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那小公子被安姑娘撂倒好几回后才气呼呼的道:“本公子输了。”
安姑娘拍拍衣服,“输了就要当小弟。”
小公子瞅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蛋儿,突然笑了起来,“好啊!那你以后要罩着我,去哪儿玩儿也要带上我?”
“没问题!”安姑娘爽快的道,不过?她学着大哥的样子,摸着下巴上下瞅他一眼。
“上树掏鸟蛋,下河摸泥鳅,这些干得了吗?”
“干、干、干得了!”
“那你为何结巴?”
“呃!那个?”小公子心虚的摸摸头,“就是怕没你干的好!”
“那没事儿!谁让你是小弟呢?”安姑娘豁达的道。
“嘿嘿嘿!嘿嘿嘿!”
于是,不管在大街小巷,还是田野小溪旁,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安姑娘带着一堆小弟小妹出去玩儿,她总是吆五喝六,那个刘胖子你去那边儿,那个张弱鸡你上这边儿,大家都围过来,一会儿下手要快啊?
童年的时光是最快乐的,因为她肆无忌惮,但也是短暂的,三年后,妞妞不再让安姑娘出来了,说她大了,该学习女红了,也要学着做文静的淑女,这样才能嫁个好人家,不然将来的夫婿会不待见的。
安姑娘听了吓一跳,急忙皱着眉毛问爹爹:“夫婿很厉害么?会咬人么?”
“呃?······”安贵不会回答了,他咳几声,“不怕,有爹爹,还有哥哥们在,他不敢咬你的。”
“哦,那就好!”安姑娘放心了。
虽然安姑娘不在意了,但妞妞还是不让她出去,整天关在家里学这学那,安姑娘倒也不太闹腾,娘让学什么,她就学什么,不知不觉她就长成大姑娘了。
“姑娘!姑娘!林家差媒婆儿来提亲了。”小丫鬟小跑着进来,打报告。
“哦,是林伯伯家的公子呀?”安姑娘随意的问着,她正在绣花儿,抬头努力的想了想林公子,好像是个挺厉害的,小时候也常打架的。
“姑娘姑娘!”又跑进来一个小丫鬟,“老爷拒了,说不合适。”
“那你笑什么呀?”安姑娘就想不通了,她没嫁出去,这丫头高兴成这?
“呃!没什么,没什么。”
书房,安贵愁眉苦脸的道:“娘子,我可是体会到当年岳父的心情了。”
妞妞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是!”
“唉!你说谁家好?林家那小子像了他爹了,是个笑面虎,万一两句话不对,算计我女儿怎么办?”
妞妞在一旁也皱起了眉,“反正孩子还小,咱再等等看吧?”
“当然要等等了,只是也得早点儿相看不是?”
“老爷、太太!”江耀天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虽然还是一身的洒脱,但是真的老了,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唇上也留了胡须。
“怎么了?”安贵看着他。
“二姥爷带着家眷来了。”
安贵皱了一下眉头:“请他进来。”
“是!”不一会儿,贵虎带着妻儿家小走了进来。
“大哥!大嫂!”他跪下喊一声,同时眼圈儿发红,大哥的恩德他今生是无以为报了,这么多年来,即使他当了县令也常要大哥明里暗里的帮忙。
“二弟!”安贵上前托起他,“自家人不要外道。”
“哎哎!”他朝后一招手,让妻子和嫡子嫡女过来见过大伯、大娘。
妞妞没有提早收到他要来的消息,所以也没备下礼物,只是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礼物只能一会儿再给了。
贵虎的正妻也是李氏亲自挑选的,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妞妞对她也只是客气些,并不打算走亲戚。
这女人也聪明,知道妞妞对她们家丈夫和婆婆有意见,所以也很识时务。
接下来是贵虎的两个小妾,和一个庶女,其中一个小妾看起来才二十来岁,妞妞愣了一下后,也只是笑笑让她们不需客气,便不再搭理他们。
贵虎的妻子看了很是高兴,看来这个嫂子是个聪明的,为此说话动作便有了五分真心,妞妞也能感觉出来,心下为她可怜,估计婆婆也没反对过吧?谁愿意自己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睡觉?所以对她也有所改变。
妞妞把自己的儿子女儿也叫过来与他们见礼,双方见过后,才安顿他们歇下,安贵和贵虎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加上贵虎也沉稳懂事了,所以兄弟俩很是亲热的聊了一下午,晚上接风洗尘,摆了宴席请他们吃酒,倒是也和乐融融像个一家子兄弟。
贵虎在这儿住了三天才离开的,安姑娘捏着鼻子道:“酸的厉害!”
