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芯一瞥之下, 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都是之l基地比较漂亮的女孩,其中还个和主角团走得颇近的,好像叫洋洋。
“来, 衣衣,你看看,是不是这些人?”
松良平从虎皮上站起来, 臃肿的身子挪动着,一手还拽着韩衣衣的胳膊。
韩衣衣乖顺地跟在他身边,闻言探头看看, “没错, 就是她们, 之总是背地里说我坏话。”
“说我们衣衣的坏话, 可该受到惩罚。”松良平对李成使了个眼色,“把她们弄醒。”
李成诶了一声,一动弹脸色就僵住, 他暗自捂下腰,歪歪扭扭地去拎了桶水来。
哗啦一声,他将寒冬冰冷的水尽数泼向昏迷的女孩们。
池芯的肌肉瞬间哆嗦了一下, 似乎极力忍住了想要攻击的意图。
她露出害怕的表情,向后退几步, 将自己隐入了黑暗之中。
没有人对她产生怀疑,他们都盯着逐渐醒来的女孩。
“咳, 咳。”
先醒来的是洋洋,她迷茫地坐起来,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在触及到松良平狰狞的脸庞时打个哆嗦,惊恐地拍着身边的人。
“快、快醒醒!”
其他三个女孩也陆续醒来, 她们和洋洋一样,很快发现关着她们的笼子。
她们渐渐地凑在一起,恐惧地看着笼子的人。
就像活鲜市场上,被关在笼子里待宰的动物。
她们没看到池芯,洋洋大声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关着我们!”
李成用力踹了笼子一脚,“小浪蹄子,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李成。”松良平故作严肃地叫了一声。
李成僵了一下,立刻谄媚的让开位置,“头领,您说。”
松良平满意地点点头,他看着笼子里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里挠痒痒似的。
“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女孩们恐惧中含着愤怒。
“头领,您还和她们啰嗦什么呀。”韩衣衣适时地凑上来,以居高临下的神态斜瞥着笼子,“赶紧将她们都处理吧,她们都欺负我。”
“韩衣衣?”
洋洋看清她的样子,顿时顾得害怕,一把扑到笼子,仇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她,“你这个杀千刀的,基地收留你,照顾你,你居然伙同外人攻击基地!说,其他人都被你们弄哪去!”
韩衣衣夸张地捂住嘴,“你是在质问我吗?”
她眼巴巴地看向松良平,“头领,您都看到了,在您的底盘她们都这么肆无忌惮,况是之在他们自己的地方。”
她咬着下唇,似乎受偌大的委屈。
松良平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洋洋握着笼子的手微微颤抖,“恩将仇报,你没有良心,韩衣衣,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韩衣衣不屑地瞥过头。
“好了,好了。”松良平故作悲悯地说,“本来你们都有机会留在这里,度过衣食无忧的一声,只可惜,你们得罪了衣衣。”
韩衣衣骄傲地昂起头。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只能沦为货物了。”松良平笑容和蔼。
池芯动了一下,随即又将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引起任人的注意。
女孩们愣住,“你说卖掉……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只要还人,就有色。”松良平说,“世界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很多,可怜的小羊羔们,过要害怕,以你们的姿色,应该会错的买家相中。”
这番话让敏感的女孩们窥见令人恐惧的东西,连最胆大的洋洋都脸色一白,松开手跌坐在笼子里。
“头儿,真的要卖掉她们吗?”李成贪婪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视着,“这么好的货色,在现在可太难见。”
“胡闹!被打上标签的货物,就已经是买家的东西了。”松良平沉下脸,满脸横肉的样子活像个屠夫,“一定要让她们在最干净的情况下被卖出去,才能有好价钱,明白吗?”
李成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他低下头小声地应声,“是,头儿。”
“,把她们拉下去,好好看管着吧,过几天再说。”松良平挥挥手。
女孩们被恐惧深深地压制住,连惊叫怒骂都发不出来,她们呆呆地坐在笼子里,就这么被推出去。
韩衣衣撒娇地往松良平身上靠,“谢谢头领给我出气。”
“你给我们弄来这么大的肥差,我为你出口气是应该的嘛。”松良平应付着她,贼兮兮的眼睛却到处乱转,“刚才那个叫……什么池芯的呢?”
