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秋这听故事的劲,还真是。好吧,这也是因为北宋的时候,人们的娱乐真的是太缺乏了。什么打马投壶,都是上层人士,是富裕人玩的。但那也不能天天玩,万多了也腻。所以,这听书,也就成了大家很喜欢的一种娱乐方式。但说书人其实也不会那么多的故事,所以一些故事翻来覆去的说,如果是新客还好说,老客听的多了,也不喜欢。
柳雨烟呵呵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到地方了,下次有闲了,再说吧。咱们还是先下去,赶车的大伯也要回去呢!"丹秋这才噘着嘴从车里出来,下车,又来搀扶柳雨烟。
刚下来,赶车的老伯就说道:"我也没有听过姑娘说的这个故事,听着也是入了迷,差点都赶错了地方。"这句话听着算是恭维,但也算是真心,老伯说道:"我还想多听一点,回去和我小孙子讲一讲,可惜这地方平时觉得有点远,今天却觉得,要是还能再远一点就好了。"
杭州城过来,确实有一些远。赶车也要一个多小时,老伯想着早点到,可以早点回去,也好多赚点钱。所以平日里,总是觉得路途远,但今日得了一个故事,却想听的多一点,好回去和自己的小孙子分享。所以觉得路途就近了。
柳雨烟礼貌的笑了笑,说道:"老伯也是客气了。下次再来,我定然给老伯再讲一段。"老伯也是感谢:"那就多谢姑娘了,又给车钱,还给老伯讲故事,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不过我听着,好像里面还有一段曲子?听着似乎和咱们杭州的曲子很像?"
丹秋笑呵呵的插嘴到:"老伯,你听的不够仔细啊。姑娘都说了,是在断桥相遇,那肯定是在咱们杭州的西湖啊!这一点都不知道啊,你下回要仔细听,要不然怎么回去和你的孙子讲?"
老伯笑呵呵的应下,然后等柳雨烟和丹秋拿着东西进了道观。隐隐的,就听到远处飘来的歌声:"啊~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啊千年有造化..."
这声音显得沧桑,但这声音听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丹秋笑道:"这老伯,学的倒是快。而且这曲子唱的也很不错。"柳雨烟点头,确实,这曲子在后世可是经久不息的,几十年了,都很火爆。特别是配着这故事,还有赵雅芝的那个仙气的长相,红遍大江南北啊。
"是的,这曲子本来就是咱们本地的。本地人知道,也不算什么。唱的还是很不错。"柳雨烟说道,丹秋也笑道:"还是姑娘作的曲子好,尝出来才好听不是?"柳雨烟哑然,正想说,不是自己做的。但张嘴,又闭上了。这不好说啊,丹秋又问,到底是谁做的,柳雨烟可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可能解释来解释去的,到最后,可麻烦了。索性,就随她去吧。但谁知,柳幺幺又嗤笑到:"你现在不只是剽窃厨艺了,连小说和歌曲也要剽窃了?这脸皮,还真是比较厚了。"
柳雨烟无语:"我可没有打算剽窃,只是恰逢其会,正好碰到了对应的情景,说了一番而已。"可柳幺幺却不信,最近一人一妖的辩论赛不少,柳雨烟多半都是最后败退的人,没有办法,人家直接在你脑海里说话。你却需要想很久,而且还要应付外界的事情,这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丹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柳雨烟只是笑着,也不说话。有些心虚,刚才柳幺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文抄了人家的东西,还是低调点好了。迎面的,就看到元丰在那边扫地。这地方,都归元丰管,此时正在上面扫地呢。见丹秋过来,立刻就是大声的叫到:"丹秋,你来了?"
柳雨烟看着眼前这小男孩小女孩的"久别重逢"也是感叹,岁月静好,各自相安。对此,柳幺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你确定这辈子都不嫁么?"柳幺幺自然是知道柳雨烟的这个出家,其实就是个掩饰。上清观又不是要一定要出家的。张妙清没有让柳雨烟出家,只是入室弟子,也是没有出家的。荤素不忌,甚至连婚姻嫁娶都不禁止。这些道童,到了一定的年纪,都给放回家,甚至还给一部分的盘缠和日后生活的金钱。
柳雨烟摇摇头,说道:"不嫁了。这个社会,是属于男权社会,对于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我想要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守着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但不说现代这样的男人都很少,没有男人不花心的。就说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平常的事情。这要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太难了。"
柳幺幺不说话,也知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她还是说道:"或许,那个程静舟会不一样吧?"柳雨烟苦笑:"先不说,这个年代的男人,有没有对人单一,不会多情滥情的。就说那程静舟,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他给了玉佩,给了那些箱子,难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这就是说,救命之恩,用这些财富断绝啊!"