妞妞忙锤她一下,“小姑娘家家的要注意口舌。”
“知道!知道!”安姑娘不在意的道。
年前的时候,安贵去省城跑了一趟,等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高兴,妞妞担心的问了半天,才听他气急败坏的道:“那个臭小子,我说他怎么无事献殷勤?原来是打我女儿的主意呢!”
“谁?是谁?”妞妞惊着了,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她不得不紧张。
“还能有谁?就是当年那个病弱的张小公子。”
安贵气呼呼的道:“最可恨的是,他用的是我当年的套路。”
“啊?那个病歪歪的?”
安贵点点头。
“我不同意,打死也不同意!”妞妞坚定的道,“还有,什么当年?”
“没、没什么。”安贵不好意思说。
“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真的?”妞妞又惊着了,不过这回是高兴的。
“哼!状元郎怎么了?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正在这时,江耀天跑了进来,“王知州嚷着说他是来保媒的。”
“去他、保媒,我说不嫁就不嫁。”安贵差点儿骂出口。
妞妞忙嗔他一眼,对江耀天道:“快快有请王大哥!”
“不用请,我来啦!”王捕头带着慧平走了进来。
“弟弟、弟妹,大好事儿!张公子的父亲可是国子监的,张公子又是状元郎,跟咱们玉蝉又是青梅竹马,多登对儿的一对儿?”
安贵哼了哼没搭理,妞妞忙笑着打听家境,“兄弟几个,行几?最重要的可有小妾通房之类的?”
“听说,他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为此很担心,还请得道高僧看过,说得找到命中的贵人才能得以康复,后来,张公子就来了远房表亲刘家住了三年,还真的好了,张公子一口咬定咱们玉蝉就是他的贵人。”
“原来如此!”妞妞是很信佛祖的,口中念声阿弥陀佛,已经有了妥协样子。
“想都别想!”安贵才不信他那鬼话呢。
“大哥!是他爹托你来的嘛?”
“啊?”王知州愣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是胡闹,我这就去骂他一顿。”
“什么?他来云州城了?”安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可不是?说怕安姑娘许了他人,才急切的赶来的。”
“放他的狗屁,我安贵的女儿是能随便许人的?”安贵瞪着大眼,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行了兄弟,你也别嘚瑟,要是他爹也同意,那你是同不同意?”
“只要他爹同意,我就同意。”安贵笃定他爹是不会同意的,人家怎会看上他一介粗人?
王知州匆匆来,又匆匆去了,不到一会儿,又派来小厮有请安贵和妞妞过去一叙,知道是那张公子不死心,但也得给人家状元郎面子不是?于是俩人便来了。
一进门便看见一个俊秀的少年,身体笔直、相貌出众,他笑意盈盈的给安贵和妞妞见礼。
安贵忙躲开道:“别客气了,有事说事儿。”
“安大人,您是否说话算话?”张贵忠认真的盯着安贵问道。
“当然,我安贵一言九鼎。”
“那好,在座各位见个证,我爹要是同意我娶安姑娘的话,安大人你就不可再行阻拦?”张公子朝在座的人拱拱手,掷地有声的说道。
安贵突然后悔了,他忙说道,“那个,这是家事,是不是就不用这样了?”
张公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安贵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于是,三个月后,国子监博士和省府大人前来保媒,安贵震惊过后,瞪着大眼狡辩,什么这那的,可就是说不出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来。
来人也不着急,稳稳地喝着茶,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安贵又后悔又内疚,只好说去跟女儿说说去,俩人笑着道:应该的!
“女儿!你也不愿意的,是吧?”安贵盯着他家姑娘,期盼着她也说一句不愿意的话来,他也好送走那两个外人。
“爹,反正是要嫁的,那嫁他也可以呀?还是状元郎呢?”
“唉,女儿呀,他是贵公子,咱攀不上。”
“小时候我打的他哇哇直叫呢?”
“他现在长大了,也健康了。”
“我才不怕他呢,您不用担心,嫁过去也是我说了算。”
“你?”安贵心塞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等到了新婚夜,安姑娘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回不了神。
“娘子?可还满意?”
“啊!满意。”安玉婵开心的笑着,瞧瞧她的夫婿多养眼?
“可还记得我?”
“弱鸡呗!”安玉婵脱口而出,这是当年她给人家起的外号。
“嗯?很好,为夫的这就叫你领教一下弱鸡的本领。”
安姑娘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高大威猛的狼已经扑了过来,可怜的安姑娘哭个不停,“坏蛋!大坏蛋!”
“宝贝儿!为夫的等了你好几年了呢。”
“哦!什么意思?”
“笨蛋!”
“你才是!”
“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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