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烧?”本只是看她脸色异常,下意识用手一触,却被传递来的热度惊到,“我先带你俱乐部的医护室看看!”
田然没有阻拦,实际上也拦不住,端木辄抱起她就走,人高腿长的,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进了下楼的电梯。
欧暖先是小愣一会儿,看清形势后,耸耸肩,又一次助步投球,全中。
“耶,过瘾!”这回,她跳脚欢呼。
而比起她的笑逐颜开,一旁章小姐的脸色就实在有点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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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还来打球?”被打了一针,又吃了药,躺了十多分钟后,田然情况稍有好转,大夫离开,忍了半天的的端木辄终于开骂,“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有,你那个朋友还叫朋友吗?你病了,她还在那边玩得那么高兴,如果她是男人,我会先揍她一顿!”
田然兰坐在在医护室的床位上,本来想替死党辩解一下,毕竟欧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发烧,莫荻到外地采访,桑蕊加班,她不来陪她谁来陪?但是,眼睛余光扫到医护室外那个要进不进,要退不退的踟蹰身影时,转眼间改了主意,“端木。”
“干嘛?”端木辄攒起浓眉,“不满意我骂你?”
“你过来一点。”
“……干嘛?”端木辄狐疑地盯着她:这小女人的眼神、笑容都不对哦。
“瞧你戒慎戒惧的模样,是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嗤。”端木辄最禁不得的就是田然的激将法,近了几步,“说吧。”
“我眼睛有点不舒服,替我看一下是不是肿了。”
“肿了?”端木辄低下脑袋,眯起有点近视的大眼,捧起她小脸,很认真的察看,倏然见到那双黑白分明的明眸内抹过狡黠,心里警意方起时,脖颈上已缠了一只如蛇的藕臂,嘴前多了两瓣温度还不算正常的柔软香唇。
“这就是你的阴谋诡计?”端木辄问,他放心了。
“对,把感冒传染给你。”她贴着他的嘴蠕动小嘴,气息没有遗露地全灌进了他嘴里,
“那……”他眸色更深,双臂蓦地箍住她腰身,“传染得可以再重一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端木辄时下就有了那股疯狂,尽管明知撷入口的有源源不断的感冒细菌,仍对那双丰润唇瓣热情万丈,辗转吮吸……
“啊!”一声含着脆弱和伤害的娇呼,闯进了情欲氤氲的室内。
端木辄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张着浓热未消的眼眸,看清了门口的人,也看清了一张满布惊悸痛楚的面孔。
端木辄心里有一丝愧意涌现。他将计就计和章欣演戏,谢盈心是不能缺少的一角。这娃儿单纯,表情藏不住心事,他为了讨好到并不好讨好的司老先生,只得也把她蒙在鼓里。但这些天下来,他渐有了不好预感——这娃儿似乎会错了意,又动芳心了。
这不,此刻的表情就是最有力说明。
“端木大哥,这段时间你总是找我,就是为了刺激她吗?可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你明明知道我……我就那么好欺负?”谢盈心泪洒当场。
“盈心,对……”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对不起,我恨你!”
唉。望着掩面跑走的小佳人,田然好大的一声长叹。这种桥段还真是耐心寻味呢:坏心女配角为了挑拨男女主角的关系,勾引男主角,造成女主角伤心离去,从此后,男主角为挽回女主角芳心,饱受折磨……
“还愣着干嘛,追啊。”她敲了敲还愣在原地的男主角肩头。
“追?”
“对啊,说不定你的纯情妹妹一时受不了打击,做出什么三长两短的事,岂不让你抱憾终生?”
“你……早就看到她在外边?你是故意的?”
“不可以吗?”她挑眉。坏心女配角做起来,就是比些吃苦当吃补的好心女主角痛快。
“你啊……”的确需要去跟谢盈心说一声抱歉。端木辄站起来,转过身,不偏不倚,门口此时又多出了一位。两个男人打个照面,四双眼睛较衡良久,他突然回头,把床上纤细的躯体抄在怀内,“然,我想我们要再加重一点才行!”
加重一点?不止一点,是很多点!田然嘴舌被他的粗暴弄痛,踢了一脚,再打上一拳,生病期间拳脚无力,踢不疼打不疼,只得扳开他的脑袋,放牙去咬他的脖子,然后,她看见了肖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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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了?”
这是废话。
可是除了用这句废话作开场白,田然实在不晓得还能怎样打破这僵局。从俱乐部出来,到医院复诊,确定没有大碍后,就近找了一家茶艺舍坐下。明明有话要谈,却只闻着茶香闷无声息度过二十分钟,实在需要改变气氛。
“你很爱他吗?”肖润问。
“爱?”田然苦笑。
“不爱吗?”
“肖润。”田然涩声,因为心中的一份了悟。“对不起。”
“你总是在和我说对不起。”
“那是因为我总是对不起你。”在菲力俱乐部医护室门口,田然看到了肖润眼底的伤,那伤使她胸臆抽痛,后悔不迭,她后悔不该去招惹这样一个好男人。
“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你去吻一个女人,必定是心中先有了喜欢,而我……我们真的不同。听过蝎子和青蛙过河的故事吗?蝎子明知一口咬下去,会和青蛙同归于尽,可还是咬了下去,只因为蝎子就是蝎子,本性难除。”明明是只蝎子,却要与青蛙同伍,终有一天,善良的青蛙会被她蜇死。
“田然,你是善良的……”
田然摇头,“我曾经把我当初放纵的原因归罪于我爸爸,因为是他的出轨毁了我美满的家。他让我考一线大学,我偏偏考一座三流大学,他让我好好做人,我偏偏偏离正轨。我以为,这个理由可以用得理直气壮。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会放纵,会有那段荒唐岁月,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有离经叛道的血液,成功诱惑一个男人时,我的血液会沸腾……”
“田然,别这样说!”肖润跨过茶桌,抱住了她,不让她用这样刻薄的语言把自己剖析得鲜血淋淋,“我们结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