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的人都听着,不得乱跑,不得串门儿,各回各房,查到哪一家,就如实禀报,不然,以匪寇处置!”
听着外边的吼声,客栈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慌起来,大家都心里祈祷着这件事儿赶快过去吧!他们可是好人呢,跟匪寇一点儿都不搭边儿的!哪怕破费些银子也是好的?
不得不说,这有钱也不一定是好事儿,安贵和江耀天也是受手里有俩破钱儿的害!这不?人家军爷问完话儿就要准备离开了,江耀天忙给人家手里塞了两个银元宝,“军爷!您辛苦,您辛苦!”
就见那带头儿的十七八的小将,眯眯眼,颠了颠手里的银子道:“带走!”
呼啦!铁链一拴,俩人就被圈入牢房了,一直到被推进去后,俩人都没想明白,这?不该是“放走吗?”,怎会是“带走呢?”
洛阳发生的水寇事件,就像过江的风浪,刮得满世界都知道了!首先接到信儿的是省城的谢家,他家是专跑丝绸茶叶的,那消息传的,官府是拍马也追赶不上的!
知书是常跑省城的,细面粉也归他管,当他听到消息后,简直要疯了!按理说,他们家公子爷早该回来了,这会儿应该给他们娶奶奶呢?那会儿,临走时还确定过回期,到现在还不回来是怎么回事?知书不敢瞎想。
牢房是阴暗的、潮湿的,但值得庆幸的是不怎么冷!至于吃的也就罢了,出门在外吃个苦不值一提,安贵坐在草堆里气呼呼的埋怨:“二十两呢!都喂不饱吗?那得能吃多少鱼呢?”
江耀天是无语望牢房:“爷唉!您就甭想您那鱼了,唉!说起鱼来,我觉得好饿啊!”
“切!你才二十两呀,还好意思说?”隔壁的牢友无精打采的蔑视,“我给了五十两呢!也没落个好儿。”
“唉!难友们,你们说,是不是咱给的少了?啊?”
“不清楚啊!我是没银子了,再拿不出来的!”
可怜的这一群牢友们谈论起这次的入狱经验。
“哎呦!这可怎么好啊?这大过年的你们说咱该不会是牢里过吧?”
“那还怎样?我啊在牢里过年也愿意,只要军爷能早些查清我不是匪类就好。”
“就是就是!脱了这牢狱之灾才是大事儿。”
“唉!想我祖上几代良民,竟砸在我的手上?”
“吵什么吵?都闭嘴!再吵爷让你们尝尝这牢里的十八班武义!”牢头没好心情,他娘的快过年了,还遇上这么些劳心的事儿!这些个傻帽儿还不懂得孝敬,看来吃的还是算舒服呢,明儿得再改进改进!小将军不让上刑,可没说好吃好喝!
第二日,看着摆进来的一小碗馊饭,众人都傻眼了,“军爷,咱可是真的好人啊!可不是什么匪寇,您这是打算饿死咱们吗?”
“哟,有饭吃就不错了!白养活你们这么多人容易吗?军饷都拖了好几日了,我倒想给你们弄点儿好的,奈何咱没银子不是?”
“呃!、、、、、、”
大家互相瞅瞅,顿时明白了,有人忙叫住溜达的牢头:“军爷,能否借个地儿说话!”
哼!还不错嘛,上道儿的很!“来,我给你开了锁,到这儿来,有什么冤情直管唠唠!”
那人心里大骂,唠个球!但急忙跟了出去,不大一会儿,那人一脸的便秘回来了!
众人看的奇怪,这是怎么了,不该是这个表情呀?就有人忍不住问他什么情况?他却只是摇头,说些不相干的事儿,不过,人家到底是不一样的待遇,起码伙食上是好多了!
其他人看着眼馋,也有样学样,都过上了有肉的好日子,江耀天看着急,倒不单是为了那几块儿肉,得打听点儿消息不是?
“爷,您还有银子没了?”
安贵瞥他一眼,“没了!”
“爷,现在不是抠门儿的时候!您先拿出点儿来,我去打听个状况,等回去了,扣我的月钱儿,您说咋样?”
安贵眯着眼:“你说谁抠呢?”
江耀天知道错了,立马自打一嘴巴子:“我抠儿,是我抠儿!”又用胳膊肘推推他,“您拿来吧!这不是特殊时期吗?”
安贵知道他说的对,没法子,从腰包里拿出5两来,肉疼的递过去!幸亏不搜身,否则,这几日就等着吃那馊饭吧!
