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下,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帛声,马车上的一个赤膊大汉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将云素语身上的白裙一把扯了下来,随手扔向半空中,被寒风吹起的纯白裙布在追月国将士的头顶上,翻飞飘扬。
她的身上仅剩一件遮体的亵衣,姣好的身子在衣衫下面若隐若现。而她的眼神涣散,耷拉着脑袋,似乎还在昏迷中一样。
“御司暝”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手中的佩剑。盯着那一缕飘扬的纯白,眼里装满了愤怒的火光。不仅坐地起价,将十五座城池改成二十座,还如此对待云素语。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可饶恕!
一旁的闻人白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提起手中的弓弩,就朝着对面的马车射了过去。
一只惊弓离弦。嗖的一声,稳稳创过了两军中间凝固着的空气,直直的插向了那还在狞笑着的赤膊大汉的咽喉。
他的笑声在喉咙里瞬间停止,立刻血溅三尺。旁边另一个赤膊大汉还在笑声中未反应过来,脸上面溅满了鲜红的血腥。
那打头的猥琐小将,发现闻人白的公然挑衅,转眼横眉怒目的瞪着他,举起手中的锦旗,向上一扬大声呼喊了一句:“准备!”
整个追月国的大军瞬间抄起随身的兵器将矛头指向了沧澜的军队。
“进攻!”
他扯着嗓子尖锐的喝了一声,接着便是阵阵冲锋的锣鼓接二连三的响起。
“进攻!”
“御司暝”拔剑一举,愤怒的声音从胸腔里喷发出来,全军瞬间士气大振,举起武器,就朝着对面冲了上去!
两股强大的势力,在这广阔的空地上,如同两只敌对的洪水野兽,交错厮杀了起来!
整个战场瞬间烽火连篇,火光四射,哀鸿遍野!
“御司暝”冲在军队的最前面,立刻就被一群敌兵包围了起来,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一半。他挥舞着手中染血的佩剑,手起剑落间,就取了数条人命。
闻人白却根本无心恋战,直接就冲向绑着云素语的那辆马车。那马车在开战之后就掉头向着追月国的营地奔了回去。
他孤身一人,深入敌军,纯白的身影,一下子就引起了敌军的注意,在地后方被一大群人纷纷包围住了。
“小语儿!”闻人白朝云素语离开的方
向大喊了她一声,可那被绑在马车上的美人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闻人白奋力厮杀,将包围他的人杀了大半,就在马上就要冲去突围追上马车的时候,那本在敌方冲锋前线的猥琐的小将举着一面锦旗挡在了他的面前。
“太虚大人,别来无恙。嘿嘿嘿。”这猥琐的脸上挂着淫笑,闻人白一见他就不由的怒火中烧,想起侮辱云素语的那些话,他的眼神里就冒出了毁天灭地的杀意!恨不能将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
一句废话也没有,闻人白直接提起弓弩就射杀了那马车上的另一个正在驾车的赤膊大汉。
马车没有车夫,便渐渐的失去了方向停了下来。
闻人白扔掉弓弩,抽出腰间的长剑,提手就像那猥琐的小人刺去!他带着恨意的进攻,招招都凌厉无比,处处都是下的狠手。
而这长相看起来很猥琐的男人,个字不高,精瘦的模样,却也不是吃素的,次次都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攻击。
看着云素语被绑的马车,又有一个士兵上去驾车疾驰而去,闻人白的心中立刻着急了。眼看着马车就要到山城的地界,而过了前面的地界,就是追月国的军营了!
闻人白在无暇顾及这猥琐的小人,一个抽身点起,转头就奋力的向马车的方向奔去。
那猥琐的小人哪里肯放过他?穷追不舍的紧跟在他后面。
人力追不上马车,闻人白追了两步就发现了这个道理,举起手中的剑往前一推,他的长剑就不偏不倚的插在驾车士兵的后背!尸体瞬间掉了下去,而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
眼看这一身染血的白衣就要靠近马车时,身后的猥琐小人一个跃起的竖劈,将一把短刀锋利的刀刃,落在了他的左肩上!
只差一寸就碰到马车的闻人白,伸着手就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格外醒目的从他左肩上的白衣上慢慢的晕染开。
红的刺眼。
他还没有放弃,挣扎的还想起身,他的腿还能站起来!那猥琐的小人,肆意的奸笑着,再次举起短刀,砍向他的双腿!
就在那刀刃碰到他的腿的一刹那,闻人白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去,那猥琐小人已死。
而那长剑的末端,则站着一个绯红的身
影,是个身姿矫健的女子!
“朝云……”闻人白默念了一声她的名字,还想询问她怎么来了,那御司暝……
就在闻人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朝云的身后,飞出一个黑色魁梧的影子!
这影子越过朝云的头顶,和痛苦倒地挣扎的猥琐小人,直接落在了马车上。
是御司暝?
还是他的替身?
马车上的御司暝手脚麻利的为云素语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她的娇躯一下子瘫倒在地。
“语儿……我来晚了。”
御司暝满是心疼和自责的眼神,捧起她的脸,然后有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在了身上,遮住了她身上的些许伤痕和暴露出来的无暇肌肤。
闻人白看着御司暝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不是替身,这是真正的御司暝,他看她的眼神,不会有错。
一边放下了不安急躁的心情,一边心中又泛起阵阵苦涩的味道。
终究还是让御司暝救了她,而不是自己。
闻人白苦笑了一声,捂着左肩上的伤口,撑着马车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眼里只有御司暝抱着云素语场景,而忽略了朝云的眼神里泛出的浅浅担忧和关怀。
“他怎么突然好了?能动了?”闻人白语含酸意,问着朝云。
朝云却一脚踢开了那猥琐小人的尸体,收起了长剑说:“这个以后在跟你解释,先上马车,马上就会有人赶过来了追了。”
朝云伸手想扶他上马车,却被闻人白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自己上了马车。
她的眼底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陛下,坐稳了!”
朝云嘱咐了一句,就驾着马车,调转马头,朝着远离战场的另一个方向奔去。
马车上的三个清醒的人,各怀着心思。
御司暝紧紧的抱着云素语,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这温柔似水,满含柔情的呼唤,让驾着车的朝云都很动容。
“语儿,你醒醒,我来晚了,你不要怪我……”
御司暝心中愁思万千,语气里尽是自责的愧疚,自那日皇宫一别,他们都没来得及道别,就经历了数次生离死别,如今佳人终于在怀,他却为她流下了男儿不轻弹的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