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晔瑟琪细嚼慢咽的吃着鱼,林滋便闲里找事,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琢磨着那个暗道出口可能会设在哪儿。那个女子很显然是时刻被人看守着的。她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就只有这间房间了。这也是林滋跟晔瑟琪开始共同想到暗道出口会在卧室的原因。林滋围着屋子绕了一圈,忽然目光停留在整间卧室唯一的一张床上。林滋仔细的盯着这张床,老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林滋突然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道。
“怎么了?”晔瑟琪还以为林滋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翻。
“我知道出口在哪儿了。”林滋高兴的抓着晔瑟琪的袖摆炫耀道,像是考试拿了一百分的小学生跟爸妈讨赏一般。
“是吗?”晔瑟琪似乎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高兴,只是轻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
“嗯,嗯。我刚进这个卧室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在这里。”林滋猛的点了点头,拉着晔瑟琪的手将他拽到大床边上,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晔瑟琪盯着这张大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哎,这就是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悲哀。整天竟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怎么有时间关注这些生活细节。你看看整间卧室,甚至是整个地宫,不管是窗帘还是门帘全部都是纱质的。这种纱帘是专门用来防蚊虫的。也就是说在这里被废弃之前,应该正好是盛夏。而唯独这张床上铺了这么厚一床被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林滋有条有理的将自己的推理讲了一遍,有些自得的看着晔瑟琪。
“嗯。的确是很奇怪。”晔瑟琪听了林滋的解释,赞同的点点头。
“现在就只有祈祷,希望这个暗道不要被宋天封掉才好。”林滋有些担忧的接着说道,毕竟殿门外的都被封了。宋天如果发现他心爱的人不见了,难免不会找到这里。
“不会。”晔瑟琪极其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现在轮到林滋疑惑不解了。
“首先,若是宋天看到那封信,就不可能将自己心爱之人的书信还留在这里。这封信能完好无损的留在这里,就说明宋天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封信。那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是祁珍公主自己跟人走的。如果我是他,我第一想到的,肯定是有人混进来将祁珍带走了。更何况祁珍公主善于易容,要混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其二,若是这个出口被其他人发现的话,这床被子也不可能这么平整的铺在床上。所以,我敢肯定宋天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地宫还有另外一条密道。”晔瑟琪打量着整间卧室,条理分明的解释道。
“也对,除非发现这个出口的人很不想其他人知道这个出口的存在。”林滋听了晔瑟琪的解释,又看了眼一尘不染的被子,忽然想起开始救他们那个人来,不禁喃喃自语道。
“嗯?”晔瑟琪见林滋如此说,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盯着林滋。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最开始我们丢下来的时候。我们俩都掉进了水池里,有个人将我们救了起来,然后还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当时看不见,还以为是你呢,后来发现你根本就是昏死过去了,才知道原来另有其人。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因为,我感觉他给我吃的那东西应该就是‘半日芳华’的解药。不过,我也很奇怪,他既然救了我们,为什么又不肯在我们面前现身。”林滋无奈的看着某个紧张兮兮的人,解释道。不过,见到晔瑟琪脸上大大小小的划痕的时候,林滋心里还是填满了感动。
“嗯。”晔瑟琪听了林滋的描述,似乎对林滋的想法深表赞同。
“好啦……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既然救了我们,我想他也不可能再来加害我们。”林滋见晔瑟琪又皱紧了眉头,不禁拽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央求道。
“嗯,好……”晔瑟琪见林滋那无赖样儿,不禁刮了一下林滋的翘鼻子,轻笑着应道。
晔瑟琪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了一个方形的裂痕,见其整整齐齐的将床板隔开。晔瑟琪四处摸索一番,忽然,似乎在枕头下摸到了什么,一用劲儿。方形的裂痕瞬间扩大,变成了一个方形的洞口。
“琪……”林滋见晔瑟琪打开了出口,忽然轻声唤道。
“嗯?”晔瑟琪疑惑的转头看着林滋。
“谢谢。”林滋轻轻的吻了一下晔瑟琪脸上的伤痕,甜笑着说道。
晔瑟琪眼眸深邃的看着林滋,轻轻的撩开林滋故意搭在右边脸上的头发,捧着她不算“完美”的脸颊,静静的吻了上去。晔瑟琪慢慢的吻过林滋的额头、眼睛、耳垂,直至下巴……
“琪……”林滋颤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唤道。
“嗯?”晔瑟琪紧紧的搂着林滋,享受的吻着她有些紧张的锁骨,不经意的哼了一声。
“我……我饿了。”林滋身体一阵酥麻,颤抖着嗓音,无措的说道。
“哈哈……”晔瑟琪听到林滋这么蹩脚的理由,不禁喷笑,习惯性的刮了下林滋的鼻子,挪揄道,“我的小猫儿还真是容易饿呢。”
“我……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林滋整张脸红得跟地里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尴尬到不行,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结果就是,晔瑟琪好笑的看着林滋红着小脸像只地鼠一样,瞬间钻进了“地洞”里。
“啊……”忽然,刚钻进“洞”里的林滋又像只兔子一样又蹦了出来。
“怎么了?”晔瑟琪好笑的看着林滋绷紧蹦出的样子,无奈的理了理林滋散乱的头发。
“你先进去。”林滋深呼一口气,仰着脑袋对晔瑟琪说道。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黑。在黑暗里,林滋不管摸到什么都像是“异物”。刚刚她就不知道摸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差点没把心脏给她吓出来。
“好……”晔瑟琪笑着点了点林滋的鼻尖,从旁边拿出一个火折子,率先钻进了地道。
“你哪儿来的这个?”林滋紧跟着晔瑟琪进了地道,闷闷的问道。
“刚刚抓鱼的时候做的。”晔瑟琪平淡的回答道。
“哦。”林滋沮丧的看着他手里的火折子,不禁有些气闷,她怎么就把这茬儿这忘了呢?