过了会儿,江耀天回来了,他看了看安贵,就在安贵以为是天要塌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就抱住安贵的腿哭了起来,“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陷爷于这大牢之中,我该打啊!呜呜呜、、、、、、”
“滚开!”被个大男人抱着腿,安贵浑身都不舒服,“你他娘的能好好说话吗?”
就听见从各处传来的笑声!
安贵脸红了红,看他哭得可怜,又伸手去扶他:“别这样,这没什么,咱是好兄弟,受点儿苦没什么!”
“真的?您不怨我?”江耀天闪着可怜巴巴的眼,就像无人要的小狗,抽噎着!
安贵哪受得了这个:“当然!我说话算话。”
“哦,那我告您了,您可得原谅我?”
“好,你说!”
于是,江耀天离安贵远一些,慢慢的把打听来的事儿说了一遍,就见安贵张着嘴愣一会儿,突然就扑了过来。
江耀天早做好了准备,拔腿就跑,牢房不小,里边关着五六人,江耀天就绕着这些人跑,安贵就在后边追!
“你个死小子,都怨你!要不然,老子现在正娶媳妇儿呢!”
“哈哈哈!”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大家都笑的捶着地。
“哟,安公子好可怜哟!媳妇儿也泡汤了。哈哈哈!哈哈哈、、、、、、”
安贵气的瞪眼,也不追了,两手撑在膝盖上喘会儿气,哼一声,看见牢头端来了饭,也不再跑了,坐过去吃了起来!
“安公子别急!她也跑不了呀?回去了,跪在搓衣板儿上认个错就好!呵呵呵、、、、、、”
牢头得了银子心情好,也逗他几句,这两天,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尽是些商人,手里也有点儿银子,才把实情告诉他们,小将军是个直性子,最讨厌这些溜须拍马!也认为要是真正的匪患,才想的拿银子摆平,所以只要有给银子的都统统抓起来,也是给这些人个教训,别以为有俩臭钱,就什么都能干?
江耀天忙走过来,把自己碗里的肉要拨给安贵,安贵却捂了碗躲开了,俩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了起来。
安贵气一会儿也就过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是自己的命数,他不怪江耀天,何况,俩人的感情也不一般,别看那家伙平时爱跟他斗嘴,该有的礼素,从没错过!平日里伺候的也好,每次都会给他打水洗脚洗脸,给他洗衣叠被,照顾他起居,虽他说不用,他却依旧坚持!俩人又能说到一块儿,安贵早把他当好兄弟了!
“爷,怪不得阿郎和他妹妹没事儿呢!不过,那小子也不来看看咱?回去得抽他!”江耀天舔着脸过来搭话。
安贵哼一声!眼睛看向隔壁那傻子,突然心里就乐了!那傻子出了50两呢!比自个儿傻气多了。呵呵呵!
“爷,您乐啥?”江耀天忙爬近些看着他。
“唉,你说,那一群都出了多少?”安贵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
“呃!”江耀天看出去,就见那些人都躲开他的视线,心中也乐了,“肯定不止20两!”
“哈哈哈!”
“哈哈哈!”
俩人大笑了起来,终于心里平衡了。
“神经病!”外边的人显然已经猜出他们笑的原因了,红着脸,气哼哼的骂着。
“不过,咱这下更不能提李将军了?”
安贵听了也不笑了,他娘的!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腿上了,这点儿也太背了!“快别提了,不然,那小将军能让咱俩把牢底坐穿!你信不?”
江耀天点点头,深以为然!
“爷,那您的媳妇儿可咋办?”
“没事儿,估摸着她会给我守孝吧?”安贵眨眨眼,想了想又道:“至少不给守一年?”
江耀天想想也觉得是,“到时您回去再补办婚礼就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回可是欠下她了,等回去我多给她补些彩礼。”
“呵呵!爷说的是,女人最喜欢那些金啊银啊珠啊宝啊的,等回去了您给奶奶送上一匣子这些东西,保准儿她高兴的什么似的。”
“嘿嘿!”安贵笑了起来,努力的想着培红要是看到这匣子首饰会高兴成什么样儿,却悲催的发现,他竟然想不起她的脸长什么样儿了,只好把她想象成黑妞的脸,看着她高兴的笑容安贵突然觉得这牢狱之灾也值了。
“爷,您傻笑什么?”
“去你的!”安贵瞪他一眼,“回去扣你的月钱,是真的不开玩笑。”
“那是那是!该的该的!”虽是这样说的,但江耀天却是苦着个表情,“远游,爹不能给你买糖人儿了。”
听了他这话,安贵理都没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