长室,对着舵轮一本开的册子, 眉头紧皱地研究着。
郁襄的蓝棋子往前蹦两格,就听见姜从筠美妙的召唤:“吃饭啦。”
池芯郁襄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洞察对方的心思, 他们几乎同起身,齐齐向着口冲!
“池芯这次你不能作弊好好走路我一定能赢你——”
郁襄嚎叫着奔向楼梯口, 在他的余光中,池芯握住楼的栏杆, 一把将自撑起来,从楼一跃而。
郁襄:“池芯你又作弊!”
当他气喘吁吁地蹿一楼甲板上, 池芯已经进入餐厅,等着姜从筠开饭。
郁襄气呼呼地坐在池芯对面。
池芯视若物。
姜从筠端着大利面出来,看两人这副样子, 立刻识发生什么。
她哑然失笑:“你们这个游戏就玩不腻吗?”
不知道是不是海上的生活太聊,郁襄池芯是不太甘于寂寞的性子,两人一拍即合,不停地互相找事,就连来吃饭这种小事,一定要比个高低。
当然结果大家看……
郁襄龇牙咧嘴:“只要池芯不作弊,谁赢还不知道呢!”
池芯挑眉:“我凭本事赢,你赢不我就说我作弊?”
“你一个末世战神,非要我一个弱小辜普通人比体术,你不是作弊是什么?”郁襄理直气壮,眼尖地看姜从筠手里的盘子:“我要肉丸的!”
“这是牛肉丸,是给芯芯的。”姜从筠毫不留情地把郁襄的爪子拍开,把堆满满五个大丸子的面放在池芯面前,又恢复成一脸温柔:“够吗?”
郁襄的脸霎垮来:“从筠你也向着她——”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帮姜从筠把剩的盘子端出来,快乐地准备开吃。
“够够。”池芯小鸡啄米,刚要拿起叉子,视线在餐厅里转一圈,“景修白又没出来?”
“应该还在研究怎么开船吧。”郁襄说,“他这人就这样,不允许自需要用却不会的技能。”
池芯哭笑不得。
说起这个事,他们集体经历一场心理的剧变。
在乌姆尔的候,景修白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乘船a,从提议上船为止,十分镇定从容,甚至大家还信心满满地对留在岸上的小伙伴挥手告别,场面那叫一个温馨圆满。
但是当船漂流而,在海上孤独地晃荡的候,四人在甲板上面面相觑。
“这船……设定自动导航功能?”池芯艰难地猜测,否则现在的情况很难解释。
三人的目光看向景修白。
“啊。”景修白仍然淡定,然而很久没出现的习惯——摸鼻梁的动作一出来,就让人感受他的心虚。
池芯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猜测:“你不会……根本不会开船吧?”
景修白:“可以学。”
接来,在四人的人仰马翻中,从驾驶舱里翻出来一本操作手册,好在景修白学东西着实上手,这才让他们免于刚出海就折戟的命运。
池芯来驾驶舱,看景修白还在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操作手册,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大学霸别用功,来吃饭吧。”
景修白如梦初醒:“又吃饭的间?”
他放手册,在操作台上点几,转身不对上池芯的目光,“现在真的是自动驾驶。”
池芯气得在他肩头捶一拳。
吃饭的候景修白一直在拨弄他那个手表,池芯吞五个肉丸子,好奇地凑看一眼,见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顿失兴趣。
她转而加入郁襄姜从筠的聊天,对衣服如穿搭发表自的见解。
他们嘻嘻哈哈,不像是要奔赴战场,更像是一群年轻人周末出海游玩。
然而,这种欢快的气氛很快就结束。
景修白点几手表,脸色倏然严肃起来。
池芯一眼瞥,笑容顿顿,心地问:“发生什么事?”
她知道这个神奇的手表,在某些候能起通讯器的作用,让景修白能收他父亲的消息,现在他脸色不太好看,八成人类那边又出什么问题。
景修白看一眼三人,“刚才收消息,人类基地现在集体陷入资源短缺的状态,论是食物,还是能源,连采购途径断,如果再法抑制尸潮兽潮,大部分中小型基地可能挺不一个冬天。”
“已经严重这个地步吗?”郁襄愣愣,“那a基地那边怎么样?他们那么大一个基地,应该不会马上出事吧?”
