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将前因后果讲完,一行人也走到了二楼。
“染少,那我们是先去哪里?”眼看着就到了等候室,不见染倾城任何反应,酒保有些着急,两边都是大事,先去解决哪一边,总要给个话。可是他又不敢直接问,只好斟酌着轻重,提醒,“黑市被砸得不成样子……”
“落儿你怎么看?”染倾城把决定权交给仇星落。
“我觉得咱们可以兵分两路,我去支援安德鲁,你去黑市支援杜比。”仇星落认真的分析,但是染倾城的脸色却颇不满意,她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先去支援安德鲁,让子凌和子路先去黑市看看。”
黑市反正已经被打砸的不成样子了,让子凌和子路去不过是先保证武力上不输给对方而已,也给黑市的商户们安个心。安德鲁这边比较重要,若是系统被破,一切数据消失的同时也及有可能被对方盗取用于其他用途,非常危险。这里并非每一个雇佣兵都是孤儿,有些有家有室,若是被人拿捏在手里,极有可能背叛。所以安德鲁这边比杜比那边重要。
染倾城对她这个决定表示满意,子凌看着不免得觉得泛酸。带着子路和仇星落分道的时候酸溜溜的挖苦,“你们两个有一天做死在床上那才能死而无憾。”
轰!
酒保只觉得一群轰炸机在自己头顶扔下一堆堆炸弹,震聋耳膜。这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该听到的话么,立刻低头看鞋,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仇星落目瞪口呆地哆嗦着手指指着子凌远去的背影问染倾城,“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什么意思?”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羞直到子凌的背影消失不见她的手指还在犹自哆嗦。
“想法很好,可是不太好操作。”染倾城将她哆嗦的手指抓住,握在掌中,对子凌的这个提议很满意,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觉得比较可怕,会把落儿吓坏的。
“啊?”仇星落无比惊骇地看着染倾城,“你竟然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
“没有。”染倾城淡定的矢口否认。牵起她的手就往中央监控室走去。
一路到中央监控室十步一岗哨戒备森严,看起来情况真的很严重。来到中控室门口,染倾城挥挥手,酒吧如得大赦,脚底冒起风火轮唰地就不见了。
染倾城将仇星落挡于身侧,自己推了门。意外的是,门并没有锁,一推门便大开,同时唰唰一片冷光飞来。染倾城抱了仇星落往一侧让过,等到那一波暗器过后方才回到门口,皱眉问:“安,你开了几波机关?”
“三波。”正对着门的办公桌上安德鲁胡子拉渣,头也不抬地回了染倾城一句,“你自己进来吧,我没办法给你去关那玩意。”
安德鲁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风声巨响,染倾城再次抱着仇星落侧过身,一排排长箭擦着两人的鼻尖落到不远处的地板上,大理石的地面咔咔裂开细细密密的缝。
“机关在哪里?要不要我破了它?”仇星落从染倾城怀里探出一个脑袋,红唇刚好顶到他的喉结。觉得有趣,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染倾城身子一僵,顺着她快及腰的长发揽住仅堪盈盈一握的腰线。哑声道,“好,开关是安身后第二排第五格那本《华夏史》的夏字。”
待又一波箭矢过去,仇星落探了个头找到那本《华夏史》,正正在安德鲁的耳后,没有档住。但是后面的书架有玻璃门关着,胜算便小了。
“书架上玻璃门是什么材质的?”仇星落将仅剩的一枚长针在指尖掂了掂。
“普通玻璃。”
“好!”
一个好字伴了一声唰地的玻璃碎裂开声,染倾城携着仇星落站在门口,看着安德鲁身后的书架,握住她的手紧了紧,长针穿透玻璃正正的扎在了那个夏字上,而玻璃,只是破出一道道若蛛网般的裂痕,并没有碎裂。她计算好射程和力度,怕玻璃碎落砸到安德鲁。
两人进了门,仇星落将手腕的通讯器接到安德鲁的电脑上,方才示意安德鲁离开,自己接手。
安德鲁交接完毕这才站起身,满面倦容,神情却很是肃穆:“是个高手,他似乎在等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作。”
“看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仇星落接过电脑,录入一长串代码,面色一凝,对染倾城说道,“将这里所有的电脑连在一起,快。”
安德鲁一见她神情严肃,立刻和染倾城一道将中控室的电脑联成一串。果然,每台电脑上都出现一个字。连在一起竟然是:“傻瓜,上当了。”五种语言各录一遍。
“怎么回事?”安德鲁脸色刷白,“怎么可能,我一盯着他的IP,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嗯,对方故布疑阵。”仇星落头也不抬。在每一台电脑上都录入一台代码,方才肃然道,“对方的IP是假的。”
“什么?”安德鲁身子一荡,退后一步,唇角一红,竟是溢出一抹血来。二十多个小时的操劳竟然是被人耍了。他从不狂妄自负,却也从来不曾这样被人瞧不起过。
“没什么,不要生气,如果你知道他是谁就不会惊讶了。”仇星落回到安德鲁的电脑前不停动作,听着安德鲁踉跄的脚步声,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安慰道。
“是、谁?”安德鲁扶着桌子咬牙切齿。
“安德烈。”仇星落手里噼里啪啦地回击着对方,头也不抬地告诉他。
“他,怎么是他?不是,不是说这安氏中立么?”安德鲁原本因为安德烈去了半山救仇星落而对他印象有所改观,此刻听到是他,不由有些痛心。
“恐怕也是身不由已。”仇星落反而替他说话,她是相信安德烈的。染倾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为她倒了杯,插好吸管放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