韩衣衣脸色一僵,她虎视眈眈地看着池芯从黑暗中走出来。
在松良平背对的地方,池芯幽然的目光盯了韩衣衣一眼。
“哦,你在这儿?”松良平随着韩衣衣的视线发现池芯,眯起眼舔舔嘴唇,“刚才吓到了吧,你别怕,我会卖掉你的。”
池芯还没有说话,韩衣衣就依地晃晃他的手臂,“头领,其实她也……”
“好了。”
刚才还对韩衣衣满口好的松良平,突然露出一丝耐烦的神色。
他拨开韩衣衣的手,看向池芯时又恢复笑眯眯,“小蝴蝶,你也是那个基地里出来的?刚才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池芯在韩衣衣瞬间变色脸上扫了扫,垂下脸一副害怕羞怯的模样。
她面无表情地压柔声音:“她们会被卖到哪里去,怎么没看见基地里的其他人呀?”
刚才乐意回答的松良平,听到池芯问这个问题笑笑,“你过来,过来我就回答你。”
池芯用力握了下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地扎入掌,疼痛让她被愤怒淹没的理智清醒一些。
忍住。
她对自己说。
需要知道其他人在哪里,还多少人活着。
需要足够的把握能够反击,才能开始动。
池芯默念了几句清咒,步履踌躇地走到松良平的面前。
松良平躬下身,从下往上看向池芯的脸。
池芯差点就没控制住厌恶的表情,她迅速地撇开脸,这举动落在松良平眼里,倒成她害羞的表现。
“新来的,总是容易害羞。”松良平呵呵笑几声,情颇好地解释,“你以前基地里的那些人,些以为试图对衣衣轨,已经被我们的人当场诛杀,还一些识好歹的,他们都各各的归宿。”
对韩衣衣不轨?
池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韩衣衣卷着自己的头发,轻哼一声,“整天乌央乌央地围在我身边,还逼我催生这个催生那个,烦都烦死,哪有这么压榨人干活的。”
池芯轻声说:“你是说那些维护你,崇拜你的人么?”
韩衣衣:“他们那么弱,怎么敢说维护我?他们配吗?”
如果是松良平突然插入到她们两个中间,池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
“我说好,你们都没听见吗?”
池芯驱逐出眉目间的冷冽,看着松良平对她微笑,手悄悄出现一个极细极小的针管。
“池芯,你和她们一样。”松良平说,“你比她们都要漂亮,都要讨我喜欢,你乖乖的,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头领!”韩衣衣去拉他的手,“你知道,这个池芯才是那个基地里最坏的人!而且她会功夫的,现在都是装的!”
池芯掩去讶然,冷冷地看向她。
她将手伸入口袋,沙/漠/之/鹰悄然滑入手中。
然而松良平只是皱着眉瞪了韩衣衣一眼,第一次在面对她时有厉色。
“胡闹!女孩子练练瑜伽练练体育,那又怎么样?衣衣,你要妒性太大了,这是一个好女孩所为。”
韩衣衣不甘地瞪了池芯一眼,居然低低地应下来。
“我知道,头领。”
“乖。”
松良平似乎对他的女人如此乖顺听话而非常满意,他点点头,次向池芯靠近。
“小蝴蝶,你乖乖的,我来疼你。”
他满眼都是即将得逞的邪笑,油腻肥厚的手伸向他眼中乖巧无依的小羊羔,而对方也冲他伸出手来——
正当他满心激动,要一把将池芯抱住时,他突然感到后颈一痛,整个人顿时懵了一下。
池芯轻巧地闪过他的手,同时以肉眼几乎看见的速度,将手中的浓缩药剂尽数注入了松良平的后颈。
随即她闪向一旁,微型针管瞬间消失在手中。
“什么东西?”松良平疑惑地伸手摸摸脖子,没有摸到任可疑的东西。
池芯无辜地说:“可能是虫子吧。”
“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虫子。”
松良平思得解,干脆摇摇头甩掉这个问题,他看向池芯,眼里闪过丝感兴趣的淫/秽笑容,“我以为你是个乖女孩,没想到你还挺调皮的。”
池芯紧紧抿住唇,才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
“来,让我们看看,是谁比较调皮吧。”
松良平很乐意做这种游戏,他整顿一下,次向池芯扑来——
砰。
池芯反射性向上抬起的腿刚抬到一半,听见人进来,立刻放下。
松良平动作一顿。
所人都看向门口。
漆黑的屋外,一道高大沉默的影子默默站在门口。
犹如一座铁塔。
松良平眯起眼,“谁?”
