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安心躺着养伤,那位和你一起的闻公子此时正与我父亲商议去华城营救太子殿下事宜呢!”月灵儿笑语晏晏,月牙般的眼中清亮而明快。
云素语这才点头道:“多谢月姑娘告知!对了,你们是怎么会前来救我们的?我记得这些计划也是我与他们二人临时的想法。”
月灵儿听了,起身笑道:“你是不知道,当初师兄无故不见了踪影,可把我父亲吓坏了。他派人四下寻找,才总算找到他。可他却偏偏说有什么计划,硬是不肯回来。”
说到这,她像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双手比划着告诉云素语以前的师兄是如何如何调皮,可她的父亲却不知为何对他百般宽容。这件事情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感到不开心,一度以为他是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云素语听着她的话,心中不免对她的父亲好奇起来。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山和他父亲都对这样一个几乎鲁莽到纯粹的人如此信任和重视。
沧澜皇室。
跪在皇帝寝殿前的众臣们已经有些昏厥过去了,可却无人愿意起身求医。侍卫们将昏倒的大臣抬至后殿给御医医治,叶凌风透过虚掩的门看着外面的情形心中焦急万分。
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御司暝离开皇宫的事情在朝堂中传开,现在人人都想要见到那“病重”的陛下。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现在叶凌风只希望御司暝能赶紧回宫,如今却只能再次去信将这里的情形告诉他。
他转身书了一封简信交给暗卫,令他已最快的速度交到御司暝手中。暗卫接过,转身出了殿,悄然往宫外而去。
后宫方向,一处偏殿中,林曼霜听着宫女的回禀,冷笑一声,回到案桌前,继续着自己还未完成的曲子。
待宫女出了殿,她素手轻抬,在琴弦上划出一串悠扬的乐章。
“宫主,这份礼物,你可还满意?”她的声音淡雅如水,伴着乐章渐渐消散。
逍遥阁。
云素语在床上躺了数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兼闻人白自那日后竟不知为何从未来过自己这里,她不禁心中担忧起来。
她试探着起身,双手撑在床沿,轻轻掀开被子下了榻,见并无其他不适,身上的鞭伤也不再疼痛,于是她弯腰穿了靴便扶着床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盛夏的日光总是火热的,一推开门,云素语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有些不适地将门关上,闭眼适应了一会才再次开门。
“你怎么出来了?”月灵儿是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每日都能见到的人,两人聊着聊着便互道了姐妹,“云姐姐,你想要什么?等我来可以让我帮你找呀!你现在乱动,万一伤口又疼了多不好!”
她说着话,便不顾云素语的拒绝,扶着她回到床上坐着。
“我真的好多了!”云素语无奈道,“灵儿何必这么紧张呢?”
月灵儿立刻板了脸故作老成地道:“大夫说了,你这伤可不能大意,看起来只是鞭伤,实则还连带了内伤,一个调养不好便要影响身子的!姐姐可是女子,怎么能这么不在意呢?”
她一连番的话语说得云素语无言以对,只得幸幸坐下。
“我是真的闷,也不知道这伤什么时候能好。”云素语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
“我看,你是想见那位公子吧?”月灵儿无比促狭地笑道。
“你又知道?”云素语惊讶,“难道你还能读懂我的心不成?”
见她这般说,月灵儿便知她果真是想见闻人白,于是也跟着道:“我也在奇怪呢!那日他与父亲商量好入京事宜后便回了房间,后来便很少见到他出门了。”
听她这么说,云素语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她低头想了会,轻声自语:“难道是被抓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云素语忽地说了句,便再次起身要出门。
这次月灵儿也不再拦着,只小心地扶着她起身出门。两人刚出了门,还不待走出院子,便见闻人白一脸焦急地跨步而来。
“语儿!听大夫说你近几日不能出门,怎么起来了?”他说着话,人已是到了跟前。
云素语正还说话,却见他一个眼神使了过来,便噤了声。
回到房间坐下,云素语便对月灵儿道:“起来的时候忘了喝水,妹妹可以去帮我倒杯水么?”
月灵儿知闻人白有话要单独说,便起身出了门。
等到她离开,闻人白才上前轻声道:“御司暝来了。”
“什么?他在哪?”云素语完全没有料到他竟如此胆大,就这么大咧咧地过来。
“悦来酒楼。”闻人白说完,云素语便已起身要往外走。
可是她一走到太阳底下便觉脑袋似乎要被晃晕,她抬手勉力挡住了太阳,身子微微晃了晃,这才稳住脚步继续往前。
闻人白心知她听到消息必是要着急,可这段时间里,自己因为那人的话一直避着不去见她,如今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让他前来相见。他扶着云素语往前而去,出了逍遥阁便上了马车一路往悦来酒楼而去。
上了楼,来到隔间,云素语一把推开门,便见里面御司暝一身风尘地立在房中。她入了内,有些失神地看着他,见他鬓间的发上不知哪里沾染了些许尘土,让那原本乌黑的发显得微微苍白,心中不禁猛地一阵刺痛。
“你果然来了!”两人同时说着同样的话,继而又相视一笑。
御司暝见她气色似乎不大好,便上前扶着她,关切道:“闻人白这家伙也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也免得你来回奔波。”
云素语抓过他的手,他的手因长时间抓着缰绳而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她轻轻抚摸着这上面的痕迹,心疼不已。
“手疼么?”她轻声道,“我给你揉揉。”
她的关切让御司暝十分受用,只见他嘴角翘起一抹邪肆,眉眼中闪着愉悦的光。
“嗯!”他轻快道。
这么长时间的奔波,能得她如此温柔相待,御司暝只觉实在值得。此时他哪里还能想到那叶凌风一道道催命符似得简信,只期望这一刻的时间再长些。
云素语温柔地低头在他手掌上的印子上轻轻按揉,素白而柔软的手指贴在他的宽厚中中,越发娇小可爱。
两人就这么一个按摩一个低头幸福地享受,徒留闻人白一人站在门口心中酸涩。
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咳嗽一声将两人惊醒。