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一双美目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白舒意是陨星宫四象堂堂主?!
云素语回想起他那深潭般的眼眸,深邃无边的看不到底,看着他的时候,永远都像是隔着一团浓雾,这等琢磨不透的人,竟然又是陨星宫的人!
“你真的听清楚了?不会有错吗?”云素语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疑问道。
金蝉的脸色却是十分的严肃认真:“我听的真真切切,绝对不会有错。”
看着金蝉如此确定的表情,云素语不得不相信。白舒意是四象堂堂主,那在朝堂上,和他一伙的那些官员们,估计和陨星宫也脱不了干系,沧澜的朝廷里有这么多陨星宫的耳目在,他们的目的……
云素语有些越想越害怕,她必须要赶紧告诉御司暝这个消息,可是,他现在在哪儿?
“我知道了,金蝉你自己小心,不要对别人透露这个消息,保全好自己。”她关切的对金蝉嘱咐道,紧接着便头也不回的朝另外两个人催促:“朝云,苏神,我们快走!”
转眼间,三人就一并消失了在金蝉的门前。金蝉看着她们三个消失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云素语带着她们在白府的花园后面的假山里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作为分散后的集合地点,这个地点也是她白天就已经相好的。
然后便分头找了起来,朝云去了下人们住的西院,功夫最好的苏神去了白舒意的卧房和书房,云素语便在大厅和后院两头搜索。
白天的时候,云素语是一直在大厅的,陈设和细节的,她都已经观察过,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她便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都是一些仓库和厨房,仔细的搜索了一番,也就是库房的暗格里藏了一些奇珍异宝,名玩字画之类的东西,没有发现什么密室和暗道。
一无所获的云素语迅速回到了花园后的假山里,朝云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却没有发现苏神的影子。
一开始云素语的预感,就是在白舒意的书房或者是卧房,可苏神坚要自己去。
这下到了时间,苏神还没有回来,云素语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预感。
“去书房!”
云素语对朝云说了一句,便带着她奔向了书房。
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夜,这白府的白墙黑瓦,在夜色里显得更加肃静淡雅。
白舒意的书房内,灯还没有熄灭,却没有一丝的动静。
云素语很快在书房外找到了潜伏着的苏神。
“有什么发现?”云素语悄声的问道。
苏神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摇了摇头,表示尚未发现什么。
三人一同躲在书房外的花丛里,屏息凝神地守着。终于,书房内的灯熄灭了,云素语只觉眼前瞬间一片黑暗,只能趁着月光,隐约看见从书房内出来一个人影,咔嚓一声,带上了书房的门。
云素语定睛看去,一袭白衣的长衫,是白舒意的影子。
待白舒意离去了良久,云素语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后面跟着苏神和朝云,三人一同上前,推开了书房的门,鱼贯而入,最后的朝云反手关上了房门。
“这里肯定有玄机,好好搜一搜。”
云素语轻声吩咐了一句,三个人便在这不大不小的书房里搜索起来。
仅过了一小会,朝云便率先发现了书案上那个挂着两只斗笔的笔架里的玄机。
云素语和苏神相互交换了一个转头眼神,便围了上去,只见这个笔架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朝云。
朝云伸出手,同时将两只斗笔一道取下,只见那挂着笔的两个小木头勾子迅速的缩进到笔架的里面,有迅速被弹了出来。
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见从身后传来蹭蹭的两声,转头间,原本矗立在身后的大书架,陷进了墙壁里面。
一个一人宽的漆黑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黑的连月光也只能顺着窗户,隐隐的照清眼前的三四级台阶。
云素语感受到从那通道里传来的阵阵阴风,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打冷颤。
她觉得她去过的最阴森的地方,就是那充满阴冷血腥气息的天牢了,可如今站在这黑暗的密道面前,还没有进去,她都觉得浑身都有一种莫名的不自在,感觉那里面充满了让她恐惧的东每次西。
“娘娘,我对密道机关比较熟悉,我先下去。”
朝云感受到她的惧意,便率先开了口。
没等云素语答应,便点上了一只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向那深渊似的密道迈出了脚步。
火折子昏黄的光幽幽的照在云素语脸上的黑纱上,照着她的眼睛,也渗出了淡淡的昏黄。随着这昏黄的火光越来越暗,云素语知道朝云已经进到了深处,除了她细小的脚步声没有其他的动静,看来,是安全的,便对苏神吩咐道。
“苏神,你在外面守着,我跟在朝云后面下去。有动静,你就朝里面放个信号弹。”
苏神担心她的安危,想和云素语一起下去,却被云素语拒绝了。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控制应该是得到了提升,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上面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把风。
云素语深吸了一口凉气,为了省火,连火折子都没有打,直接迈出了脚步,朝着前面朝云手里的昏黄幽暗的亮光处,跟了上去。
苏神将那两只斗笔挂回了笔架里的小木头勾子上,那墙壁里的大书架,便轰隆一声挪到了原来的位置。她身形一闪,潜在了书房的暗处,静静地守候着。
云素语感觉到身后暗淡的月光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阴冷的寒风也不那么嗖嗖的吹过来了。云素语加快的下台阶的脚步,跟上了前面的朝云。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御司暝,火折子已经用完,在这密道的深处,凭着一丝丝的亮光,找到了浑身是血,仅一息尚存的闻人白。
这件密室连个门锁都没有,只是一扇木门虚掩着,御司暝已经在这密道中走了大半天,一个人也没有遇到,也终于发现了这间有亮光的密室。
推开门,便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白衣染血的人,虽是没见过几次面,但御司暝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还活着吗。”
即使他已经是这样了,可御司暝想到他对她的种种,也还是忍不住对其冷言冷语。
“死不了。”
闻人白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心中不禁一阵暗暗的惊讶,他竟然找到了自己。他声线沙哑,却强忍着身上的痛楚,用同御司暝一样冰冷的语气回答着他。
“还能走吗,朕带你出去。”御司暝的君王气息瞬间在这小小的密室里爆棚起来。
闻人白这次没有吱声,看似行动十分困难地在地上的草垛上挪动了几下,抬着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看着御司暝。
御司暝感受到他的目光,便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即使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掩饰,却也没能逃得过闻人白的眼睛,更掩饰不了顺着他的指尖,悄悄滴落在地上的血迹。
“哼。”闻人白用沙哑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泥菩萨过江。”
这有意无意的嘲讽,竟一点也没有激怒御司暝。
“比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好一些。”御司暝反唇相讥。
闻人白不再说话了,任由御司暝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背在自己的背上,端着那密室里仅有的一盏鲛油台灯,朝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