“你给我闭嘴!”
池芯姜从筠异口同声。
郁襄这才反应来自的神奇乌鸦嘴体质,他立刻扇自一个嘴巴子,讪笑着闭上嘴。
当然这个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景修白说:“消息里没提,用这种方式传消息非常困难,不但延迟,还字数的限制,当没事,现在没影响他们,不好说。”
郁襄的表情低落来。
池芯知道这是为什么,根据电影里的信息,郁襄的父亲现在应该是a基地的首领,而同a基地又是全大的幸存者基地,郁襄父亲此所面临的压力,恐怕非同小可。
“会没事的,只要我们成功,全人类会得救。”姜从筠安慰他。
池芯又看眼景修白。
景修白的父亲是末世前家研究所的所长,现在应该也在a基地,但是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紧张急迫。
郁襄起精神:“还别的消息吗?”
“没。”景修白摇摇头,“收一次消息长太久,这一条还不知道是多久之前发出来的。”
池芯沉思片刻:“上面说采购途径断……会不会市场毁灭?”
“很可能。”景修白说,“现在说这个也益,只能尽快进行计划。”
池芯叹口气:“能不能给他们传回消息,告诉他们我们目前的进展?”
毕竟个盼头地等,要比空茫绝望地等强很多。
“很遗憾,现在没法传输。”景修白垂眼,“手表因为缺少能源,已经自行闭。”
池芯探头看一眼,果然见刚才还闪着代码的手表,此已经陷入黑屏。
她长叹一声,这种问题她也解决不,空间里毕竟没能源发动机。
为今之计,只加快速度,在人类被彻底耗尽之前,尽快取得疫苗。
这层重担,几人也没什么心思玩闹,景修白更是像一块海绵,拼命将操作手册上的内容吸进脑子里。
景学霸也不愧是男主,第天船的速度就加快许多,而且十分平稳。
郁襄开心,他一开心,就想开腔:“看目前这情况,只要不遇海难,我们一定能很快达a的!”
池芯刚楼就听见他在这大放厥词,而没捂住他嘴的姜从筠向她看来,露出一脸绝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从那候起,池芯心里就蔓延上一层阴影,种浓重的不祥预感。
接来的两天风日丽,平安事,让受池芯一顿暴的郁襄异常委屈:“你们说我是乌鸦嘴,但是哪里成真!”
正当池芯也在反思,是不是白郁襄一顿的候,当天晚上,还没黑天的间,翻滚的雷云就从天边席卷而来,犹如天兵天将要诛魔一样,一场暴雨倾斜而,噼里啪啦地在他们这艘小船上。
郁襄惊呆,其他人也惊呆。
论景修白多想力挽狂澜,大自然的力量也不是人类可以比拟,怒吼的波涛掀起澎湃的巨墙,狠狠向他们拍来。
如果不是景修白霎将周围的海面全冻上,让船只变成搁浅的状态,恐怕这一个浪头就能让他们葬身海底。
本来安安稳稳地撑这场暴雨也该没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场雨就像穷尽,惊涛骇浪一波比一波强横,让大海展现出凶残的面貌。
景修白再厉害,毕竟只是一个人,即使姜从筠这个奶妈在旁边不停加持,持续不停地海啸抗争两天两天之后,两人的脸色开始发白。
这情景让几人些绝望。
只池芯,一直盯着窗外的瓢泼暴雨,陷入沉思。
她其他人不一样,她知道这里是个电影世界,且通之前系统只言片语的泄露,隐约可以得知,这个世界……是自的志的。
现在这种明显不合常理的情况,很可能就是那个世界志在搞鬼。
它想要干什么?
想亲自出手,清除她这个异世来的bug,还是……它想阻止他们,不想让他们继续前进?
