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白顿时一脸戒备,看向门口。云素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谁?”云素语走到床边,故作慵懒的声线,向门外询问道。
“娘娘,我是苏神。”
云素语下了床,朝闻人白挥了挥手,示意他从窗户逃走,闻人白犹豫了片刻,便蹑手蹑脚地翻窗而出,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见他的身手比昨晚灵敏了很多,云素语这才放下心来,就算被发现,以他的能力,跑路还是没问题的。
她心虚的披上了一件衣服,才去给苏神开了门。
苏神一进门,便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寝宫内的各个陈设,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拱手向她行礼:“娘娘,陨星宫那边有消息了,陛下让我先来跟你汇报。”
“是什么消息?”云素语只觉得,这一天要接受的信息太多,脑子都快装不下了。
谁知,苏神竟把刚刚闻人白已经告知她的消息,差不多一样的内容又向她禀告了一遍,云素语只能无奈的当作复习了。
到是苏神,看着她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有些奇怪,这样的消息,竟然也难以撼动她的心吗?
苏神不知道的是,云素语对这消息,已经过了诧异的阶段,正在揣摩和思考其中的蹊跷是否还有隐藏的实情。
“娘娘,还有一事要向您禀告。”
云素语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说吧。”
“我们发现了向天邈的行踪,以及数量极为恐怖的药人的藏身地点。”
终于,云素语浑身一颤,被苏神的话,激的瞬间惊醒一般:“在哪?!”
苏神见她终于有该有的反应,便低眉说了三个字。
“麒麟谷。”
麒麟谷?那不是林寒的根据地吗?怎么成了向天邈和药人的藏身地了,难道是林寒的兵力在火桑国时,让向天邈趁虚而入,一窝端了?
云素语越想越害怕,母亲留给自己的飞天令,是她手里拥有的最大的护身符了,能够驱使林寒带领的大队精英兵马,这种势力,在当前多国暗争的局势下,是多么可靠的力量,倘若真的被向天邈全军剿灭,云素语感觉自己像是断了一只手臂一样,疼痛难忍。
在沧澜的西边不远处就是麒麟谷,快马加鞭最多一日就能到,过了麒麟谷再往南就是火桑国,而上回和小一小二带着晋悄悄潜入的陨星宫的入口处,就在火桑国的西北方,倘若向天邈真的想把药人转移到麒麟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素语遣退了苏神之后,就拿出了当初林寒给她的陨星宫的密道地图研究起来,这地图跟飞天令在一起,被她藏在了隐蔽的地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没有研究太久,御司暝就来了。
她并没有将那些东西收起来,就这么**裸的放在了寝宫当中的桌上。
“苏神都跟你说了吗?陨星宫的情况。”一进门,御司暝就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剩下她们两个人在屋内了,才开口问她。
云素语的目光落在桌前的地图上,御司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眯起了眼睛,她竟还有这东西!
“飞天令虽然还在我手里 ,可若是林寒将军那里出了事情,我这看似号令精兵的神器,就形同虚设了。怎么办?”云素语幽幽的开口,在御司暝的面前丝毫没有保留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直白的说出了她的担忧。
“先不要担心了,麒麟谷的事情,我还在派人查探,那些药人一日不除尽,天下就一日不得安生。”
御司暝一边安抚她,一边也差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说到那药人,就不自觉地紧握双拳,言辞里充满了愤意。
云素语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之前在陨星宫内救出的一个药人影子,是被自己的血治好的,他也知道她的血可以解毒救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她来做任何事情。
而且,药人数量庞大,就算用她的血救,又能就活几个呢?
御司暝看见她眼里的灰暗,便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娇小如她,倒在他的怀里,额头刚好触碰到他的下巴。
“这次若是再有什么变故,万万不可再一个人只身涉险,语儿,你答应我。”
他的语气里,流露着殷切的关怀,让她难以抗拒。
“好,我答应你。”云素语情不自禁的抬手回抱着他。
他伟岸的身姿,他宽阔的胸膛,他有力的臂膀,总是让她沉醉其中,难以把持。
御司暝突然抽出了手,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迷离的眼神看着她泛红的双颊,娇弱的身子,轻盈无比。他一低头,在她的鼻尖,落下一吻,便大步流星的朝她的香床走去。
云素语蓦然的惊慌了起来,举起绵绵的粉拳,不痛不痒地拍打着他胸口,娇嗔道。
“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御司暝两片性感的薄唇轻轻上扬,勾出一抹魅力无比的暧昧笑容。
“明知故问。”
云素语瞬间羞愤难忍,继续用力拍打他壮实的胸膛:“等等!窗,窗户没有关。”
御司暝脸上笑意更浓,将她轻轻地丢在床上,任她青丝铺满锦塌,便欺身压上她,金黄的龙袍长袖一挥,只听见吱呀一声,那露着风的两扇窗户应声而落。
“还有什么事情吗?”
云素语瞪着一双杏眼,感受到他浑身的炽热,却还想找一些借口掩饰自己内心的矜持和娇羞,可御司暝再也没有给她机会,瞬间就覆上了她的朱唇,深深汲取她口中迷人的香甜。
一时间,满室的春光,醉人的旖旎,娇柔的吟喘,极尽了抵死的缠绵。
醉心沉迷于暖帐缠绵的两个人,殊不知,那隔窗的墙角边,还有一个洁白的人影,一动不动地伫立于格格不入的寒春里,眼里的神色异常复杂,虽藏匿了自己的气息,却藏不住满心的不甘和邪火。
一番纠缠过后,她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后腰处还有些酸痛,云素语心里一边甜蜜地抱怨着身边的男人,一边抬起玉手,玩弄起从头上散落下来的一根碧玉雕花长簪。
“你母亲,怎么样了,虽然听说石榴会经常带着庭儿去看她,可我已经许久没有去看过她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云素语试探性的问道。
御司暝伸过手将她手里的碧玉长簪拿了过来,细细地打量着说:“忙于国事,我也许久没有去看她了,照顾她的宫女们的回报也是时好时坏,只是和庭儿在一起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然,也不赶放任庭儿随意去找母亲玩了。”
云素语心里一暖,欣慰的笑了。
“祖孙也连心的,待她精神好了,定是很宠爱庭儿。”
御司暝点了点头,又将长簪还到她的手里:“这簪子简单却很别致,我父皇当年还是很有眼光的。”他顿了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带嘲笑地调侃道:“不像有些人,在街头随便买了块玉佩就把朕打发了。”
随便?她也是挑了很久的呢!
云素语一脸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回侃:“有钱人家的孩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当然看不上那些地摊货,不喜欢扔了就是,也没有人勉强非要你戴着。”
她早就知道她在肖成国的早市卖的玉佩是残次品了,可每每都能见他还戴在身上,本还有些感动,原来还是等着机会来挖苦她的眼光了。
“不扔,跟你有关的东西,都是我的至宝。”
御司暝翻身把她拉倒怀里,轻蹭着她的脖子,招得她直是痒痒,只能举手投降,不再与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