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十弟来府上玩的时候, 胤禩先带他们参观府上,看一看亲自监督的府邸与工部给规划的有何特殊之处。
胤禩带他们来到书房,指着放满玲琅满目藏书与自己本、稿件的书架道:“看看它。”
胤禟对书架可不感兴趣,含糊地点点头, 对他道:“八哥, 我又不。”
所以也无法理解你对书架的钟意。
胤禩神秘一笑, 缓缓推动书架, 那看上去镶在墙壁上的书架, 竟以中为轴往里头转进去。
这就是胤禩让外头匠人们做的最大的密室,专门暴露给外人看的。
密室, 当然是用来放一些“违禁品”的, 比端正先生的后两作《宿敌》,比初见的本《邪帝的冷宫弃后》。
胤禟与胤誐齐刷刷地发出了赞叹。
哇哦!
“我原以为是个普通书架, 没想到竟别有洞天!”
胤禟两眼放光:“这设计真妙,等我以后建府也在书房后边搞个这样的内室。”
胤誐细细观察者密室之中的格局,好奇地在明显有颜色差异的地方摸了摸。
胤禩笑道:“那是个暗格设计, 十弟不妨试试看将它打开。”
胤誐来了兴趣,在八哥同意后,双手都摸了上去, 敲敲听声音,里头果真是空的。
两个弟弟玩的不亦乐乎,将胤禩真真假假的暗格找到了两三个,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还有们没有找到的暗格。
暴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已然令人大开眼界。
“我对自己以后的府邸规划也有新的想法,”胤禟笑道。
府中参观好了,是不是该带他们出去涨见识?
胤禩于是叫来了李多福, 让他去备车。
“爷,贝勒入宫去了至今还未回来,”下属们也不忘禀告隔壁“监督”胤禩之人的动向。
胤禩微微颔首,叫上在厅堂里歇脚的两位弟弟往花楼去了。
胤禟兴致勃勃说道:“两回八哥在我提出要去花楼时都推三阻四的,该不会是害羞吧?”
胤禩笑道:“我可不害羞,只是担忧教坏了弟弟们。”
胤禟翘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地脱口而出:“那八哥可要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好好玩玩,以后成亲了,有个彪悍的福晋可就没这机会出来玩。”
胤禟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后他自己也愣住。
胤誐奇怪问他:“九哥怎么知道八哥以后会娶一个彪悍的福晋?莫非你知晓八哥以后福晋的一些传闻?”
胤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啊!”
“就是有一预感,说不上来。好像能知道以后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挠挠头,晃晃脑袋。
胤誐道:“九哥神神叨叨和神棍似的。”
胤禩不由多瞧了两眼,里隐隐有点猜测。
九弟可能与一样,也有一些别的机遇,只看那迷糊的样子,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
应该不是女鬼与抢身体,若非此他也不会对四哥敌意那么深。
会有可能是重生吗?
胤禩看过穿越戏文,看过重生戏文,有篇戏文讲八阿哥带着记忆重生,对胤禛便是“敬而远之”,并且想要“改变未来的命运”。
虽然最后结果是,插翅难飞……
都难以形容当时看到以自己哥为主人翁戏文的情,从那一口,看到四哥,就想到“外表冰冷,内火山”,就忍不住想要憋笑好吧!
胤禩悄悄观察。
胤禟发现八哥在看,嘴角微弯,又露出了毫无阴霾,带着两个小酒窝的笑容。
高兴又亲近地说道:“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果说中,那就当我。是个神棍好了。这事儿我只告诉八哥和十弟,你们别告诉别人。”
胤禩颔首笑道:“那你可知你以后会娶什么样的福晋?”
胤禟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以后八哥会哥闹不开,以后四哥对八哥和我们都不好,”嘀咕一句,没有再说下去,反正提起哥来,的火总是蹭蹭蹭的。
里就会闪过那种不平和怨愤。
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这么对八哥?又凭什么这么对我?
成王败寇是没错,汗阿玛尸骨未寒就对兄弟们下手狠辣,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大哥和八哥,根本就没他老什么事儿。
胤禩更加确定里的猜测,见胤誐一脸担忧,对他轻轻摇摇头。
“哥对我们不好,汗阿玛难道不出手吗?”
胤禩循循善诱。
胤禟骂骂咧咧:“汗阿玛若是在还轮得到他对八哥下手!”
感觉到脑子里的记忆繁杂,无数的场景在脑海中飘过去,闹得晕晕乎乎捂住了头。
胤誐与胤禩面面相视。
胤誐:“九哥,你没事吧?”
胤禩替胤禟按按脑袋,见回过神来,好奇问他:“九弟一直都这样神神叨叨?”
胤禟脸上一红:“你别不信我啊!”
见恢复过来,胤誐悄悄拉拉胤禩,朝努努嘴:
八哥你看啊,一直都这样,我怀疑有病,劝去看太医他还恼羞成怒。
胤禩目光微沉,笑道:“我当然是信九弟的。”
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花楼,胤禩轻车熟路得给花娘一整个钱袋子,随即便问:“今日可有贵客包楼?”