池芯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觉得自可能猜中什么真相。
看着景修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她决定赌一把。
再这样只会先把景修白耗死,再把他们淹死,左右是死,不如试一试。
池芯猛地转身,大步走景修白身边,握住他闪着蓝色光晕的手。
她的动作让几人一怔。
“我个想法。”池芯力的目光挨个扫所人,即使在这种情况,她的眼神也依然冷静清明,给人灌输强大的力量,“能不能活来,就看这一次。”
出于对池芯的条件信任,三人连犹豫没,就同她的提议。
当他们放弃抵抗,一道遮天蔽日的狂浪遽然掀起,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将他们一口吞没!
巨大的漩涡从海底涌现,击破冰层,旋转着将小船绞住。
池芯不会水,在被卷入漩涡,她几乎立刻就失识,迷蒙中似乎人拼命地向她游来,死死抓住她的一只手。
在眼前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一种隐隐约约的疑惑浮现在她的脑海:为什么这看似凶猛的海浪,包裹在身体周围反而种温暖的感觉啊……
还没等她细想,就被拖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现在识回笼,还没睁开眼睛,感受照射在全身的灼热日光,池芯种想笑的冲动。
她赌赢。
想立刻起来看看其他人的状况,但是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她选择暂按兵不动,听着那两道呼吸逐渐向这边靠近。
一声倒抽气响起:“你看这是什么!”
另一声倒抽气跟上:“我的老天!这是……死人还是活人?”
第一个声音说:“看看吧。”
第个声音些退缩:“这不好吧,我们本来就是偷溜出来的,万一惹事……”
第一个声音些不屑:“看你这怂样,溜溜出来,害怕看几个死人?”
第个声音唯唯诺诺:“这里好久没新人来,我怕……”
“怂东西。”第一个声音低骂,“你怕就滚,我自看,候什么财物,你也闭上你的嘴。”
说完,一个拖沓的脚步声就向这边走来,中间停顿几秒,另一个脚步声也跟上来。
池芯不动声色,连眼珠没动一,尽职尽责地装个死人。
她感一阵阴影盖她的上方,随即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妈的……这是什么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海上遇难吗?这妞真他娘的漂亮。”
之前第个声音也响起:“这边也……”
听其他小伙伴似乎也在身边,池芯微微松口气。
踢踢踏踏的声音响起,第个声音也来这边:“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报告警卫?”
“啪。”清脆的巴掌声,“你是傻x吗?报给他们,暴露我们偷跑出来不说,能让我们得什么好东西?”
挨的那个些委屈:“但是这里四个人,我们就这么把他们放在这里吗?”
四个人,一个不少,很好。
池芯更放心。
第一个声音犹豫一,池芯感一个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
“不管。”那人粗粗地喘口气,“先把两个男的杀,身上什么搜出来,这两个女的……我要这个。”
听出来他的思,第个声音也咽口口水,“大,大哥,真的可以吗?”
“你不敢?”第一个声音嗤笑一声,听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八成已经开始脱裤子,“快把那两个男的干掉,我们没多少间。”
正当他的手要碰池芯的候,一只匕首凭空出现,由一只看似柔软纤弱的手握着,出现在他伸出来的手的上方。
那人一惊,慌忙抬头看。
闭着眼睛就令他神魂颠倒的大美人目光清明,对他微微一笑。
一秒,匕首狠狠扎,穿透他的手掌,将他钉在地上。
“啊——!”那人双眼暴突,发出惨烈的尖叫。
这一声将另一个人吸引来,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怎么回事,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他的脑上,让他一动不敢动。
“你,你别……别杀我……”他哆哆嗦嗦地求饶。
“向后走,抵着树。”池芯命令。
这人没丝毫主见,立刻向后退,面朝树干蹲来,还自觉地用双手抱住头。
他吓破胆子,即使池芯没伤害他,他也不敢逃跑或者反抗,整个人哆哆嗦嗦地蹲在那里。
池芯搞定这两个人,看向躺一地的小伙伴,眼神凝重地先走姜从筠面前,拍拍她的脸,“从筠,从筠?”
没用。
池芯想想,拿出一瓶超强效风油精。
她拧开盖子,将它放姜从筠的鼻子底。
几秒之后。
姜从筠:“咳!咳咳咳!”
