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滋换了一身侍卫的衣服,静静的站在晔瑟琪身旁。
“启禀皇上,公主笄礼就要开始了,请皇上移驾‘正德殿’。”只见一个小太监走进来通报道。
“好。朕……”
“皇上……”就在晔瑟琪刚要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刘成却急匆匆的赶了来,伏在晔瑟琪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跟朕来。”晔瑟琪听了刘成的禀报,不自觉的邪笑了一下,低声对林滋说道。
林滋跟着晔瑟琪又回到了御书房。刘成将御书房的门关了起来,自己则站在门口“把风”。晔瑟琪“轻轻”的挪动了一下书架上的一本很旧的书,只见整个书架瞬间移开,一个房门大小的通道出现在晔瑟琪面前。
林滋跟着晔瑟琪进了通道。片刻功夫,他们便走到了一个十来平米的密室。晔瑟琪在墙上捣鼓了一下,只见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空洞。
“他发现了吗?”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焦急的问道。林滋疑惑的看向小洞,但见宋戊涵穿着一身太监服拉着身旁的陈郝萍正站在贵妃宫的卧室里。林滋惊讶的看着一脸沧桑的宋戊涵,此时的他早已脱掉了那一身的尊荣,只留下了那依旧恨绝的眼神。
“貌似没有。我当时跟他说旋儿只是有些胎动,至于那药,被我事先处理掉了,旋儿根本没喝,所以没有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只是受了惊吓罢了。”陈郝萍想了想,淡淡的说道。
听到陈郝萍这番话,林滋顿时醒悟,原来那个假扮她的人竟然是旋儿。林滋忆起了那日在阳国皇宫的偶遇,那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竟然就是被自己气到暴走的“贵妃娘娘”。真是世事无常啊。
“他相信了?”宋戊涵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挑着眉毛又问道。
“以晔瑟琪后来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相信了。只是……”陈郝萍思索了片刻,不禁眉头深锁道。
“只是什么?”宋戊涵神色严肃的追问道。
“没什么,都被我处理掉了。”陈郝萍不禁抬头看了宋戊涵一眼,邪笑着说道。
“你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看来朕以前倒是小瞧你了。”宋戊涵也是一脸邪魅的看着陈郝萍。
“对于不听话的棋子,我向来不会心慈手软。”陈郝萍冷冷的说道,满脸的不屑。
“那你现在可要把我们这枚棋子给照顾好了。”宋戊涵斜睨了陈郝萍一眼,淡笑的说道。
“这个陛下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不会亏待她。今日晔瑟宝珠及笄,陛下可有什么打算?”陈郝萍魅惑的笑道。
“朕已经备好了一份大礼给她,你就等瞧好吧。”宋戊涵听陈郝萍提及晔瑟宝珠及笄一事,不禁胸有成竹的冷笑道。
“小萍姐,小萍姐……皇后跟公主在殿外嚷嚷着要找娘娘呢。”就在宋戊涵跟陈郝萍聊得正热络的时候,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慌张的说道。
“什么,皇后?”陈郝萍赶紧跟宋戊涵拉开了距离,吃惊的问小宫女道。
“嗯,‘庄贤皇后’刘氏,她是刚从德瑟都城康城赶来参加公主笄礼的。”见陈郝萍疑惑,小宫女简单的解释道。
“好,你先别慌。我这就去通报娘娘。”陈郝萍稳住小宫女,给宋戊涵递了一个眼色,急忙转身进了内室。
“你们娘娘面子还真大呀,竟然连个礼数都没有。”不一会儿,晔瑟宝珠就挽着一个华美的贵妇人走了进来,看到一旁的假扮成小太监的宋戊涵跟小宫女不禁冷笑着挪揄道。
林滋不自觉的看向小洞,只见那贵妃白净非常,妩媚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朱红的薄唇,搭配着一袭华贵的凤服,头戴一顶张扬的凤冠,可谓是尽显凤仪。看着晔瑟琪紧紧跟随着那身影的眼神,林滋心里酸楚无比。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安。”陈郝萍搀扶着易了容的旋儿姗姗来迟。
“快起来。你就是皇上新封的贵妃吧,真真是个美人啊。听说你是上官将军的女儿?”刘氏亲自将旋儿扶了起来,温婉端庄的问道。
“是。”旋儿病怏怏的答道,脸色惨白非常。
“今日是宝珠及笄的大日子,若是妹妹身子还行的话就跟本宫一起给梳发总髻吧。”刘氏温柔的建议道,一派国母风范。
“嫂嫂……”一旁的晔瑟宝珠听了,极不乐意的扭着刘氏的衣摆。
“依奴婢看,现在时辰也还早。今日难得皇后娘娘来贵妃宫,不如皇后娘娘在这儿歇息一会儿,跟我们家娘娘聊一下姐妹家常,也好打发时间。”只见宋戊涵给陈郝萍递了一个眼色,后者赶紧满脸堆笑的说道。