铁塔向里走了几步,进入火光的范围内,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羁颓废的脸。
池芯诧异地挑下眉,她不想露出过多的表情,立刻低下头。
松良平的眼睛眯得更小,语气里含入丝隐约的威胁,“季游?”
季游的目光在低着头,浑身衣服还好好的池芯身上略过,才哑声回应,“头儿。”
松良平恢复成人模狗样,“这就是你进我房间的态度吗?”
季游僵硬地立片刻,微微低头,“对不起,头儿。”
“哼。”松良平转身,走回虎皮上坐下。
韩衣衣立刻跟上去,乖顺地跪坐在他的脚下。
摸上韩衣衣的头发,松良平被惊扰好事的怒气被平息了一些,“这么晚,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季游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池芯身上,目的昭然若揭。
松良平看看他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明知故问,“瞧我这脑子,这丫头是你带来的人,是吧?”
季游点点头。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池芯抬眼打量了一下季游,想不出这个人骗自己过来,却为什么又要冒着危险来救自己。
虽然即使他来,池芯自问也会危险。
松良平目光深郁,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手上用力,让韩衣衣发出细小的惊叫。
她知道松良平喜欢女人一惊一乍,她连忙捂住嘴,即使痛到扭曲,也敢再发出声音。
“季游啊。”松良平开口,“你还记得,你欠我什么吧?”
季游面无表情,“记得。”
“那你还坚持,今晚要这么做下去吗?”
季游定定地看着松良平,两人的目光中,似乎什么达成一致。
松良平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抬脚就踹向韩衣衣。
顾韩衣衣痛苦的歪倒,他站起身,面目阴狠,“按理说,来这里的所女人,第一夜都应该是我的。但是你难得第一次想要个女人,给你也没什么。”
季游的目光里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松良平锋一转,“只是你要记着,你曾经许下的承诺。”
季游:“头儿放心,我说过的,从来没兑现过。”
松良平慢慢地坐回去,甘地又在池芯身上剜两眼,仿佛下很大的决心,对他们挥挥手,“都下去吧。”
“谢谢头儿。”
季游面无表情地道谢。
他对池芯隐晦地使个眼色,当先转身向外走去。
池芯对这种发展明所以,她沉思几秒,还是抬腿跟上季游。
当退出房间时,她在门即将被关上的缝隙中,看到松良平如拖牲口般,将韩衣衣从地下拖起来,直接甩到了虎皮上。
剩下的她就没再看到。
季游低头望着她,狼一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你很好奇后面会发生什么?”
屋里传来韩衣衣痛苦的呼喊声。
池芯回视他,一言发。
季游盯着她看片刻,似乎屋子里难听的声音不存在似的,半晌才懒洋洋地转身,“走吧。”
“去哪里?”池芯问。
虽然她很怀疑这个基地里的男人都是脑子里塞满大肠的生物,别人也都说季游看上她,但池芯始终感觉,季游对她并不是那种思。
“今晚你被头领赏赐给我,要是不跟我回去过夜,只会被踩得更加厉害。”季游幽幽地说,“所以你现在要跟我回房间了,害怕吗?”
池芯的警报一片寂静。
她突然说,“你说要带我去等我的爸爸妈妈,现在他们还会回来吗?”
季游整个人都停下来。
知道这句话戳中他哪个点,刚才还一派冷静的男人倏然露出暴怒的神色,他猛地回过身,对着池芯大声说,“你爸妈已经在了!在了懂吗?你现在只有你自己,能不能清醒一点,别再什么人的都听?让你去你就去你是傻子吗?我是说今晚先回去休息,别的什么都别管吗!”
他粗犷暴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可怖。
池芯只是沉默地回视他,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抱怨。
看到这样的目光,季游立刻清醒过来。
“对不起。”季游撇过目光,“我们走吧。”
池芯问:“你刚才,是愧疚吗?”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季游冷冷地说,“你应该见识到这个基地里都是什么德行的人了吧,对这里的人说愧疚,你是疯了吗?”
他大踏步地向走去,一步能顶池芯两步。
当他反应过来,似乎应该放慢一些速度,等一下身后的小姑娘时,一回头却发现,池芯牢牢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步都不曾落下。
另一边,当池芯和季游离开之后。
韩衣衣已经做好了准备,当松良平粗鲁地将她拽起来时,她顺从着没有丝毫反抗。
松良平喜欢柔顺漂亮的女人,越顺他的意,受到的痛苦也就越小一些。
而这种痛苦,被韩衣衣视为荣耀。
“头领……”最初拖拽和揉捏的疼痛过去,软着嗓子,伸手去勾松良平的脖子。
松良平一向知怜惜为何物,正当他按照熟悉的步骤,准备上去,而韩衣衣也闭上眼等待着——
“嗯???”
