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云素语和邵幕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忽然嗅到一阵异样的杀气!二人警惕地握住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准备好了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而不会武功的白舒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还拉着云素语的手说着哀求的话。
云素语用食指示意她不要说话,白舒玉这才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赵梁生忽然站了起来,拉着白舒玉的手就往门外跑去,与此同时,一个个的黑衣人破窗而入,云素语都来不及去追白舒玉,就被这些黑衣人包围了起来。
这间破败的小屋里,瞬间变成了刀光剑影的战场。
听着屋里的打斗声,看着屋外不断涌进来的黑衣人,白舒玉已经吓破了胆。赵梁生拉着她还要往外跑,她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云素语突然来到肖成国这边境上的小城,行事小心又不愿暴露身份,定是在躲避什么,这群黑衣人就是她在躲避的对象吧。
忽然,白舒玉挺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睛,用一种怀疑又陌生的眼光看着赵梁生。
“不走在这干嘛!快跟我走!”赵梁生没好气的回头指责白舒玉,却对上她的眼神,顿时心虚了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说话都结巴了,转过了头,不再看她的眼睛。
白舒玉却立刻明白了!
是他!他其实早就回家了,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知晓了云素语的身份,还把她的行踪告诉了这群黑衣人!
“呵。”白舒玉眼里噙着泪,无比心酸地苦笑了一声,“都是你干的对吧?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她的喉头哽咽地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
可赵梁生那看似老实书生气质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令她作呕的贪婪的表情。
“三百两银子!”赵梁生伸出三个手指头在她面前比划着,“三百两够我还了赌债,然后我们远走高飞换个地方,我保证一定好好对你……”
啪!
白舒玉伸出手一巴掌打在赵梁生的脸上。
赵梁生被她打懵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白舒玉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又冷静下来,“要走你自己走!从今以后,我跟你再没有任何瓜葛!”
她本以为他听了绝情的话会有所悔改,谁知赵梁生竟真的甩开了她的手,一个人走了。
白舒玉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想起了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想起来长大后他们相逢的场景,想起他们的海誓山盟,想起他们成亲的时候。
他说,他会永远爱她,照顾她。
可如今,物是人非,为了区区三百两银子,他出卖了当初帮他们的恩人,还丢下了她。
呵呵,她苦苦地嘲笑了自己,竟爱上这样一个毫无良心的男人。
而自己还曾对他抱有希望,以为他能浪子回头,以为他只是被世俗所诱惑,而本性里良知尚存。
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吧。
白舒玉听见屋内的打斗声已经移动到了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泪,便转身回去了。
只见云素语和邵幕仍被包围在中间,与那些黑衣人缠斗着,幸好,都还没受伤。
白舒玉从地上捡起了一具黑衣人尸体上插着的软剑,就冲了包围,加入了战斗!
云素语诧异地看着身手不凡的白舒玉,原来她会武功!
她是故意隐藏身手,宁愿被那猥琐男欺负,也不想出手伤人而暴露身份吗?真是太委屈了。
有了白舒玉的帮助,三人很快解决了一大半的黑衣人,找到了突破口,冲出了突围。
“爹,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接下来去哪儿?”云素语边跑边问道。
邵幕也不知如何是好,白舒玉却意外开口了:“语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回你住的客栈,潜伏两日,再做打算。”
云素语和邵幕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跟着白舒玉抄近道,甩开追上来的黑衣人,回了客栈。
白舒玉被赵梁生拉走,却又一个人回来,更不惜暴露自身的武功帮他们脱困,其中的缘由,云素语没有去询问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到底还是个渣男,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了。
这天,黄道吉日,冬日里格外少见的晴朗天气,浩浩荡荡的沧澜军队从皇城出发,整齐的队伍,整齐的步伐,由沧澜的国君亲自出征带兵,协同其年幼的皇子,讨伐药人,消除祸乱。
御司暝一身魁梧的戎装,玄铁的铠甲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骑着一批黑色骏马,走在队伍的中间,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时不时的会有一双跟他极像的黑黝黝的小眼睛,从马车的前帘和窗帘露出来,好奇的瞅着。马车外面的世界是这双小眼睛从来不曾看见过的无限风景。
御司暝的心情与这晴朗的天气一样大好,因为他是来接她的,接他日思夜想的人。
两日后。他日思夜想的美人一直都在客栈中呆了足足两日。
果然没有再遇到黑衣人的来袭,她还得到了消息,御司暝已经御驾亲征,只花了一日的时间,就把那些围堵在肖成国与沧澜国交界处的药人全部剿杀处置了。
最让云素语高兴的事情就是,庭儿已经没事了,还跟着他爹一起出征。此刻应该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看到希望的云素语,感觉御司暝应该很快就能来接她回去了,她就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庭儿了!
看着喜在眉梢的云素语,白舒玉的心里既高兴又羡慕。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到了第三日,三人正在房里吃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云素语心下一惊,是谁?!
白舒玉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自己径直走到这木质纸糊的门边,用手在门上戳了一个洞,凑上眼睛,观察了片刻。
这就是最原始的猫眼了吧,云素语看着她想。
“是谁?小二这个时候不应该过来。”邵幕轻声谨慎的问着白舒玉。
看着白舒玉脸色煞白,聪慧的云素语已经猜到是谁了,“让他进来吧。”
白舒玉知道云素语已经猜出了来人,出于一丝愧疚,她还是对云素语二人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出去见他吧。”说着就把门打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只容她一个人出去。
出了房门,白舒玉又谨慎的将房门带严实了。
赵梁生一脸谄媚的看着白舒玉:“舒玉,跟我回去吧,我把银子都给你,以后你说东,我决不往西。我都听你的,怎么样?”
心如死灰的白舒玉看着如此模样的赵梁生,只觉得很陌生,这还是让她牵肠挂肚的人吗?那个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视金钱如粪土的赵梁生哪里去了?
“你走吧,带上你的脏钱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白舒玉心中滴血,却还是理智的驱赶他。
赵梁生急了,从怀里掏出了大锭的银子捧到她面前:“你看看,八百两都在这,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八百两!
白舒玉立刻惊异地看着赵梁生:“你之前不是三百两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五百两?”
面对白舒玉的追问,赵梁生立刻又心虚了起来,支支吾吾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