池芯大喜,她立刻如法炮制,以同样的方法唤醒其他两个人。
醒来的三人苦不堪言,在看清现在的状况之后,又生生把吐槽吞。
“是敌是友?”景修白直击重点。
“在你们醒来之前,这两个人刚要把你们干掉。”池芯如实回答。
大家的脸色立刻不善起来。
郁襄一脚踢上被钉在地上的那人身上,“口气不小,你倒是来干啊!”
“别闹。”景修白把他拉开。
池芯揪住蹲在树的那人的后脖领,一把将他扔来,“一起问吧。”
他们刚刚醒来,问题还很多,放着现成的两个“向导”不用不是浪费。
池芯抬眼向四周看,这才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植物繁茂的岛上,海岸线绵延很远,显示出这个岛的面积应该不小。
那边景修白已经开始询问:“这是哪里?”
被钉在地上的人浑身哆嗦,怨毒的眼神扫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来?怕是各位少爷小姐捅狼窝不知道自怎么死的。”
“嘿我这暴脾气。”郁襄又是一脚踹他身上,“好声好气的问话不想回答,偏要吃硬的是不是?”
那人闷哼一声,手上血流如注。
景修白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转脸,问另一个人:“你说。”
这人的心理素质明显比另一个差远,他立马屁滚尿流地趴在地上,“我说!我说!求你们别杀我!”
“咦?”郁襄讶异一,“这倒是个识务的俊杰。”
得郁襄的“赞赏”,这人似乎得一丝勇气,他哽咽一声,颤抖着开口:“这里是东鲁堡监狱……”
这个地名一出来,四人脸色是一变。
东鲁堡监狱的名字在电影中出现,后来当主角团杀上大boss的总部,从里面看一个记载实验体的笔记本。
而里面很大一部分实验体的来源,就是这个东鲁堡监狱,是个只存在于角色口中的地方,但是给池芯留一些印象。
当她一闪而的想法就是:这个地方的犯人也太惨。
没想他们现在居然来这里。
“东鲁堡监狱?那不是在沧海上吗?号称全世界保险的监狱,绝对不会犯人逃出。”郁襄说,“怎么把我们卷这儿来。”
池芯听出弦外之音:“离我们的目标很远吗?”
“不算特别远,些偏航而已。”景修白轻巧带,又问出一个问题,“这里干净吗?”
在末世中,人类之间的交流也一些心照不宣的暗号,景修白问是否干净,实际上是问没丧尸或者变异兽,这是大家的共识。
可是这个人明显地愣愣,犹豫地说:“干……干净?应该挺干净吧?我们每天会扫。”
这料之外的回答让池芯等人莫名其妙。
“你在装什么傻?”郁襄气笑,“没丧尸,没怪物这么难回答吗?好好说话,不然把你的舌头割来。”
他本以为这么说,足以让这个胆小的家伙吓破胆如实交代,可谁知,他的胆子是吓破,说的话还是那样。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他几乎痛哭流涕,“什么丧尸什么怪物,你们在代指谁吗?”
这里是监狱,他还以为这两个称呼,是其中某两个犯人在道上的代称。
鸡同鸭讲。
几人对视一眼,些奈,但同也彰显出另一个严重的点:这里居然不知道丧尸的存在,一定是出什么问题。
景修白问:“这里谁负责?”
“监狱长。”这人回答得飞快。
“不管这里正不正常,跟我们也没什么系。”姜从筠不抱希望地问,“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向监狱长请求,让他给我们一艘船的可能性多大?”
“这得见监狱长之后才能知道。”池芯说,“而且不用我们自找。”
在她的听觉中,远处杂乱而迅速的脚步声分外清晰。
“他们来。”池芯说。
被控制住的两个人发出剧烈的颤抖,眼露绝望,显然对即将面临的命运十分惧怕。
池芯将姜从筠护在身后,又给郁襄一把枪,她把插在地上的匕首□□,一队穿着警卫服的人就从树丛后面冒出来。
“不许动!”
领头的人举枪怒喝,在看清面前的场景之后微微一愣,“陌生人?”
