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云素语一直不太明白的一点是:明明之前清妃那么得宠,怎么就这次事件后果怎么就这么严重呢。
云素语问过清妃,她说他以前也设计过其他妃嫔,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宫俊彦知道了。可那如果是这样那又是为何呢?
明明之前看着宫俊彦对着清妃就差一点言听计从了,那恩爱的样子,即便是她看了都有些泛酸。
难道是因为月妃肚子里的孩子?怕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只不过,若是因为了那孩子,那这事确实就不应该那么简单了。毕竟那可是宫俊彦唯一的孩子,如此行径无异于让他断子绝孙,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住这样的事情。
可偏偏宫俊彦那么狠厉的一个人就是忍了,若不是因为着和她的这一份情,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么?
可若是宫俊彦还喜欢清妃,他现在这样躲着逃着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非要等着两个人都孤独终老了才能释怀?多少年之后两个人在谈起来,你以前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对你怎么样,现在这么久了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然后一笑泯恩仇?
云素语真的是想不透他们的套路。
人家犯了错,你若是能接受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该打打,该罚罚。何苦这样两个人耗着,谁又能落了好了。
其实这事吧,也不怪云素语多想,因为就连宫俊彦自己也没想好究竟该怎么面对清妃。
清妃受宠没错,他是真的喜欢。清妃体贴心思巧,总能一下子就猜到他的心思,所以就事事都准备的很充分又恰到好处。
只是月妃一事确实让他有了芥蒂,不只是清妃杀了自己唯一的孩子这一个,还有她和宫煜联手的这件事。
当初听到了月妃私自放云素语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就是宫煜的手笔,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能够生的下来。
果然,在他去搜查月妃寝殿的时候,什么蛊虫和沧澜来往的书信啊,都一股脑的都搜出来了。
有所谓证据确凿,辩无可辩。当时月妃苦着一张脸,那泪直接就下来了,那时候宫俊彦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月妃苦苦哀求,说自己无辜,她没有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那是假的么?不,他是知道,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幼年时,他
喜欢养鸟雀,有一只鸟雀鹅颈嫩黄,叫声好听,他真的是喜欢极了。
因为那时候他还是太子,学业繁重,所以能玩一玩鸟雀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多,而且父皇也不喜欢,他就偷偷豢养着,结果谁知道有一次他和它玩耍,竟然忘了关笼子,让它跑了出来。
结果它偏偏就跑到了父皇的寝殿,还啄了父皇的花。那时候看着宫煜站在父皇身后笑眯眯的样子。他就知道,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后来他给父皇狠狠批评了一顿,最后又罚了抄书。可一想到这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就心里不愤。
后来他去找父皇告状,可父皇却告诉他,想要让别人不有机可乘,就不能给别人留下可以钻的空子。他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这世间原来竟有这么多的无奈是无处申诉的。
所以月妃当初的感受和心情,他都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只不过理解又如何?知道又如何?放了月妃,如何大众们说我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人们只信证据,他纵然是个国君,可他说的话也并不能就代表了真想。
所以月妃还是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样无力的感觉,又一次让自己经历了。这也是他一直无法面对清妃的原因。他爱她是不假,她或许可以接受她所有的无理取闹,可以接受她手段狠毒,可是如果她和宫煜合作了,那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长长的天堑,仿佛隔着生死。
而另一边李将军已经点好了兵,不日便能出发。结果御司暝被空觉叫了去。
空觉突然找他,御司暝还是有些小紧张,毕竟空觉现在在做的是给庭儿配置解药。
现在找他,莫不是……?御司暝不敢多想,直接就过去找了空觉。
“空觉师傅……你今日这么急着找我来可是?”御司暝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空觉摇了摇头。哪里能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确实是不是他想的那件事罢了。
“我听闻陛下要发兵追月去救皇后娘娘是么?”
御司暝冷静下来,竟然是因为这个。这件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而且发兵本就是大事,空觉知道其实也不意外。
“是的,空觉师傅可有什么地方想要指教的么?”他倒是怎么忘了,这次他们要攻打追月,而追月是宫煜和陨星宫的老巢,到时候药人参战怕是必不可少的了。自己但
是这么应该来问问空觉的。
空觉笑笑,“怎么能算的上是指教,不过是国之大事,怎么也算是人人有责的,空觉亦愿付一份绵薄之力。”空觉说着,站起身来,在前面引起路来。
御司暝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安静的跟着他。
空觉走在前面,也知道御司暝困惑,于是耐心解释:“陛下应当也知,我本来和闻人白朝云三人是在研究治愈药人的方法,上次在老云山寺地洞里看见的就是已经有了些神智的药人。自那日后,我就一直朝着那个方向研究,然后她现在其实已经是有些像一个正常人了。”
话说到这里,御司暝也看到了他所说的那个药人。模样比之前被药物摧残的时候要清秀的多了。此刻她竟然在给空觉打扰屋子。
打扰这个词或许有些不那么准确,她只是在扫地罢了。
“她这是?”御司暝有些困惑,告诉他,她已经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可哪有那个正常人这样把干净的地扫了又扫的。
空觉有些尴尬,咳了咳,然后对着那旁还在扫地的药人说了声,“行了,先不用扫了。”然后这才把看着御司暝笑笑,“她毕竟被炼做药人已久,我虽然研究了解救之法,但毕竟时间再这里,她整个人还不大灵光,且只认得我,并且只听我的话。”
其实这也算不得是真正的正常。然而御司暝却是个聪敏的,从空觉的话里,他听出了什么,然后看着空觉,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那空觉师傅你是想……?”
然后空觉在御司暝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药人武力非常,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如今既然这个药人已经能够听我的命令,那陛下不妨把她带过去,看能否代为抵挡一二。”
“你可能保证她不会在战场上发狂?”御司暝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药人是要自己带在军队里的,万一她发了狂,那他沧澜的大好士兵可就要腹背受敌了。
空觉也能理解御司暝的担心,然后他给了御司暝一个安抚的笑,“陛下全且放心,这个药人我已经实验过很多次了,只要我下了命令,就不会在出现其他的问题了。当然陛下若是还是担心,不妨到时候把她关起来,或者单独一个地方住,毕竟事事无绝对。”谁也不能就这么下了死结论,说她一定不会出错。
御司暝听了点点头,算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