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聪闻人白哪里回来,才注到皇宫已经挂起了大宫灯笼,皇宫何处都洋溢着喜庆。问过身边侍女,她才知道她这一睡,竟然直接把这个年给睡过去了。
今天是初二,她睡的那日是二十九,刚好是睡了三天。
也不过三天时间想不到这偌大的皇宫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御司暝给南心仪的儿子起了名字,叫君明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御司暝让他随了庭儿这一辈的字,而是选了一个明。不知道他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云素语没心思在这种事情上和御司暝计较,她醒过来之后,还没去看看庭儿呢。
她进君晚庭寝殿的时候,他真在吃粥。
云素语屏退了侍女,结果她手中的粥碗,给庭儿喂着吃。
“母后……”君晚庭稚嫩的声音还有些嗡里嗡气,绵长的一声母后,竟让人听着有些委屈。
“乖,先把粥喝了,剩下的咱们喝完再说。”几日没看见庭儿,庭儿竟瘦的这样快。御司暝天下征医的事情也不知有没有眉目,云素语心里有些挂念。
“母后,抱抱。”看着君晚庭递出来藕节般的小手,云素语心里更不是滋味。
庭儿才不过两岁半,他还是一个孩子罢了。
抱过先庭儿,云素语轻轻拍着他的身子给他安抚。
最近这些日子,他和自己奔波遇害,真是苦了他了。
有母亲的安抚,君晚庭没一会儿就睡了。云素语放下君晚庭就去找了御司暝,她去的正巧,御司暝也刚从书房听政结束,两个人正巧碰上。
大理石铺就的小路上,两个各站一端,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御司暝先开了口。
“看过闻人白了?”
“嗯。”云素语走过去和御司暝并肩说话,“我也去看了庭儿,庭儿好像又瘦了些,你那……”
云素语转头看他,他却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睡着的这几日,已经有几个医师过来看过了,只是效果一直……”说到这里,御司摇摇头,语气颇为懊恼,“甚微。”
“空觉大师?”云素有些激动的提起空觉,最后却自己偃旗息鼓,没在说下去,神色暗淡。
若真是空觉能够看出来,那当日给庭儿探脉的时候他就应该看出来了,何至于劳烦在跑一次。
不忍见她如此,御司暝只能安慰,“我已经叫人去请了空觉过来,虽是之前没能看出来,也可能
是症状不显,今次再来一定能查出来的,空觉的医术你还不信么?”
云素语讷讷点点头,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宫研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御司暝知道她一醒,一定会问这件事。
“宫研和白舒意自从那天换人,我就让暗卫一直盯着他们行踪,可是他们白舒意谨慎又狡猾,三下两下就让暗卫给跟丢了。”
“那当怎么办?”
“别担心,我也是近日才想起来,宫研和白舒意既然是陨星宫人,自然身体内也是有蛊虫的。依着那日我们所见情形,蛊虫蛊母之间应该是有感应的。”说着御司暝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原型的小盒子。
“这是?”云素语惊诧。
“用蛊母做成的追踪工具。”御司暝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云素语。
云素语定睛去看,才发现里面放的是七彩蛊母,正卧在盒子中央一动不动。
“这个怎么找宫研,它……”一动都不动。
好在二人一起这么久,还算默契,御司暝看懂了云素语眼中深意,只一哂笑。
“现在蛊虫蛊母离得远,自然没有动静若是他们离得近了,蛊母就可以给我们指路带我们去找宫研了。”
“那宫研她……”
御司暝伸手摸了摸云素语的头,“暗卫虽然跟丢了他们,但是大体的位置他们还是知道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云素语作势就要把装着七彩蛊母的盒子揣在怀里,却被御司暝一手拦住,直接拿了去。
云素语抬头,才看见御司暝一脸冷色。方才她一直关注着宫研的事情,没听出他话中已经有了冷意。
“现在不行,你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没太好。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去。”
“那宫研跑了怎么办?”云素语不肯让步。
“我沧澜一国暗卫一半都在她那里,她想跑还能跑出我们的眼睛,不过是藏的深一点罢了,跑不掉的。”
“好吧,那你起码今天在休息一晚。”御司暝本来态度非常坚决,但实在是耐不住云素语莹莹的目光,他还还是妥协了。
云素语也“被迫”休息了一晚他们才出发。
因着云素语的急迫,所以他们这一路可谓是快马加鞭。一匹累了,就在驿站换令一匹,如此疾驰,他到麒麟谷的时候也用了两天。
云素语下马,把
马绳递给旁边侍卫,就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七彩蛊母的盒子,对着四周,大找方向。
对着正南方走了半天,蛊母半点反应没有。她又走回去对着正北走了一段路。如此一段是世间,东南西北各个方位都给她找了一遍,可蛊母就是动也不动。
“暝,宫研他们不会是走了吧。”云素语偏头看走在她身后的御司暝。
御司暝低头看了他一眼,“动了。”
云素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她刚刚转身时候,那七彩蛊母终于是动了位置。
“那这个方向是对的?”云素语有些兴奋。
御司暝有些无奈的摇着头,伸手给她指了指,“这里才是它给我们带的路。”
云素语看去却是西南,那蛊母真正爬向的位置。
一找到方位,他们就立即行动了。
御司暝先派出暗卫们在前行方向上探查,而他和云素语则拿着蛊母往前一点点找。
蛊母移动的慢,而蛊虫和蛊母间距离也是未知,所以它反应起来,难免有些迟钝,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云素语带着它走了那么久它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的原因。
复又在蛊母指领下走了数百步,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次洞穴,估计宫研和白舒意就在里面。
当初他们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从云山上下来,竟然直接跑到了麒麟谷就没在跑了,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御司暝才猜到,可能是因为闻人白。
施蛊者下达命令,中蛊者实施,这虽然是万好的操纵人的手段,却也有所束缚,那就是施蛊人和中蛊人哪怕并不能远出一定的长短。
可这个虽然有此限制,但这一直并不能成为蛊毒的制约,因为这个距离本身就给的很宽泛了,真正能达到这个距离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而宫研之所以受限,是因为她知道沧澜对她的抓捕,她不敢回去,只能躲在麒麟谷。可是麒麟谷和沧澜毕竟是隔了一个云山寺,也不算近。
至于后来,那怕就是她有心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御司暝一声冷哼,然后对着山洞传了一声,“出来吧,你们逃不掉了。”如同催命符咒。
山洞两侧的侍卫,一震兵器,严阵以待。
然后才是一个一身红衣的人,扶着山洞内壁走了出来。
云素语忍不住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终于是等到你了。”
“宫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