这种需要交涉的场景,一向交给景修白郁襄干,池芯姜从筠按兵不动,看着郁襄举起双手,笑嘻嘻地上前。
“这位兄台……”
“砰。”
一颗子弹击在郁襄的脚边。
“我说,不许动。”领头的警卫冷冷地说。
郁襄的笑容淡淡,摆摆手示自不会再动。
这一能窥见一丝这里的处事方式,池芯景修白暗暗对视一眼,同做出韬光养晦的决定。
“你们是怎么来的?哪里来的?”领头的人应该是把景修白当成领头的,紧紧盯着他问,“老实回答,别耍花招。”
景修白缓缓地举起手,示自身上什么武器没,语气轻缓地说:“我们只是乘船在海上游玩,遇一场暴风雨,就被吹这里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一身贵气,神态沉稳,看上的确是受良好家教的公子哥的模样,再加上其他三人的形象,领头的人已经信个七八分,却没表现出来,反而更加严厉地质问:“那你们的枪是怎么回事?还这两个人,是谁伤的?”
“枪?就是个玩具而已,你们想要就给你嘛。”郁襄随地将枪扔,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将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芯觉得他是本性出演。
郁襄看似大胆,实则避重就轻,领头的人见他们这么蠢,剩的两三分也信,至于这两人怎么受的伤,虽然没解释,但他一定能自动脑补出前因后果。
毕竟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是看见人家两个美女心声歹念,结果被这两个公子哥教训而已。
捋顺思路,领头的人脸色也好看一些。
“前几天的确一场大雨,你们居然能活来?”
“实不相瞒,我们自也很惊讶。”郁襄诚恳地说。
之前说那么多,只这句话是真的。
领头的人皱皱眉,语气缓一些:“这里是东鲁堡监狱,不是什么能游玩的地方,我带你们见监狱长,你们不要乱跑,明白吗?”
几人点点头,领头的人一挥手,四个警卫上前来,将倒在地上的两个犯人拽起来戴上手铐。
“这是你们第三次偷跑出来被抓吧。”领头的人冷冷地看他们一眼,“等着回被监狱长审判吧。”
两个犯人顿顾不得抖落出是池芯伤他们的事实,连哭带嚎地求饶,警卫毫不留情地把他们揍个鼻青脸肿。
池芯皱皱眉。
他的用词很奇怪,监狱长只看管职能,在他嘴里竟然能用“审判”一词?
看来这个监狱的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池芯瞬间想象出,监狱长实验室勾结,不但虐待犯人,还定期给他们提供犯人做人体实验这种勾当。
她垂眼,姜从筠紧紧挨在一起,跟在景修白郁襄的后面往前走。
周围许多眼神落在她们身上,她握住姜从筠的手,安慰她不要焦躁。
他们穿一片树林,视野猛地开阔起来,看展现在面前的景色,池芯怔一。
她着相同反应的,是同伴三人。
他们的确在一座孤岛之上,岛的面积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站在高处向远方望,只能望见连绵的树林,看不尽头在哪。
一座漆黑高大的建筑耸立在不远处,上方交错着电网,泛着阴森的气息,这应该就是东鲁堡监狱的本体。
让池芯惊讶的不是这个监狱,而是在监狱旁边,居然着大片的农场农田,许多犯人在田间劳作,看一行人来,用奇异的目光望向他们。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看守他们的警卫一鞭子落在一个犯人的背上,随之而来的是不耐烦的低喝声,“看什么看,做自的事!”