林滋默默的跟在晔瑟琪的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脊发呆。
“琪……”
“嗯?”
“你要是宋天,会把那封信放在哪儿啊?”林滋还记得刚刚晔瑟琪推理的时候说过,他要是宋天,看到那封信绝对不会放在那儿的。
“……会带在身边吧。毕竟那是她最后留下的东西。”晔瑟琪犹豫了片刻,认真的答道。
“哈哈,咳咳。要我是那个祁珍的话,我就不会写信了。”林滋听到晔瑟琪的答案,不禁笑出了声。
“为什么?”晔瑟琪见林滋有些气咳,尽量压着步子,不让自己走得太快。
“哈哈,要是我,我就会留个镯子或者耳坠子什么的,让那个男的天天带在身上,其他女子见了都避得远远的。”林滋拉着晔瑟琪的衣角,逗趣道。
“狡猾的丫头。”晔瑟琪听到林滋版的答案,忍不住又“赏”了她一个脑瓜嘣儿。
“琪……”
“嗯?”
“还有多久啊?”
“快了。”
“呼……终于出来了。”林滋用手肘挡着有些刺眼的阳光,心情大好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皇上……”
“皇帝哥哥……”
只见穆勒荣跟晔瑟宝珠骑着马,带着一大群侍卫急匆匆的朝林滋他们奔来。穆勒荣骑术相较其他人确实是好很多,见他如离群的雄鹰一般,迅速的奔到了近前。
“月怜?”见林滋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穆勒荣一惊,激动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小心。”林滋见穆勒荣危险的动作,不禁出声提醒道。
只见穆勒荣像是刚从深山里逃出来一样,满脸的胡渣,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整个人憔悴不堪。
“月怜,你真的是月怜?”穆勒荣有些狼狈的从马上“摔下来”,直直的朝林滋走来。
“我没……”
“她没事了。”晔瑟琪直接抢断林滋的话,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淡淡的对穆勒荣说道。
“哦。”穆勒荣有些怔忪的看着晔瑟琪抓住的手,像是蜡像一般,楞在当场。
“多日不见,穆勒将军连规矩都不记得了?”晔瑟琪见穆勒荣如此失态的样子,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口气不善的说道。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穆勒荣听见晔瑟琪的话,顿时清醒了不少,恭敬的行了大礼。
“皇帝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晔瑟宝珠这时也赶了过来,抑制不住的笑容满面,一把抱住晔瑟琪,高兴的说道。
“奴才参见皇上。”身后紧跟而来的一众侍卫也齐齐的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晔瑟琪威严的说道。
“月怜?你没事吧?”晔瑟宝珠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林滋,不禁担忧的问道。
“奴才好多了,谢公主关心。”林滋挣开晔瑟琪的手,恭敬的给晔瑟宝珠行了个礼。
“那就好。这两天,荣哥哥可担心你了,整天茶饭不思的。”晔瑟宝珠见林滋确实好多了,便开始“告状”。
“公主……”穆勒荣见晔瑟宝珠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林滋,试图阻止某个“大嘴巴”。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事了,就先回宫吧。”晔瑟琪气恼的看了看穆勒荣,又转头瞪了林滋一眼,口气不好的说道。
“是。”众人齐声答道。洪亮的声音震得整个树林年兽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