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暝不紧不慢的穿好了衣服。准备给云素语盖好被子,却发现她也已经醒了。
君晚庭还在门外吵闹着要进去,云素语伸手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哗啦”一下。御司暝就将门打开了,君晚庭一个猝不及防,本是狠狠的拍打着大门的双手。随着上身的倾斜而一下子扑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小家伙立刻委屈的哇哇大哭起来,云素语闻声赶了过来,将扑倒在地上的君晚庭抱了起来,揽在怀里安抚着,另一边还不忘用眼神来责怪御司暝,动作粗鲁,吓到了孩子。
御司暝很无辜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心中竟有说不清的滋味。
他今天来,本是想再和云素语解释解释南心仪的事情,听闻她设宴成空,还赏赐给了下人,心中一阵阵的心疼不已,怪自己这几天忙于处理追月国的事情而忽略了她,又让她受了委屈。!
可那几杯酒下肚又忍不住担心起她去天牢带走药人给那空觉小和尚的事情。
这桩桩件件,充斥着,煎熬着他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高超突然赶到,打断了他们。
他的面色很是凝重严肃,仿出了大事一般,对御司暝禀告道。
“陛下。前线八百里加急!”
御司暝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向云素语丢下了一句:“等我回来。”就跟着高超离开了凤栖殿。
前线加急,这是要开战了吗?该来的总会来的吧。
她已经知道御司暝把那《孙子兵法》,交给南大将军了,这一战,到底还是不希望出什么事情的。
没有令云素语失望的事,没过几天,就传来了前线的捷报。御司暝为了犒劳军将,运送了大批酒水去前线,设宴款待他们。
一连半个多月,捷报频传,已经反攻了追月国十余座城池,朝中所有的人都喜出望外,只有云素语和御司暝越来越担心了起来。
宫俊彦一连的战败,定会被逼的使出非常手段!
果然,再休战了两天之后,宫俊彦就把林寒的军队搬了出来。
这战场上突然出现的异装军队,其凶猛异常,让沧澜国的将士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多日的连胜,士兵们难免有些骄傲了情绪。
可骄兵必败,在近乎一个月的胜利后,沧澜国的军队,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味道。
南大将军再次率领军队反击时,却发现那异装的军队的实力格外的强劲,还有各种诡异的阵法助阵。
沧澜一连吃了好几场败仗。
御司暝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都觉得是颤颤巍巍的。
三日后,火桑国和肖成国不约而同的来信,参与到沧澜和追月的战事中。御司暝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力量的协助,终于终止了连连的败退,和追月国强劲的异装军队,两国交界的一座小城处,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这一个僵持就是半个月,没有一方撤军,双方势力均等,也没有谁能站到优势。
这个时候,在追月国的皇宫的内,宫俊彦已经红了眼,高坐堂上,紧紧抿着双唇,看着堂下的燕王宫煜,一言不发。
二人交换了一个阴毒的眼神之后,就听见宫煜在堂下的高椅上,邪肆的笑出了声,缱绻慵懒的声音传来,语气里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御司暝还是有些本事的,早早的笼络好了火桑国和肖成国,可惜这又有什么用呢,本王定是要助陛下,赢得这天下的。”
宫俊彦对他微微颔首不语。
飞天令都已经用过了,还是打了个平手,僵持不下,再这么下去,拖在边境处,还要持续供应粮草,早晚有一天熬不过实力雄厚,根基深种的沧澜国的。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
“白舒意觐见。”
不一小会,殿前就出现了一个纯白无暇的身影,身长玉立的模样,令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只是不解的是,他的脸竟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遮住了脸面,只露着眼睛和口鼻。
即使是这样,那面具下的一双如同深潭般深邃的眼神,依旧令人过目不忘。
他站在了宫俊彦的面前,虽不是第一次见面,宫俊彦仍是觉得这个人定是深不可测,心机颇深的。看着他的时候,就好像眼前隔着一层白雾,拨不开,更看不清。
白舒意向宫俊彦和宫煜行着大礼,却没有一点恭敬的味道。
宫煜邪肆的笑容,在脸上展开的更深,他眯着一双精锐的眼睛,没等宫俊彦开口,就对白舒意说。
“舒意,本宫主,看着你们兄妹二人长大,如今,宫中有大事,你可愿为本宫出力?”
宫煜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自称“本宫主”,这其中的意思,不去细想,白舒意也是瞬间就能会意的。
他弯下了身子,毕恭毕敬的对宫煜回答道:“属下必当报答宫主之恩,万死不辞。”
这二人一来二去,似是完全没有将龙椅上的宫俊彦放在眼里的样子,宫俊彦一脸的难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二人,在追月国的大殿上,毫不避讳的以陨星宫的身份自居相对。
“舒意,你有多久没有与舒玉相见了呢?”
宫煜再次提问,便是一语即中,令白舒意那眼如深潭的眸色,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回宫主,已经有一年多了。”
白舒意没有详细描述其中缘由,宫煜心中自是明镜似的清楚。
“是时候去看看你那亲生妹妹了吧,问问她过的可好,是否想念你这个哥哥,和本宫主呢?”
宫煜磁性带着慵懒的耳鬓厮磨的声线在白舒意的耳边回响着,声声不绝。
都不是傻子,谁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呢?
白舒意向他拱手作揖,领了命。
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宫煜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一下子就让龙椅上的宫俊彦失了脸色。
“陛下,既有夺取天下之心,就要有夺取天下之手段,此手段不论对错,赢得天下后,世人便只记得您的功勋,无人在意你的手段了。”
这话里如同下了**药一般,让宫俊彦眼里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狠厉阴毒了起来。
“那依皇叔的意思?”
宫俊彦明知故问的反问道。
宫煜仰头,十分放肆的笑了起来,邪魅的声线,宛如一道魔咒,将所有的人都迷去了心窍。
“无非就是不折手段。”
白舒意抢过了话语权,在宫煜的前面替他回答了宫俊彦的问题。而宫煜也并没有表现出对白舒意的回答有任何不满,只是把邪肆的眼神转向了白舒意,脸上狂妄不已的笑容越来越深。
宫俊彦看着他们二人,淡淡的道了一句:“那就全听皇叔做主。”
话里恭敬,可他背后的拳头,可是紧紧的握到青筋暴起,都不松开。
“本王的‘毒仙’,会帮助陛下的!”
停止了笑意的宫煜再次对宫俊彦说了这句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