整个监狱弥漫着一股压抑飞氛围。
他们进入监狱中,高大的铁发出吱嘎声响,在身后闭。
明明不是这里的犯人,池芯却不由心中一紧,这种气氛足以逼疯心理正常的人。
“监狱长在他的办公室。”领头的人说,他对身后几个手势,“你们先把他们俩进禁闭室,回头等待监狱长的命令。”
那两个犯人已经彻底吓瘫,他们毫反抗地被警卫架走。
池芯不可怜他们,却也不觉得这个监狱长是什么好东西,在见他的程中,全程充满警惕。
在她的想象中,这个监狱长应该肥肠满脑,一脸豪横贪婪之色,然而当领头的人敲开标着“监狱长办公室”牌子的,料之外的景象又让她震惊一把。
只见整个办公室的空间相当宽敞,不但铺着深色的毛织地毯,除基本的会客桌椅之外,还着庞大的书架,一个摆着各种古董奇珍的柜子。
如果不是一面硕大的落地窗外,能看那些在劳作的犯人,池芯没看出来这居然是一所监狱里的办公室。
背对着他们坐在办公椅上的人转身来,完全不是池芯想象中的样子。
这个监狱长不但不肥肠满脑,反而相当英俊,他剑眉星目,眼神里种凌厉的光,只是眼角脸上的细纹暴露他不像看上那么年轻。
他穿着整洁的西装,池芯识货,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但是却留着寸头,在他两侧的鬓边,两道头发是白色的。
不能说一身正气,看起来倒是气质特殊,池芯法将他电影里的恶名对起来。
“监狱长。”领头的人深深鞠躬,“我们在东侧发现……”
“不用多说,我看见。”监狱长抬手制止,他指指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东侧的监控器还没换吗?”
“因为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外采购的联络人失& #59777;联系,我们正在试图重连。”领头的人没起身,池芯能看他额头渗出的冷汗。
空气宁静片刻。
监狱长不发话,初来乍的池芯等人也不能贸然多嘴,直领头的人凝聚出一颗冷汗滴落地板上,监狱长才再次开口。
“看在这次客人的份上,我不罚你。”他说,“尽快解决这件事。”
他没发火,领头的人却如获大赦:“是,监狱长!”
“外面等着。”监狱长淡淡吩咐。
在他离开之后,监狱长不急着问什么,他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抿一口。
“几位解释一来历吧。”放杯子之后,他说。
景修白将刚才的说辞重复一遍,监狱长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味不明地笑一声。
他没刨根问底,反而问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外面,哪个外面?
景修白试探着回答:“我们是从a市来的。”
a市就是现在的a基地,从刚才那两个犯人的回答来看,这里的人可能与世隔绝久,连外面末世爆发不知道,因此他采用末世之前的说法。
“a市啊……”监狱长感叹一声,“好地方。”
他又说:“a市离这里那么远,你们为什么要这边来游玩?”
“我们在进行毕业旅行。”景修白眼睛不眨地说,“乌姆尔是我们计划中的后一站,本来算乘船出海,走水路往回走,谁知道遇暴风雨,就这里来。”
“哦。”监狱长应一声。
池芯在后面戳郁襄一。
郁襄说:“那什么……监狱长阁,你看我们也扰你们的清净,不如你想想办法,给我们弄条船,我们立刻就走,价格随便你出。”
“船啊,不着急。”监狱长摆摆手,手指上的钻戒光芒一闪而,“你们也看,我这里只是个自给自足的监狱,没备船。”
谁没说话。
“——不也不是不能弄。”监狱长一个大喘气,“刚才不是让裴嘉德联络我们的采购人么?你们在这里暂住几天,耐心等等,等采购的人,你们可以坐他的船回城市。”
采购的人为什么不在,池芯等人比谁清楚,但是现在也不能多说。
景修白不动声色:“既然如此,就先谢谢监狱长。”
监狱长笑着摇头,他在电脑上点什么,“嘉德,进来领客人休息吧。”
刚才领头的人再次推而入,在几人刚要转身离,又听监狱长的声音:“八号房。”
池芯发现,裴嘉德眼里闪一丝惊讶。
“是,监狱长。”他说。
“吧。”监狱长又端起杯子。
当办公室的重新被上,他站起身,整理一西装的领口,走放着古董的柜子前。
他伸手拧一柜,整个柜子就如同一扇,缓缓向外开。
监狱长走进,里面是一间休息室,而在中央的床上,赫然绑着一只女性丧尸。
它显然被绑在这里许久,镣铐上挂着磨来的皮肉,饶是如此,它的手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被保护得很好。
见监狱长走进来,它嗓子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监狱长站在床前,轻声呢喃,“阿然,又外面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