“谁要在你们这儿坐?”晔瑟宝珠没好气的挪揄道,一脸的不屑。
“这……”刘氏甚是为难的看了晔瑟宝珠,迟疑道。
“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是德瑟国数一数二的刺绣好手,我们娘娘正好在绣一幅百鸟图,正好皇后娘娘今日来此,不如帮我家娘娘指导一二?”陈郝萍见刘氏犹豫不决,不禁再加了一把力。
“那好吧。今日哀家就看看妹妹的图。”刘氏一听刺绣便来了兴致,冲旋儿一笑,温柔的答应道。
“嫂嫂……”晔瑟宝珠明显的不乐意,嘟着嘴嚷嚷道。
“好了,我们坐会儿就一块儿过去。”刘成拍了拍晔瑟宝珠的手背,淡笑着安抚道。
“如此甚好。”陈郝萍高兴的说道,扶着病弱的旋儿领着刘氏跟晔瑟宝珠进了内室。本来静静站在一旁的宋戊涵也紧跟着进了内室“伺候”。
晔瑟琪见此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一双手握得死紧。林滋默默的看着晔瑟琪,就像是看电影一般的看着他,同时也审视着自己。
“哼。”晔瑟琪极其愤怒的转身走向了密道里的另一间密室。
林滋静默的跟在晔瑟琪身后,俨然一副贴身侍卫的样子。
“别喝。”林滋刚走进隔壁密室,就看见晔瑟琪已然冲了出去,直接将刘氏手里的茶碗打翻在地。
“皇上……”旋儿一见晔瑟琪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轻呼道。
“皇帝哥哥,你怎么……”一旁的晔瑟宝珠也是诧异的看向晔瑟琪。
“将这两人给朕拿下。”晔瑟琪斜睨了一眼宋戊涵,厉声吩咐道。
“想不到堂堂德瑟国国君竟然也这么偷偷摸摸的?”宋戊涵见内室里瞬时冒出来的侍卫,不禁冷笑道。
“对付小人,朕自然不用光明磊落。不过,要把你请来,还真花了朕不少功夫。”晔瑟琪斜睨了一眼脸色惨白瘫软在地的旋儿,邪笑着看向宋戊涵,一脸的从容。
“哈哈……看来朕还真是酒逢对手啊!”宋戊涵何等聪明的人,一听便知对方已然知晓了自己的计划,不禁狂笑道。
“不知你是想自行解决呢,还是要朕帮你一把。”晔瑟琪淡漠的说道,仿佛就是在讨论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一样。
“哈哈……愿赌服输。”宋戊涵大笑道,一把抢过身旁侍卫手里的长刀,直接朝自己的脖颈处抹去。
“别动。”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宋戊涵吸引过去的时候,陈郝萍突然欺近林滋的身边,将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林滋后颈,低声警告道。
“月怜……”还是晔瑟宝珠眼尖,见陈郝萍胁持了林滋,紧张的呼喊出声。
“别动。要不然,我一刀结果了她。”陈郝萍看着晔瑟琪,脸色狠绝的威胁道。
“你这个贱婢,还不快放了月怜。皇帝哥哥……”晔瑟宝珠气愤的冲陈郝萍吼道,满脸的焦急。
窝在晔瑟琪怀里的刘氏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疑惑的打量着林滋。
“都别动。”晔瑟琪看了倒在地上的宋戊涵,对四周的侍卫淡淡的吩咐道。
“都不准过来,要不然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陈郝萍将林滋带到西宫的那个书房,对紧跟上来的众人呵斥道。
“你赶快把月怜放了。”晔瑟宝珠焦急的喊道。
“别动。”见周围的侍卫被晔瑟宝珠撺掇着又缩小了包围圈,陈郝萍也是紧张的吼道。
“你赶快把月怜放了,要不然……”晔瑟宝珠见陈郝萍手里的匕首已经嵌进了林滋肉里,鲜红的血浸湿了林滋肩膀处的一大片衣襟,不禁愤愤的呵斥道,慢慢向陈郝萍靠近。
“啊……”
“小心……”
只见晔瑟宝珠整个人忽然向前倒去,刘氏担忧的叫喊道。众侍卫被晔瑟宝珠突如其来的状况吸引,都齐齐过来“搭救”公主。
陈郝萍见此大好时机,拉上林滋便退进了身后的书房,匆忙将林滋带进了密道里。整个过程,林滋至始至终都盯着晔瑟琪,见他焦急的眼神,紧锁的眉头,她知足了。她要好好记住他现在的样子,眼中只有她倒影的样子。
“想不到你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竟还能迷惑这么多男人?早知道我该直接在你脸上划两刀才对。”陈郝萍推搡着林滋往前走,冷笑着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林滋忍着剧痛倔强的往前走,平静的问陈郝萍。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她貌似没有哪里得罪过她吧。
“哈哈……为什么?怪只怪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太会招惹男人,可是你不该招惹我的男人。”陈郝萍好笑得说道,语气中尽是对林滋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