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和二师傅回来不久,六位师兄也陆续回到租住的院子。
每一个人回来都会在第一时间向周倜和李洪年汇报今日试探的结果,叶锋自然是一字不落的都听在耳中。
六位师兄加在一起一共走访了二十几家店铺,能出三万两银子以上的只有六家,其中能出价最高的是登州府的世家大族齐家。
他们肯一次性出五万两白银,并且表示还可以再增加。
周倜了解完情况之后,看了着众人问道:“今天你们回来,可曾发现有人跟踪?”
六个人中有两人表示未被跟踪;四个人说曾经被跟踪过,但是都已经被甩掉了,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发现这里。
只有马金良表现得最为奇葩,他居然把跟踪的人引到城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打晕了。
见周倜没有再继续问话,一旁的陈亮站了起来,搓了搓手说道:
“师伯、师傅,这城内所有的店铺都想得到小师弟的秘方,只是咱们规定的时间太紧了!他们根本来不及筹集银两。”
“如果咱们能缓些时日,肯出高价的人一定更多,肯定会有人比齐家出价更高!”
周倜摆摆手,沉稳的说道:
“五万两银子已经足够了,你们小师弟才八岁,还需要隐忍几年。”
“如果多等几天,附近的大势力知道了这个秘方,肯定都得赶过来,那时候咱们再想不漏首尾的回到蓬莱县就难了!”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金涛和周峰,周侗又说道:
“两位贤侄以后还要在这登州城里讨生活,剩下的事儿就不要参与了,免得给你们家族带来麻烦!”
金涛和周峰心中大急,急忙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李洪年,见师傅没有什么表示,又急忙给大师伯施了一礼,不甘心的说道:
“大师伯,我二人深受师傅传艺之恩,不曾报答,每日习武不缀,就是希望能够为师傅效力、为师门效力。”
“值此师门用人之际,我二人岂能临阵退缩?如果大师伯担心我们会连累家人,我们易容改扮,定然无碍!”
李洪年前半生弟子众多,大多数时候收徒的目的,都是因为囊肿羞涩。
每停留一处都会收几名或者十几名学生,教授两至三年的剑法。
虽然也会选择根骨颇佳的徒弟传授,但是毕竟传授的时间太短,徒弟们的剑术也是参差不齐。
一些悟性高的、肯吃苦的,自然会成为剑术名家。
另外一些悟性差一些的、生性放纵一些的,渐渐的也就泯然众人了!
金涛和周峰是十几年前来登州收的徒弟,当时一次收了七个徒弟,这两人因为悟性好,根骨也上佳,确实给他们开了一些小灶,但是也仅此而已。
离开登州后,虽然常有书信往来,不过毕竟没有一起患过难,也就谈不上信任了。
刚才,周侗给了他们一个台阶,让他们可以离开,李洪年本以为这两个徒弟会借机离去,没想到这二人居然如此尊师重道,也有些感动。
咳嗽了一声,站起来给周侗行了一礼说道:
“义兄,他二人既然有尊师重道之心,提携师弟之意,不如就把他们留下来吧。那些个跳梁小丑,有什么能耐能让咱们爷们儿感到棘手?只是不想暴露身份而已!”
陈亮、马金良和田坤也纷纷站起来给两位师弟求情。
周侗笑了笑,看着众人说道:
“义弟说的对,这些个杂碎还没有能耐让咱们爷们儿为难,陪他们玩玩而已!”
又对金涛和周峰说道:
“两位贤侄也不要误会。我让你们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们能力不够,也不是因为不信任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二人为难而已!”
金涛和周峰二人激动得脸色通红,又给大师伯施了一礼,回到座位坐下。
这二人可都不傻,要知道师傅李洪年是大名鼎鼎的中州大侠,师伯更是名满天下的陕西大侠铁臂膀周桐。
别人抬着金山想和这二人拉上关系都不可能!
自己二人和他们有师徒名分,又遇上此千载难逢的效力机会,岂能轻易放弃?
要说危险,那是不存在的!
李洪年和周侗二人,万马军中都能杀个几进几出,小小的山贼土匪有这能耐吗?
喝了一口茶,等众人稳定了一下情绪,周侗又看着金涛和周峰二人问道:
“你二人谁对齐家更了解一些?给大家介绍一下。”
周峰马上站了起来大声回答道:“弟子对齐家比较了解。”
看到周侗点头,周峰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
“齐家在登州府定居已经有几百年了,乃是登州城内第一大世家,也是登州首富,登州三分之一以上的产业都和齐家有关。门人弟子更是众多,官府中的三房六衙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城外更是良田千顷,产业无数。
顿了一顿又说道:
“齐家虽然富有一方,但是在本地的名声还算不错,很少有欺男霸女、为害一方的事情传出。”
“齐家现任的家主叫齐宏宇,他有个哥哥叫齐宏飞,曾经做过工部左侍郎。两年前不知道为什么,齐鸿飞辞官归乡。”
“几个月前曾有传言说,齐家正在四处求购奇珍异宝,说是想要给当朝宰相送礼,让齐宏飞官复原职。”
周峰说到这里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说道:
“师伯、师傅,这齐家买小师弟的秘方是为了给宰相送礼吧?”
周侗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示意周峰坐下,然后说道:
“这还真是缘分呐!那齐宏飞老儿师伯认识,此人进士出身,有些文采,不过却是个五谷不分、只知道钻营、奉承之辈。两年前因为喝醉酒,得罪了当朝宰相王真,被罢官、削职为民。”
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周侗又有些得意的说道:
“周师侄猜测的对,这老小子肯定是想买咱们的秘方给王真送礼。”
“这生意咱们就和他齐家做了,如果他们信守承诺也就罢了,如若不然,老子就和他摆明車马,看看他戚宏飞老儿还有脸回到朝堂上不?
想到妙处,又是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