花娘笑道:“今日没有贵客包楼。”
胤禩点了点头:“挑间天字雅间给我们,清净一些的。”
清净之意,是避开人群,或许看舞台表演角度不行,但不会有人路过打扰。
花娘笑着:“天字丙号房可以吗?”
胤禩点了点头,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带着两位弟弟大摇大摆的进天字丙号房。
就像当初皇叔祖教的那样唬人,叫来一排花娘,弹曲儿的,跳舞的。两个一左一右伺候喂吃的,整一个享受的纨绔子弟模样。
胤禟见八哥这样自在,信手拈来,不由看待眼。
“原来八哥是这儿的熟客啊!”
没想到八哥还是个花中老手。
胤禩笑着为他们介绍起了这家花楼。
这家花楼的股东有八旗勋贵与宗室一合开,做的是文人雅客,达官贵人的高价生意,大部分都是清官。一般来这享乐的人多是趁雅兴而来,是来享受这儿服务的。
若是有需求,就得移步去隔壁找挂牌的红花儿,那些红馆的价位也都不,想要与才艺双绝的花魁春宵一夜可不仅要有钱有权,还要有才。
看看,京城有这么一家花楼,汗阿玛里会怎么想?
胤禩笑容意味深长,张嘴吃边上花娘给喂的葡萄。
早晚有一天这家花楼得连根拔起,这等助长京城奢靡享乐之风的地方,汗阿玛的眼里容不得这些沙子。现在忍着就好比暂时忍耐一颗粥里的老鼠屎,看它在眼皮子底下晃,早晚有一天会连着这锅粥一块给扔。
除了优雅兴的,还有赌兴呢!
胤禩让花娘们拿来一些骰子,带他们玩起了花楼里流行的飞棋,完全靠运气走格子,先到的还有彩头。
兄弟仨看看表演,听听曲子,玩得倒也尽兴。
正在此时,等候在外的李多福突然提高声音:“爷来了!”
这一声通风报信比什么都强!
屋内的丝竹之声,嘻嘻哈哈的笑声突然之间戛然而止。
胤禛黑着脸推开门去,一尊煞神矗立在外头。
安静下来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胤禩的脸上笑容都凝固了。
这要是做什么坏事都能让哥给抓包,那就很没意思。
花娘们见情况不对劲,一个个不敢发声。
胤禩笑道:“哥来了啊,不进来坐,待在外头让外人看见可不好。”
胤禛走进其中,黑着脸对那些花娘道:“你们先下去。”
几个花娘花容失色,忙一溜烟地出去,还贴心得为他们拉上门。
胤禛质问道:“这儿是八弟你作为一个兄长,能带弟弟们来的地方?”
教坏了弟弟们,看你何向汗阿玛交代!
胤禟不高兴道:“是我要求八哥带我们来的,关四哥什么事?”
胤誐样不高兴胤禛的说教口吻,与胤禟一战线,对胤禛的教训表现出抗拒。
胤禛无视们,盯着胤禩说道:“八弟怎么说?”
胤禩又一次夹在了中间。
这要是回答不好,哥就得闹别扭了。
这要是回答得好,那九弟就要闹别扭了。
太受欢迎也很无奈啊,难道就是夹的命?
胤禩无奈道:“太子不也带着哥来逛花楼吗?我带弟弟们来见见世面,免得们以后被骗。今日两位弟弟来我府上玩儿,大家都玩得很尽兴,这家花楼足够高雅,还有歌舞表演,咱们又不会玩的太过分,里自是有分寸的。”
“也要谢谢哥及时来劝阻弟弟免得玩过火,汗阿玛要你看着我,我这么做倒是让哥为难了。”
都让胤禩给说尽,胤禟竖起了耳朵。
“还有这事?汗阿玛让老看着八哥?”
胤禛脸色稍缓,也没有刚来时那么气,皱眉道:“收拾收拾赶紧回去,让人看见像什么样。”
才刚汗阿玛说八弟乖巧老实没干坏事,转眼就带着弟弟来花楼,胤禛真觉得不能说太满,稍一疏忽就出了纰漏。
深深看一眼胤禩,中暗道:外表温沉稳,内里也是个会闹腾的。
胤禩将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将胤禟与胤誐挡在身后。
胤禛见状,自己丢下率先走了。
一路上回去突然没声音,胤禟沉默着靠在橱窗边,眼神一愣一愣得想着事儿。
胤禩有些担,拍拍的肩:“九弟你还好吗?”
温暖的手将从记忆中唤回神,看到近在咫尺年轻气盛的八哥,胤禟眼中似有水光。
胤禩给老牛舔犊般湿漉漉的眼神晃个哆嗦。
胤禟眨眨眼,恢复清明道:“我在想老会不会去向汗阿玛告状?”
胤禩笑道:“若汗阿玛问起,会实实说,若他不问起,是不会多嘴的。”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连坐啊,老脑子坏了才会去告状呢!
回到府中,们休整片刻,在送走了九弟与十弟后,胤禛登门前来拜访。
“我里一直有个疑惑徘徊不去。”胤禛正色道。
胤禩最完美的面具就是微笑:“哥请说,弟弟若能答定知无不言。”
“我确实与太子来过花楼,但我却从没见到过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太子带我去了花楼呢?”
胤禩:“…………”
八阿哥当然不知道,可是八格格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