韩衣衣半天没等到,她睁开眼,看着松良平的光头来回挪动着,上面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头领,您怎么?”
松良平又尝试几次,倏忽发出大吼:“闭嘴!”
韩衣衣吓得一哆嗦,立刻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松良平脸色难看。
半晌,他退下来,神色阴郁地看着韩衣衣。
韩衣衣不明所以,按照以往的经验,媚/笑着去摸松良平,“头领……”
可这一下却戳到了松良平深刻的愤怒。
他犹如发狂般,一脚就将韩衣衣从虎皮上踹了下来。
韩衣衣发出惨叫,却丝毫没让松良平停手的迹象。
松良平发狠,毫不留情地重重殴打着这个千依百顺的女人,直到她呼吸都渐渐微弱下来。
发泄愤怒,松良平粗喘着气,连夜叫人下山去找某科医生的事,池芯就暂时不知道。
她跟着季游,来到了他明显条件要好一些的房间。
“老实睡觉。”季游凶巴巴地说,“什么都不要想,也许出去。”
他把唯一的床留给池芯,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粗暴地摔上门,走了。
池芯也反驳,见季游走了,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坐到了床上。
没想到季游看起来粗犷颓废,房间里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
池芯思维走歪了一瞬,又回到了这个基地上。
今天发生太多的事,她眉眼渐渐沉凝下来。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以基地里的种种,想到主角团和任务小队,想到曹岩傻气却坚定的笑。
接着她又想到了伤痕累累的沃娜,以及单纯快乐的艾希。
一定什么办法,能够让所人都好好地生活下去。
一定。
池芯在心中列举了几种可能,意识渐渐迷蒙起来。
恍然中,她的面前从黑夜变成白日,身处的也是简单的房间。
冰冷苍白的实验室中,她似乎坐在一张椅子上,右手摩挲着左手的小指。
池芯低头一看,苍白劲瘦的骨节上,赫然是那枚熟悉的蛇尾戒指。
还没等她仔细观察,冰冷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来。
“根据汇报,实验体还留在c国,并且还一些比较大的动作,你们谁知道他在做什么?”
面前站着几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人,他们在扭曲的空间中低着头,池芯一张脸都看清。
她又摩挲着那枚尾戒,声音里掺入嗜血的残忍,“我给过你们时间。”
“拉斐尔博士,十……十分抱歉。”
其中一个白大褂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根据我们的猜测,实验体似乎想在c国召集起所的丧尸,那里是他的家乡,他可能是想以那里作为他的大本营。”
“哦?”池芯不紧不慢地说,“他是坚持自己是个人类吗?为什么突然想组织丧尸的大本营了。”
这问题白大褂回答上来,他蔓延出深深的恐惧,身体的抖动在扭曲的空间中都分外清晰。
池芯冷笑一声,“管怎样,他做得错。”
她感到自己站起身,视野倏然拔高许多,是她习惯的高度。
“尽量控制住他,还那两个人类,调查是不是也是实验室跑出去的。”
当“那两个人类”从嘴里说出来,池芯顿时感到一股微妙的颤栗。
身体反击的警报被自动拉响,她怀疑,这两个人类中,是否包含她自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附身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找人……是要干什么?
根据前面的,池芯猜出,那个“实验体”指的,应该是丧尸王娄辰。
但面对这没有在电影中出现过的一幕,她找不出头绪。
正当池芯在思考的时候,她的意识突然荡了一下。
另一股意识冲了出来,凶狠地撞击着池芯的。
池芯摇晃着头,目光在晃动中看到一旁干净得能够反光的金属容器,一缕灼目的金发一闪而逝。
下一秒,她整个意识都被弹了出来。
被强弹出的感觉特别不好,池芯胸口发闷。
她正要咳嗽几声,浑身的寒毛却悄然林立起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池芯猛地睁开眼睛。
她手肘撑床,整个人腾空而起,长腿凌厉的对危机来源飞踢过去!
“噗——咳咳咳。”
池芯定在原地。
她看着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咳得撕裂肺的丧尸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嗨,还是继续把下一条腿也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