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卓尔的武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扔出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他俩而来。
杨旬邑抱着梅吟霜,躲闪不及,伤了胳膊。
梅吟霜闻着突如其来的血腥味,皱着眉,伸手捂住伤口,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担忧道:“怎么样?严不严重?”
“有刺客!抓刺客!”
侍卫的声音陡然响起,离着院子越来越近,隐约可见火光。
梅吟霜伸手射出几根银针,虽并无大用,但阻滞西卓尔的行动倒是可以的。
西卓尔往旁边一闪,银针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
住在东厢的佐凌夜听到响声,刚出了门,便看见一身夜行衣的两人直冲而来,身后跟着西卓尔。
佐凌夜眼中紫光一闪,全是冷意,展开扇子朝着两人的面上而来。
哼!他倒要看看,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夜闯驿站!
前有太子,后有将军,还有正在赶来的官兵,梅吟霜抬头看着杨旬邑,虽着急,但却也没有乱了分寸,便杨旬邑道:“朝东北方走,可以突围!”
西北方向是一处院墙,连的是另一个院子,且侍卫基本都是从西面而来,东北便就空了。
杨旬邑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将梅吟霜的脑袋压下去,黑色的发在空中飞舞,霸气非常。
“抓紧我。”
而后侧开身子,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避开了佐凌夜挥过来的扇子。
佐凌夜微微吃惊,而后冷哼一声,道:“本宫就看你能躲几招!”
说罢展开扇子,又朝着他俩而来。
梅吟霜看着身后的西卓尔和前方的佐凌夜,满眼担忧:“怎么办?”
如若被抓到,以他俩的身份,必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对天圣的名誉却是一击重创,严重的话,说不定会牵扯到两国此次同盟之事!
如若不是自己,杨旬邑要逃脱,也是不难,梅吟霜垂了垂眸,抱着杨旬邑脖子的手更是紧了紧。
她下次绝对不会再是他的累赘!
看着冲上来的两人,杨旬邑抱紧了梅吟霜,漆黑的眸子满是幽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快要碰到他之时,杨旬邑一个提气,朝空中跃去,转而几个瞬间,朝消失在众人眼前。
佐凌夜闻着鼻前若有若无的幽香,愣了愣,眼中紫光更甚。
伸手挡住欲追上去的西卓尔。
“殿下?”西卓尔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皱眉。
佐凌夜展开扇子遮住鼻子和嘴,原本漆黑的眸子变成了完全的紫色,像上好的宝石般,散着暗紫色的光芒。
“穷寇莫追,去看看音儿有没有事。”
“是。”
西卓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竟然只想捉住刺客,忘了公主的安危,行了礼,赶紧朝着主院走去。
佐凌夜看着梅吟霜他俩离去的方向,扇子下的薄唇勾起,伸出右手,看着手中的一根长长的青丝,眼中兴趣更甚。
美人儿,我们很快便会见面了。
主厢房内的佐凌音,却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睡的香甜,看的西卓尔松了一口气。
————
长生殿内。
梅吟霜跟杨旬邑两人出了驿站,便一路朝皇宫而去,幸好路上没有再出什么岔子,安全回到了长生殿。
梅吟霜看着杨旬邑胳膊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赶紧从柜子中取了纱布和止血药。
还好她平时看医术时喜好研究,便在长生殿和梅悦宫都备了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这次杨旬邑受伤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为有些血液已经凝固,梅吟霜便拿出剪刀剪开杨旬邑胳膊上受伤区域的衣服,而后小心的将上衣脱下。
长长的伤口看上去极为狰狞,梅吟霜心中一痛,拿出准备好的一瓶药酒,撒在伤口上,取出一截纱布,擦拭着周围。
“有点疼,你忍一忍。”
“嗯。”
杨旬邑看着梅吟霜低头的模样,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在漆黑的青丝下,美得像快白玉。
想到今晚的事,杨旬邑眼神深了深。
这次的事,确实是他大意了,本想探探这太子的虚实,没想到却差点把两人搭进去。
不过这样看来,这大凉太子,也不如传说中那样荒淫无度,毕竟大凉,自他被封后,便从一个小国,一跃而成现如今仅次于天圣的第二大国。
梅吟霜帮杨旬邑处理好伤口,从衣柜中给他重新找了一件干净的里衣,给他换上。
杨旬邑伸手,有些不太方便的系着里衣的带子,梅吟霜伸手帮他系上,从另一个白色瓷瓶中给他倒了个药丸递给他。
杨旬邑放进嘴里,就那样咽了下去。
“梅儿,看来这大凉,也还真是卧虎藏龙。”
将药箱重新放回到柜子里,梅吟霜面色有些冷然,“六国都知,大凉皇后生了两子,一名为当今名满六国的聘婷公主,天生媚骨,一首琴音却清冷至极,出神入化,另一名,便是这大凉太子,听闻这太子生的俊美,且生性浪荡,喜游山玩水,不喜朝堂之事,不过两年前,大凉皇帝却不顾大臣反对,执意封他为太子,并以性命相要挟,要佐凌夜入住东宫。”
杨旬邑点点头,接着她的话道:“这两年间,大凉从一个弱弱小国,一举成为现如今可与天圣一战的大国,可见佐凌夜的实力,绝不是泛泛之辈。”
梅吟霜也对这话颇为认同。
前世她在晋王府时,当时杨旬玉还装模作样的养着她的这双腿,下了朝,偶尔会过来给她讲一讲这民间趣事。
她记得清楚,有次朝中有晚宴,便是这次的同盟之事,这种宴会,杨旬玉自然不会带她前去参加,不过那次可能是为了安抚她,从宫中回来后,便来梅苑给她讲了晚宴上发生的事。
好像是这作为大凉使臣的佐凌夜在晚宴间为聘婷公主求亲,这公主却断然拒绝,当众宣告说一生只喜西卓尔将军一人,即使入了宫,也不会为皇上诞下子嗣。
这事闹得宴会一度尴尬,那西卓尔似乎是拒绝了,反正后来的她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当时还挺佩服这个公主的勇气。
杨旬玉的话中满是不屑和幸灾乐祸,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知道,杨旬玉不喜他的兄长,也就是当今圣上——杨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