柳幺幺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我是先天灵根,对于人类的感情并不熟悉。我也只能说,他好像和你有缘。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你相遇?"柳雨烟却道:"这世上有缘无分的事情多了,看起来,我和他,既没有缘,也没有分。事情就这样吧。生活又不是没有男人就过不下去了。世界也不是围绕着谁过的。没有了谁,地球还是会转动,太阳也一样会升起。"
那边,丹秋和元丰嘻嘻哈哈的说了一阵,又要去玩耍。这一次,丹秋总算是记得,要去先把行礼放好。柳雨烟点点头,说道:"去吧,东西收拾好后,就去玩吧。"
丹秋离开,柳雨烟又问道:"元丰,师父呢?在哪里?"元丰指了指后面的大殿说道:"观主在那边,今天有病人来看病。师父在那边看病呢。"顿了顿,元丰说道:"好像是之前来过的病人,是来复诊的。"
柳雨烟点点头,说道:"好了,你去玩吧。我自己过去找师父就好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元丰也不在意。之前的时候,柳雨烟都是自己过去的,这已经是惯例了。拿着扫把离开,不久就和丹秋汇合,找了地方去玩了。这地方,靠着山里,温度适宜,不冷不热的。加上山上的野果挺多,小朋友们,还是很喜欢上山玩耍的。除了玩耍,还能吃不少的野果。
柳雨烟自己走到大殿里,就发现里面有不少人。她没有注意去看人家的长相,不过还是仔细的观察了面相。这是两个方面,看长相,是在看五官结合起来的观感。面相却是一个人肤色等等,看的是病理。越看,柳雨烟越觉得,好像这病还挺熟悉的。和上回来的那两个病人是一样的。肺病!而且是结核病。这病挺难治的,她的随身空间里有一些特效药,但柳雨烟不好拿出来,那是西药,没有办法解释。
想起之前来观里,在后山救了程静舟,拿了一些消炎药给程静舟吃了,那是柳雨烟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用西药。也是在程静舟昏迷的时候用的,就这,她还丢了一个玻璃杯子。不知道后续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西药要是拿出来,没有办法解释是一方面,后续这里面会有很多的麻烦,是另外一回事。
柳幺幺也说道:"雨烟,你身上本来就有很多的秘密,这些秘密不能被人发现,一旦发现,你的安全就变得很难保证了。无论是我的存在,还是随身空间,或者是随身空间内的大量的物资。都是其他人觊觎的对象,所以,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将随身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你自用没有关系,一但给别人,很容易暴露你的异常。"
对于这一点,柳雨烟深以为是。只是看到有人生病,明明自己有特效药,却没有办法拿出来,还是有一些难过的。对此,柳雨烟的心情就有一些失落。等那些病人,一个个的走了,张妙清看了过来:"雨烟,你来了?"
柳雨烟点点头,但心情还是很失落。张妙清想了想,说道:"你是看到上回来的病人,再次过来,身体再次的变差,所以有些不忍心?"柳雨烟有些惊讶:"这是上次来的那两个病人吗?"张妙清点头,却又不解:"如果不是,你为何?"
柳雨烟明白张妙清的想法,她说道:"我只是觉得,空有医术,却看着病人无法痊愈,心里有些不开心。"张妙清也知道这些事情,心里其实也有些不甘心。但有的时候,医术只有这样,无法达到更高了。就算是其他更高医术的医者,也对肺痨没有办法,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深吸了一口气,张妙清说道:"雨烟,现在的你,和当年的我是一样的。但你要知道,人力有穷时,我们和三清天尊不同,祂们是神祗,是天尊,尚且也不能将天下事都纳入眼中。我们只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很多。只要我们尽力了,就可以了。我们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我们的错误,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他们如果没有办法得到救治,我们就尽我们的努力,让他们减轻痛苦,让他们的亲人,可以多一些时光相聚,这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其他的,我们也没有办法,你知道吗?"
柳雨烟木然的点点头,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不能说,其实我有办法,就是不敢拿出来也不能拿出来。因为这会影响到我自己,甚至是生命的问题。但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但表面上,柳雨烟还是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妙清内心叹息一声,善良不是错误,但这种无能为力的善良,只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让自己变得愧疚。但这没有任何的好处,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亲人。只是希望,柳雨烟能自己想明白,自己走出来吧。"好了,你今天刚来,还是去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柳雨烟还是心情不太好。不是她太圣母,就是觉得,其实自己可以尽一些心意的,但这些心意,对于自己和亲人来说,就是可能存在的灾厄。或许大部分人会感恩,但少部分人,肯定会注意到这其中的利益。柳雨烟无法抵抗大部分人,所以只能在这里郁闷着。
柳幺幺开解到:"你要知道,虽然你的随身空间里物资多,但其实药品的数量就那些。即使你放开了,也就只能治疗数百人,每一个肺结核的病人,又不是主要吃一颗特效药就好了。你能救多少人呢?"
柳雨烟说道:"我没有拯救全天下的雄心,我只是想着,能救一些是一些,至少自己看到的,如果能救下,那就好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啊!我来到这里,既然有能力,就想着,如果能尽一份心意就好了。要不然,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柳幺幺沉默,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导致柳雨烟来到这个北宋的。所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柳幺幺说道:"其实,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柳雨烟问道:"那我能做什么呢?"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柳幺幺的话,让柳雨烟提起了精神。柳幺幺说道:"你自己练**太阴炼形术,其实这力量,对于身体是很好的。当然,这需要你自己治疗的时候,配合这针灸来做。但你不是也会凝结月露么?虽然你没有办法直接给出月露,但你可以配合月露来种植药草,或者你可以制作中成药,这样侧面的让月露起效果,总是能尽一份心意,能救治一部分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